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张謇立马写信汇款,希望翁家亲眷能更换那些薄木材,将那楼基筑得离地二尺,还要建那既可遮阳又能避雨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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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了这事儿,张謇便暂时抛开愁绪,把刊刻成的《ri本宪法》送入朝中,直达内廷。
数年来,张謇在实业上倾注心力,朝中高官权贵皆是有目共睹。这一头,张謇还在为实业与立宪的事务操劳;那一头,慈禧、荣禄等人却在为是否要施行立宪而论议了一番。
“变法!又是变法!就不能好好地守着老祖宗的章法过日子?一个张季直倒也罢了,国内竟有那么多人跟他沆瀣一气,遥相呼应!啊?老李子,你说他们想干什么?”
六月的蝉,像是一只只扯破嗓子求偶的鸣鸟一般,此起彼伏地叫嚷着,甚是聒噪。
慈禧听得心烦意乱,只觉连捧在手中的冰酪都消不了暑热,险些便要把瓷盏摔了。李莲英忙在一旁又哄又劝,逾时才让慈禧消了火气。
慈禧叹了口气,苦笑道:“老小子,总是说些不着调的话。哀家问你话呢!”
李莲英这才回道:“既然老佛爷想听,奴才便斗胆说两句。依奴才看呐,那边那位是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张謇在实业上颇有建树,咱们还得顾着他忌着他几分。”
“顾着他?忌着他?”慈禧冷笑道,“我大清人才济济,就说实业,当年李少荃,盛杏荪,张南皮……”
李莲英轻轻打断她:“老佛爷,那……那是当年啊……”
慈禧似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一时没缓过劲来,片刻后才冷哼一声:“现在,这个人翅膀也硬了,便想飞到哀家,飞到老祖宗的头上去了。早知如此,哀家就不给他那个商部头等顾问官的三品衔!就让他做个下九流的商人。”
这番话,听得李莲英有些发噱,但又不好驳她,只能顺着她的话,慢声道:“老佛爷,您就消消气吧。咱们让他做商部头等顾问,不也是为了咱们自己好?收来的税,可都不是小数目。”
“话是如此说,不过……你说啊,那位死之后,张季直非但不避嫌,还高调地办丧事,这是何意呢?是在抗议朝廷么?”
“奴才以为,是这么个意思。老佛爷,现如今啊,咱们既不能折了自己的面子,去给那人追什么谥号,但又必须安抚张季直,恐怕唯有……”
倏然间,慈禧瞪大了眼,问:“唯有?唯有施行立宪?不行!这决计不行!”
“老佛爷,”李莲英凑近了些,眼睛眯成一条缝,“如今国内声浪如沸,不顺着那些人的意思,您就能安身么?”
“笑话!哀家还能怕他不成?”
“您忘了,之前……东南互保那事儿?他们可是公然违抗朝旨呢。”
慈禧听得心中一凛。
世人只道朝廷不曾追究东南互保之事,但却不知,慈禧曾为此大动肝火,担惊受怕。
“忘了……自然忘不了……彼时,哀家无计可施,偏生还只能看在半壁江山得保的份上,宽宥那些逆臣贼子。”
“这便是了。何苦与那些逆臣贼子计较呢?”李莲英见慈禧一脸灰败之色,凑得更近了,
“奴才但有一计,老佛爷不妨一听。”
第69章 今而后吾知免夫(6)(7)(8)[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