腊月的早晨,天干巴干巴地冷。海子早早地起来,锻炼身体。
\t海子今天做了一个决定,每天早上要爬河套南侧的那座山。海子从家里开始跑,一直跑到南山根,就开始快速爬山。开始时速度较快些,随着高度的增加和坡度的增加,海子觉得每登一步,都感到十分吃力。海子不是半途而废的人,还是坚持登到了山顶。
\t山顶冷气袭人,令海子暴露在外的肌肤麻辣辣地疼。海子不管这些,站在山顶上向着杨树沟村?望。他记得孙丽惠家的位置,想要借着清冷的月光和黎明前的白光,搜索到令他熟悉的场景。
\t他看得分明了,孙丽惠长期走过的小路,被他想象中放大的路边的那块石头,村子里的土街,那口老井,孙丽惠来回走动的情景,一点一点地从脑海里映现出来。他分明看到那双美丽的眼睛,将启自心底的爱恋传递出来。
\t海子的目光移回风水沟村,村子沿着北侧的山麓自西向东一字排开。冬日里的树木呈现浅灰色,与早晨的炊烟相映成趣,构成了冬日山村最绚丽的景致。有关门声、打狗声、猪叫声、鸡鸣声清晰地从炊烟掩盖下的村里传来,使农家生活的画面在想象中依次展开。
\t海子看到了邵小燕的家,院落和房屋都清晰可见。外屋的厨房天窗已经打开,向外冒着热气,看来,女主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做饭。海子仿佛已经感觉到邵小燕正在恬静地睡懒觉,或者依然在做梦,梦见和刘冬冬快乐地戏耍。小燕终于结束了厄运的折磨,明天就要和刘冬冬订婚了,她可以挺直身板,扬眉吐气的生活了。她终于可以摆脱陈广民的纠缠,做自己喜欢的事了。他想到邵小燕被强暴的事,深表同情。唉,一个女孩,摊上那样的事,真是痛苦啊!
\t海子用目光扫一下村子,目光落在了陈英达的家。陈英达任了十几年的大队书记,分田单干后,又接着任村委会主任,集体财产没少贪污了,积累了万贯家财,是风水沟村乃至是牛庄乡的首富。听说最近给县长送上了礼,要升为乡武装部长,就更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有权有势,财大气粗,就更不把村里人放在眼里了。他的儿子陈广民,被他惯得,专横跋扈,鱼肉乡民,和强盗没有什么两样。
\t海子一想到陈广民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不仅强暴了邵小燕,还想强迫小燕嫁给他,到处扬言,谁要是和小燕订婚就杀了谁,真是狂妄之极。
\t海子想起昨天,凶狠的陈广民要打水根的情景,心里就很窝火。若是自己个子高大,身材魁伟,昨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他。可是,自己的身材就是这样,要和陈广民正面冲突,自己不会占到上风的。海子想到自己曾经看过的武侠小说,突然眼睛一亮:我为什么不练习武术呢!一方面可以锻炼身体,令一方面可以抱打不平,还能保护自己,多好呀!海子越想越激动,决定回家立即制定练武计划,让自己成为一名武术高手。
\t海子兴冲冲地从山顶跑到山底,迎面碰上了拣粪的栾建银。
\t栾建银今年三十来岁,黑色脸,尖下颏,小眼睛,尖耳朵,嘴唇上留着几撮山羊胡,从外表看,非奸即诈。因为在生产队时期,长期从事放羊工作,人们都称呼他为“栾羯子”。
\t栾建银虽然有三十多岁,但是,在同村中论辈分,他和海子是同辈,海子应叫他三哥。但与别人谈起他来,就习惯性地称呼他为栾羯子。
\t“跑啥,跑啥?哎,站住,谭海子,这么冷的天到山上来疯啥?”栾建银叫住正在从山坡上跑下来的海子。
\t“哦,是三哥啊!又拣粪呢。我还没说你呢!这么冷的天,不在家里猫着,背着个粪篓瞎转悠什么?”海子见栾建银肩上背着个粪篓,手上拿着个粪叉,戴着棉手套,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头上戴着一个狐狸皮帽子。他倒是不傻,还全副武装呢!
\t“人上岁数了,睡不了懒觉,就喜欢出来走走。你刚从山上下来,有牛粪马粪吗?”栾建银眨了眨小眼,撅了撅山羊胡,问海子。
\t“有个俅!除了呜叫的山风,就是冻在土里的石头,上哪里去寻什么动物粪便。如果说有,也就是有些兔子粪便,也被风吹雨淋地失去了草性,发白了。”海子刚才冻了够呛,急着想回家去暖和暖和,就不愿意跟他多说话,拔腿想走。
\t“哎,海子,别忙着走啊。我问你,那个邵小燕,就是邵伟春的闺女,让他爸到陈家去闹,究竟是怎么回事?”好事是山里人的第一嗜好,栾建银当然也不例外。
\t“你不是都听说了吗,还问我干啥?”
\t“我是听说了。那天晚上,邵伟春拿着把菜刀,闯进陈广民的家里,砍死了他家的三条狗和几只鸡鸭,我也听说了。我不明白的是,她邵小燕跑到陈广民家里干什么去了?这个邵小燕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自然就招人眼,是不是她和陈广民搞对象,然后,就出现了那事,邵伟春就不让了,找到了陈家,想讹人是不是。一定是想讹人!我想呢,这女人要是不掉屁股,男人敢吗?”
\t“滚!你们这号人,就知道吃饱撑的瞎得瑟。没工夫和你理论这事。”海子听他说的一番话,觉得很恶心。他想,人的心都让狗吃了,邵小燕被坏人强暴了,不去憎恨坏人,反而来分析邵小燕的不是,陈广民那个恶棍难道还有人庇护吗?海子怒气冲冲的走了两步,突然明白了,原来这个栾建银是陈广民的表兄弟,栾建银管陈英达叫舅舅,这就不难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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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山雨欲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