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气氛热烈,管他懂与不懂,皆是踊跃无比。
那婉音大家的声音犹如天籁,从她口中念出的诗句,更是显得字字珠玑。
她心细如发,对于一些上不得大雅之堂的诗词只是细细看过一遍。继而对着那不着调的诗人来上一句:“公子辛苦。”
一颦一笑,轻袖飞扬。美目盼兮,让那些武师们都看直了眼睛。
待读到梁靖的诗词时,她不禁眼前一亮。掩着秀口笑吟吟地说道:“梁公子此诗当真不错。”
细细再看了一阵,便将那首七言绝句柔声颂念。
殿中的武师们好歹还是能听得出来的,此时皆是鼓掌赞叹。
“兄长耍赖。”梁寒烟不满地看了梁靖一眼,继而对着顾太冲说道:“兄长所作的这首是前些日子从白师傅那里得来的,顾兄该取消他的资格才是。”
“白师傅,可是那汴州三大家中的诗绝白清晏?”顾太冲出言询问道。
“正是。”梁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自己桌案上的文字感叹道:“白师傅大才,我是比不了他了。”
“不过顾兄之前也并未说过不许请他人代作。现在可不许反悔。”他笑了笑。
顾太冲眼中淡金色的光辉稍稍收敛,不经意地笑道:“有何可反悔的。若是梁兄取胜,有什么吩咐我听着便是了。”
两人相视一笑。
陆鸿早已看见江雷向着尾座的陈钰走去,他冷笑了一阵。挥笔在洁白的纸面上留下了数行文字。随即停笔,命侍从将此送到那婉音大家的手上。不一会儿便听见婉音大家读起了他所作的诗。赢得了满堂喝彩。
“陆兄,你听说昨夜你的巡防营被卫道司打得屁滚尿流。此事是真是假啊?”那洪震此时酒喝多了。搂着两个侍女,大着舌头说起话来极为的无理。
陆鸿面色一沉,先是看了一眼主座上的顾太冲,见他的脸上毫无波动。继而装作无事地说道:“是真也好,是假也罢。与洪兄也没有什么关系。”
“那,那是自然。”洪震踉跄着走到了陆鸿的面前,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我,我听说你对江兄颇有意见。我也是,我就觉得他不是我们一类的人。”
众人脸上莞尔,表面上只当洪震说得是醉话。并没有显得很在意。
“将他扶下去休息,都醉成什么样子了。洪震,若是你兄长看见你这个样子,怕是饶不了你。”
顾太冲打趣了一句,却看见那洪震一把推开前来搀扶他的侍从,摇头晃脑地说道:“我没醉。是,是长公子醉了。”
“长公子把江兄当兄弟,江兄却不这么想。”
他远远地看了一眼江雷,嘴上略带不屑:“他弟弟死在了幕槐城,死在了那些贱民的手上。他还天天替那帮贱民说话。与长公子过不去,与陆兄过不去。连长公子的小舅子都,都不放过。”
“洪兄!”已经有人不太能听得过去,皱着眉头提醒了一声。
“好,不说,不说他了。”
他稍显迷离的眼神扫过众人,又是含糊不清地说道:“我知道长公子在想些什么,今晚宴请这些人来无非是想多储备一些人才。他们虽然废物,但也是有一点天分的。你们顾家作图甚大,你们想,想对萧家取而代...”
“慎言!”陆鸿此时都坐不住了。他已经看见梁家兄妹的脸色变得有些玩味。
江雷、陆鸿、洪震。还有主座下的许多人都是顾太冲一派的。但是这梁氏兄妹可不是。
梁氏现为汴州第三世家,祖上却是萧家的外门弟子出身。与萧家数百年关系一直和睦,为萧家马首是瞻。在梁氏兄妹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无异于是在向梁家乃至萧家挑衅。
“洪震。你醉了。”
顾太冲身上的雾气似乎浓重了些。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眼中却无比的平静。
他此时并未发怒,可此时稍显认真,浑身上下散发的上位者气息便使得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洪震立刻酒醒了半截。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之后脸上一白,正要说话却被那孤鸿出言打断。
“洪兄,你真的喝醉了。不如带着你的美娇娘休息去吧。我看她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带着笑意揶揄了一句。洪震连忙拍了拍脑袋,带着歉意说到:“对不住长公子,对不住各位。在下这就去休息去了。”
顾太冲笑而不语,只是冲他挥了挥手。便看见那洪震弯着腰一路退了出去。碰见几个酒喝多了不长眼睛的武师,也只是一脚踢开,再不敢逗留。
“这个洪兄,说话不过脑子。想必也是从他兄长那里学来的。”
有人打趣了两声,随着顾太冲的脸色和缓下来。气氛再次回归平常。
“梁兄,这不过是醉后之言,还请不要当真。”顾太冲向梁靖敬了一杯酒。好在那梁靖本就是个谦谦君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又回敬了一杯。
“顾兄客气了。酒后戏言罢了。”梁靖丝毫不以为意,眯着眼睛笑道:“听说洪三公子上个月酒后闹事,打伤了两个平民。被江兄追着跑了三条街。想来也是好笑。”
一旁的梁寒烟此时秀丽的脸上又挂起了与她兄长类似的笑容,远远地看了一眼正在磨墨的江雷,有些感慨地叹息了一声:“江兄算是我们这些人最后的脸面了。”
顾太冲笑了笑,他的目光在江雷还有陈钰的身上来回交替,淡淡地说道:“阿雷人是极好的,就是不知变通。可若是他知晓了变通,那就不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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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这有何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