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不出林庭语所料,林水柔的人便早早到了。
“喂,里面装死的,还不滚出来选你的丫鬟!”一大早便要起来,扰了她的雅兴,娟丽自然是火冒三丈。
林庭语勉强支起身,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开了门。
一见了林庭语,一众的丫鬟便纷纷甩起了脸色。只有邀月一人,小心翼翼地对上林庭语凉薄的目光。
“我要她,你们可以走了。”林庭语伸手指着邀月,语气平淡道。
本来一众的丫鬟都很害怕自己被选上,巴不得快些离开。既然林庭语都开口了,众人都连忙作鸟兽群散,唯独剩了邀月一人。
“小姐,您身子不好,快被站在风口了。”邀月见人走了,赶紧上前扶着林庭语。
“我没事,只是怕你日后要跟着我受苦了。”林庭语轻摇过头,眼中含着愧疚。
小姐,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如果不是小姐,邀月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邀月……”对上她单纯明亮的眼眸,林庭语竟感动的噎住了喉。
而另一边,陈府内。
陈宣看着手中的请柬,眉头一皱。
“大人,这等宴会,不去也罢。”身旁的东堂见他如此为难,便开了口。
闻言,陈宣只是轻摇摇头。“这未免不妥,况且,林府邀我的还是诗会。这正是文人清官所推崇的,弗了怕是没有理由。”
“那……”
“待我去回了他,就说乐意奉陪。”
“正好也可以借这个机会,探探林府的虚实。”
“是。”东堂得令,意味深长地望了陈宣一眼。
林府内,林水柔正和李妤华、林源堂、林彦绅等人吃着雪莲果。
下人接了口信,就到堂前禀告。
“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林源堂附耳听了管家几句话,露出震惊的神色。
林水柔倒是会心一笑,声音甜甜问道:“爹爹,陈大人可是答应了?”
“是,这倒让我奇怪了。”林源堂刚皱的眉,一走到林水柔身旁便烟消云散了。
林水柔淡笑着,拉着林源堂走到桌前坐下。“爹爹,女儿做事何曾不成过?别的宴会倒也算了,可这是文人家的大会,他竟然身为朝廷文官,有何不来的道理?”
林源堂闻言,大笑着拍了拍林水柔的手道:“果然还是我们家水柔最机敏了!”
林水柔娇羞一笑,连忙回道:“是爹爹娘亲教的好。”
她这一说,林源堂心里更加欢喜了,眼中满是对她的怜惜。当下便按照林水柔的要求让下人去置办这次的书会。
顿时间,这个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度洲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名门望族更是蜂拥而至,虽顶着以书会友,增长见识的名号。但来的人不是想踏进林府的大门,得到林源堂的赏识,就是想一睹林家大小姐,林水柔的芳颜,当然,从来人一个个痴醉样来看,怕是后者居多些。
让下人在后观园设好吟诗作画的工具后,林水柔便忙着向各家的名士发请柬。
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段玉?。段家自从跟太子殷吟光走的近了之后,势力也是越加庞大起来,林水柔知道,这一切都是段玉?在背后支撑着,如果不是他怕是几年前段家早就保不住了。
林水柔时年九岁时,就见过他一面,自此之后,在难想忘。段玉?冰清玉润的面容至今深深印刻在她心上,她已经发誓非段玉?不嫁。
显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段玉?除了政治上的事和太子外,其他一概而论入不了他的眼。但林水柔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弃,刚好趁这个机会可以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林水柔一想到段玉?,面上就飞上两朵红晕,她已然将自己当成了他未过门的妻子,手里拿着信封,露出恬然的痴笑。“来人,把这封请柬送到段家去,就说林府邀请他来参加书会。”
“是,小姐。”丫鬟小语刚出去,便撞上了前来见林水柔的段落衡。
“啊……奴婢该死,冲撞了少爷,还请少爷……段少爷恕罪。”小语羞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来人。
段落衡只是秀眉一皱,微怒道:“可是新来的?竟挡着我见水柔姐姐!”
见少爷家的动了气,小语连忙陪着不是。“少爷恕罪,奴婢眼拙,又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求少爷饶了奴婢这一回。”
“你个……”
“什么人?竟在外面吵吵嚷嚷的?”林水柔听见了动静,不满地走出来。
“呦,我当是谁?原来是段家二少爷。”
“奴婢家的不懂事,冲撞了二少爷,小女子林水柔向她给你二少爷赔罪了。”林水柔一边含笑向段落衡拜个谦礼,一边用凛冽的余光示意丫鬟离开。“还不赶紧滚!”
“奴婢告退。”
段落衡见状,连忙将她扶起来。“水柔姐姐这是何必?区区一个丫鬟而已,岂能叫你来亲自道歉?”
第6章 书会谋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