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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三分薄醉的张謇送回濠南别业,天已黑透。
江谦本来暂住于此,但却对吴道?炙担骸笆δ福?胰ニ退退?恰I院蟊慊亍!
吴道?中闹??怯谢耙?担?斓溃骸叭グ铡!
江谦三人才下了梯步,出了大门,就着濠河边的路灯缓行。
“今天门外那一出,是你俩安排的吧?”江谦突然问。
江导岷、孙支厦对视一眼,掩口而笑。
“我就知道,虽说他们说的都是实话,但哪里就那么巧,正好凑雅间门口聊天了。”
“那是,那是……”孙支厦应道。
江导岷在江谦的面前却乖了许多,老老实实说:“打从北京回来之后,老师便悒闷不乐,我就想逗老师开心一笑。”
“嗯,做得好。”江谦步子更缓,道,“你俩要不着急的话,我与你们说说,老师辞官前发生的事。”
话音刚落,又补充道:“老师也没跟我说,是师母跟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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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是在去年,民国四年1月初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江谦回忆道,“1月10日,袁世凯解散国会……”
原来,袁世凯为独揽大权,便粗暴地解散国会,做出对全体议员停职的批示。张謇当时出京办公,闻听此事,赶紧致电规劝说:“总统解散国会,改总统制,祀天用衮冕,为帝制复活之渐,切不可如此。”
袁世凯不以为然,道:“我待议员是不错的,虽说停了职,但给每个人都发了四百元旅费,听其回籍,这也是仁至义尽了。”
张謇苦笑不得,道:“这算哪门子仁义?所谓‘操网而临渊,自明为不取鱼,不如释网而人自明也。总统须三思而行啊。”
见袁世凯顾左右而言他,张謇怒从心起,旋后挂了电话。
张謇本想解职而去,但一想到水利局的一摊子事,实在难以放下,便又回京处理事务。原以为,自己对袁世凯敲了一棒子之后,他也不好再有所行动,未想到5月1日,袁世凯竟然废除了责任内阁,以总统身份统总揽最高统治权,至于立法院,则被置于管辖之下,形同虚设。
再至9月28日,袁世凯在孔庙举行大祀礼,隆礼备至。张謇虽从祀,但却冷眼旁观,毫不热心。没几日,袁世凯又命官员们准备祀天仪式。
看到这里,张謇再也坐不下了,遂以勘视淮灾为由告假南归。
一路看下来,先是解散内阁、废除责任内阁,再是祭孔、举行祀天仪式,这是要玩君权神授的把戏,准备复辟帝制了么?
张謇私下里也劝过,也阻止过,但见袁世凯被杨度等人撺掇,摆出一副拒不纳谏的模样,张謇无计可施,只得选择不与之同流合污。
祀天仪式,是万万不可相陪的!倘若去了,这污点怕是一辈子也洗不净。
还京之后,袁世凯已举在天坛举行了祀天仪式。
此时,袁世凯意图复辟的传闻甚嚣尘上,闹得满城风雨。张謇一边辞职,一边入府苦劝,其后才离京回乡。至于这苦劝的结果,可想而知。
张謇很是失望,便给友人写信,以纾解郁情。忆起他与袁世凯多年来的恩怨纠葛,张謇不胜感叹,字字泣泪:“筹安会发端之日,正下走补被出都之日。濒行谒辞洹上,语及君主问题,謇无似,自以获交洹上三十余年,知而不言,言而不尽,似非所以对故旧……”
第95章 师昭狐媚竟如何(3)(4)(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