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感觉也变成一个高速马达，连续碰撞着我的肋骨。\n 等我再次回过头，大厅的蛮女已经披上一件宽松的黑色长袍。\n 她没有走进房间，而是走到墙边。\n 啪——\n 大厅的灯第一次亮起来。\n 蛮女放下开灯的手，轻轻摇摇头。\n “出来吧。”\n 她淡淡说出三个字，双手交叉抱着胸，面着阳台这边。\n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n “不会在对我说话吧？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发现我呢？”\n 我安慰自己，打算继续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装死。\n 而蛮女似乎有些不耐烦，直接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n 我脑子立马一片空白，四肢僵硬站起来。\n “我自己出来……”\n 我说得很小声，小到自己都听不清，现在心里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完全忘记自己要来干什么的，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刚刚的画面。\n “你要一直站着吗？”\n 蛮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沙发上，叠着腿，抬头又对我说。\n 我像个机器人一样木然点点头，然后坐下来。\n “噗嗤——”\n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幻觉，我竟然听到她的笑声。\n “叫你坐沙发上。”\n 蛮女轻轻别过头，脸上的笑容稍闪即逝，很快回归平静。\n 我一愣，从地上站起来，重新坐到沙发上。\n “我靠？！这下子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多大点事，你至于这样吗？”\n 我心里狠狠痛骂自己，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般手忙脚乱的时候。\n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不敢开口，眼睛也不敢直视她。\n “现在你知道了？”\n 蛮女首先打破沉默，我点点头。\n “真想不到，你竟然是……”\n “这就是我接近你的原因。”，蛮女站起来，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的眼睛为什么能看得到我，在此之前，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存在，直到那一天在校门被你喊停。”\n 我抬起头，眼里同样是迷惑，不可置信指指自己。\n “我一直存在，只是其他人不可能察觉到我，而我发现，只要接近你，其他人也会注意到我……”\n 蛮女突然停住，眼里闪过一丝迷惑。\n 她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对我说那么多。\n “原来你也能正常说话的。”\n 我小声嘀咕一下，这才发现蛮女刚刚说的话，比之前加起来的都多，但她依旧是她，脸上一样的平静。\n “我们做个交易。”\n 蛮女再度开口，走到阳台这边，看着黑漆漆的夜晚。\n “我只是想让自己接下来的时间过得更快一些。你替我保守秘密，我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它们。”\n “它们？”\n 我心里一惊，冷不防想起五叔的话，这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n 我现在知道的，早已不该是凡人能涉猎的层面。\n 再往下，就是阴间法则。\n 我满头冷汗，在她短短几句话中，我好像已经窥视到这个世界不得了的秘密。\n 我不敢再想，也想不透这当中的细小，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我不过看到冰山一角，但对凡人而言，这就是天机。\n 我突然自嘲笑笑，她这算是在威胁我吗？\n “其实你不必说什么，我也会替你保守秘密。”\n 我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到蛮女的身上。\n 她也转过身来，淡淡看着我：“也许你之前早已经认识我，但……她已经死了，我现在是白无常，你明白吗？”\n 我仍然心存侥幸看着她，但她清冷的眼眸里终是一无所有。\n “我不会对其他人说的，但大臣也许知道什么，我们一起来的这里。”\n 我如实坦言。\n 蛮女轻轻摇摇头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觉得奇怪的。”\n 我的心又是一阵异样，胸口像是堵着什么。\n 蛮女话里的隐喻我能听出来——虽然她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但她从来没有真正活在谁的记忆里。\n 除了我。\n “那天在旧食堂，我和五叔见到的白无常……是你？”\n 我试探性问道。\n 蛮女停顿一下，点点头，又轻轻动一下手指，打断还要提问题的我:“今天就这样，别再问什么了，你不会想知道更多的……顺便一提，走的时候叫一下张大臣，你的朋友在车里睡着了。”\n 蛮女说完，旁若无人走进浴室。\n “我靠！这孙子果然是睡着了。”\n 我心里暗骂，不过转念一想，就算他醒着，也肯定无法看见那时的蛮女的。\n 我起身离开，不敢再继续逗留，我现在的心情极度复杂，不知道接下来还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消化今天晚上看到的。\n 也在这一刻，理智提醒着我，从明天起，我再不能心存侥幸对过去再抱有什么幻想，不然，事实又要跳出来抽我耳光。\n 回到天台，望着来时同样的沟壑，我有些呆住。\n 这短短的一米，我现在却没有半点勇气跨回去。\n “门没锁，你还要从这里爬回去吗？”\n 蛮女在背后幽幽说道，冷不防吓我一跳。\n 我仰天长叹:一辈子的尴尬怕是在今晚全碰上了，子木啊子木，瞧你那出息…唉——\n 我没说话，转过身，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n “窗户给我按上。”\n 背后蛮女又说一句。
第48章 ：僭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