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启唇：“不悔。”
要是用音芙的人生来和她换，哪怕是换灵祁的一个手指头，她也不换。
“她有她的尊贵，我有我的相公，我相公又疼我，还能让我成仙，我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笑嘻嘻地在他唇角吻了一下，蜻蜓点水。
本想点到为止，奈何男人不许，突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过了很久，久到旁边音芙玩累了，又在一众丫鬟的服侍下用了餐，回屋去睡觉，灵祁才放过了她。
音离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嘴巴，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娘子莫怪，”灵祁好笑地又啄了她一口：“为夫下次轻点。”
“不要。”音离拒绝，要不是他们隐了身，刚刚那一幕要是被人瞧见……她光是想想就羞红了脸。
灵祁却还是不放过她，依旧锲而不舍的逗得她满脸通红，完了又不走心的道歉：“好了，不生气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原谅我成不成？”
音离不说话，但是她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
灵祁又带着她出了将军府，这次不用飞，而是走过去。
前几日花灯节还繁华热闹的街道，此时空无一人，家家户户，街道边的商铺通通紧闭窗门。
紧张的气氛比将军府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灵祁牵着音离的手，步伐坚定的朝着皇城走去。
越来越近，厮打声越大，血腥味越重。
先是一双血淋淋的手，瘫在地上，没有半点生机，音离心里隐隐感觉不对，她瞪大了眼睛慢慢走过，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个死人，接着是两个、三个、四个……无数个。
每一个浑身都是血，地面已经被染成了血夜，浓稠的血液缓缓流淌，聚集在一起，汇成一条条血色的小溪。
前方还有人在打斗，音离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捂着嘴，想吐、害怕、恐惧……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是她移不开眼睛。
“阿离……”灵祁在她耳边说：“别害怕，我在这。”
音离可以不用经历这种画面，她可以选择闭眼，那他会毫不犹豫地带她离开，可是她看了。
至此一次，她的修为会有一个大的突破，看淡生死，又或者徒生心魔，只在她一念之间。
音离抓着灵祁的手紧了紧，抬脚踩进血浆里，跨过一个又一个死人，最近走到一条长阶上。
上面还在有血流下来，音离不避不让，一步一步走了上去，灵祁一直跟在她后面，他永远在她身后，在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托她一把。
快了，就快到头了。
音离终于看见最后还在厮杀的人，里面就有她的父亲音渠，他征战沙场数年，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庄稼汉，到最低等的士兵，又一个战功，一个战功的累积起来，最终变成手握大权的大将军。
而现在，他拿出战场厮杀的那股气势，一刀斩一颗明黄的脑袋。
这样凶狠的目光，再也没有小时候的感觉，那个时候，父亲的眼神是多么温暖呀。
第九十章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