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也就死心了。”
“可你让我进门了,给我希望了,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看见薛北没有反驳,赵雅雅眼里最后一丝期待不见了,只剩下满满的绝望,那种绝望她以前就感受过一次。
在她母亲去世后,在她无依无靠时,她就是这种感觉,感觉所有人都不要她了,感觉这个人间抛弃她了。
感觉不到一丝活着的希望,甚至想着干脆就跟着她母亲走了,这样也好一家团聚。
那时薛北出现了,给她带了活着的希望,给她一个归宿,给她一份安全和安稳。
可又是眼前的人,把她从深渊里拉起来,又把她推到另一个深渊!
记得小年前的那个晚上,那个疯狂又虚幻的晚上,原本以为是一场梦,可醒来后才知道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
薛北还让人送来一碗避子药、
就是因为这一碗避子药,她高兴地以为真的是薛北。可是后来,她听到主院的下人说薛北一整晚都宿在住院,没有离开过。
没有离开过!
听见这话的她差一点疯了!
她要疯了,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觉得失了清白的她再也配不上他了。
可冷静下来才发现有太多说不过去的地方,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一碗避子药。
还有将军府守卫森严,除非是府里的人,是薛北信任的人,否则别人是没办法在将军府游走的,更不用说闯进她的房间,还没有惊动任何人。
后来,她派人去打听了,听说那天早膳薛北没有去练武场,而是和半路上遇到的周南一起进了书房,这一进去就是不少时间。
周南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薛北没生气,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在听到这些消息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知道了真相。
比起周南,她的清白似乎一点也不重要,她也一点都不重要。
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也不能这样说,因该说她还是有用处的,能用来笼络下属。
她就像一个物件,随时可以被他拿来收买人心。
想到这些,赵雅雅只觉得荒唐,原本以为他会是良人,是如意郎君,可后来才发现,他是上天跟她开的一个玩笑,是她另一场劫难。
他的随手一救,他逆着光而来,为她带来希望的阳光。
她把心交出来,以为能换来同样的回报,结果确是给她一场空欢喜,让她下地狱。
“将军……你说……父亲能不能看到这一切?他会不会后悔当初的所托非人?会不会看见你容忍你的下属来侮辱我?”
看着薛北的神情开始有了裂缝,赵雅雅笑得更肆意,神情也越发诡异。
“我觉得他看不见,要是他能看见你是这样照顾他的女儿,这样羞辱她的女儿,估计早就从土里出来,找你索命,会死不瞑目的!”
“我从出生就没见过他,可母亲说父亲很爱我,母亲说父亲最念叨的人就是我,说他最对不起的人也是我。”
“可是……为了华国,为了他身上那一身盔甲,他从未回来过,最后死在战场上。”
“临终时,他委托你照顾我,你答应了,听李伯说父亲死的时候是笑着的,因为他信任你,因为他无比信任你。”
“可是啊……他瞎了眼,相信你了,呵呵呵……”
“瞎了眼啊……”
书房里明明烧着炭火,也没有北风吹进来,可伴着赵雅雅又哭又笑的声音,伴着她绝望地控诉,使得周围温度骤降,冷得比那大雪纷飞的寒冬还要冷。
不仅身体冷,心里更冷。
此时在书房的两人不知道周南站在书房外,而且把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伴着那带着哭腔的控诉,周南似乎能想象到说这话的赵雅雅有多绝望。
这些话明明是对薛北说的,可字字都重重地都砸在周南的心里,一下一下,把他的心砸得血淋淋的。
他在想:如果那一夜的疯狂没有发生,如果他能控制住自己,如果前些天在她的质问下能保住秘密,或许她还不会这般绝望。
而他更后悔的是:当初因为她喜欢别人就真的放手,在放手之后又念念不忘,在念念不忘之后又犯错。
若是当初薛北拒绝她,他开始追求她,或许一切都不会这样。
说到底,她和他一样,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只不过她更惨,被喜欢的人推给别人。
一阵北风吹来,吹向书房门口那个像是木头一样站立的高大身躯。
他背上似乎压着什么沉重的东西,让他原本挺拔的背都承受不住。
他也不再像之前见到的那样英姿勃发,像是一个罪人,一个毁了姑娘家清白的罪人,一个毁了姑娘家所有美好愿望的罪人。
一门之隔,两个为情所困的男女,一人控诉哭泣,一人静默不语。
本该是辞旧迎新的好日子,却扯破了所有的不堪,把两颗同样被伤透的心显露出来。
这是虐缘的开始,往后余生情不由人,注定彼此伤害,又彼此依赖,纠缠到不死不休!
……
【作者题外话】:下一章会有薛北和韦丝丝甜蜜的戏份……
第93章赵雅雅的控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