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分辨不清自己的位置，甚至无法捉到可恶的雷。
雷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身上洒满了林泽和自己的鲜血，他望着眼前，已与废人无异的林泽，快意地笑了：“看，你们每个人都像疯狗一样，我只是想离你们远一点，有什么错？活了这么多年已经不容易，余生我想开心点。”
林泽无声地嘶吼着，在黑暗中漫无目的地摸索，他听不见雷的嘲讽，只能由恨意引导着他前进。
终于，他因身体不平衡而摔落在地，［悲鸣］已经脱手，他无法再牵制那些丧尸，反而被一拥而上的丧尸包裹着。
他们踩踏着他，用身体压着他，而林泽没有触感，只感到疼痛在内心发酵。
丧尸们未必要杀死他，但基于本能，他们在寻求着林泽的指示。
而他们作为无意识的个体，寻求指示的愿望过于强烈，没有回应的林泽更加催化了他们的狂暴。
林泽死于自己制造的怪物，肮脏的脚下。
而那些丧尸却不知他死了，仍然蜂拥着围攻着他，雷看到了那可怖的一幕，瑟瑟发抖。
“觉醒的能力竟然与丧尸有关……林泽真的趣味低下。”
故人西去，他感到自己的左脸有些痒。伸手挠了挠那本来被林泽咬掉而流出鲜血的左腮，此刻却像一段枯木。
他惊异地越挠越凶，到最后，他几乎是用整只手掌掏着自己的左脸，却什么也没有掏出来。
他嚎叫着向溪水走去，发现自己正在变成一具丧尸。
怎么会这样？
他真心实意地发问了，却无人能解答。
他的目光投向了与林泽刚刚厮打过的地方，看见那里流着几滴黑色的血。
那是莉莉砍了太多丧尸，而释放的液化诅咒。
雷平安无事倒也罢了，偏偏他伤口流血地躺在那里，被诅咒腐蚀。
他绝望地放下了［褪色］，站在溪水前，观望了自己变成丧尸的全部过程，一直想要脱离四邪剑，想要自由支配自己的，永生的雷，最后却加入了丧尸的无意识群体中。
他余生都不会感到快乐，只有饥饿和冲动在操纵着他的身体。
他将像那些被他用［褪色］砍中的人一样，失去所有感官，悲怆的活下去。
“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审判吗？”古茶喃喃自语。
而萨斯在不满地抗议着，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拜伦的蜜糖魔法。
拜伦与莉莉对视着点了点头，解开了他的束缚。
最恶毒的言语，滔滔不绝地从萨斯口中涌出，他辱骂着莉莉是不知廉耻的婊子，身为人类的公主却和一条龙有了勾结。他辱骂着拜伦是没蛋的孬种，曾经自傲的龙族血统，如此轻易就舍弃，化为一名巫师仍洋洋自得。
就在他将要辱骂莉娜的瞬间，莉莉终于冷冷地将手指贴在他的心脏。
萨斯愣了愣，露出一种非常苦涩的笑容。
“我们罪不至此，你一定也明白，却为何如此肤对待我们？不公平。那些有罪的人们，在荆棘城以外，遍布了整座大地。他们纵情声色，却无人来指责，他们草菅人命，却使你们相信他的善良。
荆棘城仿佛是丢弃废纸的地方，而你们固执地相信，没有废纸的世界，就是一片整洁。
要我说，你们都是瞎子，或者愚者，或者共犯。”
“萨斯。我的母亲并不是完人。她一定犯下了很多错误，包括丢弃他唯一的儿子，自己死去。或许她对你们只是一时兴起，但成为巫师后，我才明白，母亲为你们施加的咒术，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如此强大。”
拜伦安静地述说着，而萨斯愤愤地瞪着他。
“她只是施加了轻微的咒术，是你们不肯悔过，变本加厉，杀害了别的伙伴来获取粮食，才使魔法逐渐加深，并且在我母亲无法想象的地方壮大成，她自己都无法清除的错误。”
萨斯呼呼地喘着气，表示不屑于听拜伦的辩解：“逐渐加深的魔法？那么，为什么莉娜把我们逼到那种地步？为什么逼迫一些还没有变成恶人的家伙反抗，然后指着他的罪行，说：［看！我早预料到你会这样！］”
望着萨斯额头火焰的图案，拜伦无言以对。
也许真的是莉娜的自负催生出了他们。
而莉莉上前说：“萨斯，如果我是你，大概会像你一样，或者更加恶劣也说不定。但在当我这样选择之后，便不会再要求公正的审判，你剥夺了他人的生命来实现自己的［道］，却在最后关头，想要争取自己的权利，这是一种荒唐。难道你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最后站在这里的是你们四人，我们会怎么样吗？”
“你们是应得的！”萨斯恶狠狠地说。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提醒自己，外面有那些逍遥法外的恶人？”莉莉笑了笑，“跟我们较劲算怎么回事？”
莉莉指着拜伦，大吼：“不要利用拜伦的纯良！你们从一开始就错了！母亲的错为什么要让儿子偿还？他没有好好生活的权利吗？”
“那我呢！”
萨斯像一只流血的困兽，声嘶力竭：“请问，我没有活下去的权利吗？”
经历过长久的沉默，有一个人忽然笑出了声。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是古茶。
“萨斯，”古茶止住了笑声，“你还记得我的罪名吗？”
“记得。你在一名士兵的脸上画了一只花栗鼠。”萨斯若有所思地说，“一直没有问你……你画得花栗鼠，它可爱吗？”
“真相是，”古茶笑眯眯地说，“我真正地杀过一个人，在我还是一个凡人时。”
“这是对你隐瞒了一百多年的秘密……也是我沉默的根源。”
第66章 沉默的真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