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木崖羽瞠目结舌,口中啧啧连连,虽然长在玄青宗,但是从小到大,打架的事一次没见过,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修仙之人打架是个什么样子。
木崖羽晃着身子,好像在作揖,“老哥你这修为可以啊,怪我眼拙。”
“眼拙?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明明就是井底之蛙。”
柳瑶姬无语,还没见过有人能跟杀手聊的这么开心,逃命?这哪里是逃命,分明是郊游,一唱一和,隔着一片树林,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两个大老爷们罗里吧嗦,杀个人还要先磨磨刀,穿的穷不漏搜,还这么多讲究,身边这位更是,先前还疼的要死要活,如今说起话来跟连珠炮似得,眼神中竟莫名的透着兴奋,当真是无知者无畏。
柳瑶姬越想越气愤,暗怪自己刚才不该把他救醒,躺在地上多好,这里紧张的要命,既要提防屠夫,又要注意乞丐,他倒好,跟个没事人似得。
或许是那头也听不下去了,伴随着一声清啸,只见一道亮光在林中飞快的穿梭,转瞬便冲出了树林,暴露在阳光下,那是一只缺口的碗。
乞丐动手了。
柳瑶姬目光清冷,临危不惧,右手雪白修长的五指轻轻拨弄琴弦,声音明亮悦耳,好似清泉石上流,起先极轻极缓,就在破碗冲出树林那一刻,陡然间一声琴音穿云裂石,只见一道光自柳瑶姬指尖滑出,迎向破碗,剧烈的撞击声惊起一群远处的飞鸟。
耀眼的白光裹挟着狂风将木崖羽卷下青石,倒在地上,破碗重新返回到树林中。
木崖羽从地上爬起来,脑袋里好似进了水嗡嗡作响,“呸呸”张嘴吐出几口混着泥沙的唾沫,整个人惨兮兮的,犹如从沙土中滚过。
“没事吧?”,柳瑶姬头也不回的问道。
“没事?没事才怪,吃了一嘴巴泥土,我说你们也太没道德了,打架连声招呼都不打。”
木崖羽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心说好端端的一身衣服就这样被糟蹋了。
“真是对牛弹琴。”
柳瑶姬足尖轻点青石,妙曼的身姿缓缓升到半空,手指划过琴弦,一道无形的气劲射出扫过青石。
木崖羽不明所以,正纳闷这柳瑶姬到底在做什么?只见她袖袍一挥,青石上端凸起不平的一截竟被掀飞,露出下方光滑平整好似镜面的石台。
柳瑶姬翩然落下,盘膝坐在石台上,古琴悬于身前,清丽脱俗的气质,这一刻好似隐居山外的谪仙。
“坐到我身边来。”
木崖羽重新爬上青石,紧挨着柳瑶姬侧身坐着,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不跑了?”
“这话该是我问你,你不说会有人来吗?带着你跑太累赘,何况这么多年我还从未跟人打过架,今天我想试试。”
扭头看着木崖羽,两人四目相对,柳瑶姬满心以为身旁的男子定会惊慌失措,却没想到灼灼的目光竟烧的她发慌,心口剧烈的跳动,就连呼吸也急了几分,连忙回过头。
天下行走十数载,青年俊秀遇到了也不少,还没有哪个男子,能令她只是看一眼便心慌,不过相处了才几个时辰。
“你~你离我远点”,慌乱中柳瑶姬声音也变得轻柔,底气不足。
如果在平时木崖羽定要调侃几分,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能打的就这一个,万一失神被人钻了空子,两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石台就这么大,再远又能到哪?”
嘴上是这么说,木崖羽还是挪动到了柳瑶姬身后,两人近乎背靠着背,能清楚的感受到薄薄衣衫下面的温热。
柳瑶姬身体有些僵硬,微微前倾想要摆脱尴尬的距离,可这样原本舒服的坐姿竟然难受起来。
察觉到柳瑶姬的异样,木崖羽主动前倾双手托腮,手肘杵在膝盖上。
柳瑶姬松了口气,眼角的余光瞥向身后,却堪堪的只看到一个趴附的背影。
“巧了,你没打过架,我没瞧过人打架,佳人在畔,听曲观架,想来也不错,世人都相信命数,那我们今天就来赌一赌命数,何况你弹的琴我还没听够。”
“疯子,死了可别赖我。”
柳瑶姬低下头,心思归于沉寂,双手十指跳脱,跃上琴弦,曲调如流水般缓缓流淌。
空地之上,暖阳之下,相坐于青石上的这对男女仿佛一瞬间落入了永恒,这样温馨的画面令人欣羡,可细观又令人心碎,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相背而坐。
随着柳瑶姬的弹拨,木崖羽瞧见两人身边好似多了一层透明的隔膜,无论是风还是泥土都被隔绝在外,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结界吧。
林中一道人影迅速的闪过,眨眼间乞丐已经出现在空地的边缘,弓着背,杂乱低垂的发丝中间露出一只惨白的眼睛,瘦骨嶙峋的右手掌心上方,破碗飞快的旋转,摩擦空气发出刺耳的嘶鸣。
第72章 磨刀霍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