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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出生几天的婴儿,食人魂魄而活,简直骇人听闻,他太小了,身体承受不住,那医师给他植了毒蛊,毒蛊在身,任何魂魄都会被压制,这一切在他的体内都是一个完美的平衡。
      他不过想简简单单地活,这世界却残忍待他,既如此,为何还要在乎这世界?众生不过都伏在脚下,轻轻一捏,便都化作齑粉。
      天枢府护卫见余元白消失不见,顿时乱了阵脚。鬼离没有光,只映着这夜清冷的月色,划破一个个温柔的肉体,绽放朵朵血花。
      沈若何从一个残破的梦中惊醒,她紧抓着余锐的衣襟,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余锐替她挡过了窗棱里挤进的夜风,擦了擦她的额头。
      “我梦见钱安平了……”沈若何喃喃,忍不住再一次抱紧他。
      余锐倏地察觉到门外的异样,轻推开沈若何,站起身,不等开门,已有府官急得顾不上许多,推门进来。
      “出事了?”余锐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报信府官,忙道。
      “守法阵的护卫只回来了一个,重伤,钱安平杀了所有人,余大人他……失踪了!”
      话音未落,余锐已冲出门。天枢府派去守|**阵的修者不少,加上余元白,简直就是大庸顶级战力了,这都阻止不了钱安平,他真的只是一个人?沈若何想着,已爬上了开阳的马背。
      开阳似箭,此马有灵,只一瞬,二人已身置尸山血海之中。
      眼前的钱安平,仿佛是另外的人,沈若何好像第一次见他,眉眼、微笑甚至轮廓都与曾见的不同,可她分明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同。
      他手那柄极细的剑覆着粘稠的血,仿佛永远流不尽一般坠下来,渗进脚下一阵阵骤起的黑雾里,钱安平甩了甩剑,望着他二人淡淡笑了。
      “你们天枢府动作挺快的,我刚放一个回去,你们就到了。”
      “展鸿兄,我早想和你较量一番了。”钱安平道,“从四岁的时候,就想。”
      “我父亲呢?”余锐竟异常平静,并不理会他的话。
      “你放心,余伯伯一切都好,只是我不能让他留在这里,他太厉害了,我打不过,只能耍点儿手段,让他先歇歇了。”钱安平提起鬼离,用袖口轻轻擦拭,道。
      余元白是何许人,耍点儿手段就能困住,沈若何不寒而栗,不由得握紧腰间的云梦。余锐垂眼瞥了她,沈若何看懂了他的意思,又似不懂,不能拔刀?
      “元都的法阵就是不一样,不想静云阁聆云阁的那个,沾了血就崩了,那情势简直急转直下。”钱安平看着脚下渐浓厚的黑雾,耐心十足,“怕是法阵压制的古战场邪祟都化得差不多了。”
      “既如此,你还费什么力气?”余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像是注视着一个危险的猎物,他指尖在刀柄上细微地摩擦,随时都要出手。
      钱安平早就注意到他的动作,夜色里鬼离发不出一丝光彩,什么光亮都没有阴郁,才是属于钱安平的光。
      他目光落在游鸿上,道:“这法阵我还是要看的,只是……我劝你,也劝这位姑娘,还是要克制啊!”

第94章 鬼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