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戒,以去其四,还有三日。
昏睡之中的马行边,像是听到了老友的呼唤,睁开双眸,眼眸中流露出点点血光。
“郑乾,郑乾?”
刚刚苏醒,马行边揉着眉心,含着郑乾的名字。
可等了许久,也没有回应,马行边愣了一下,环视一周,空空荡荡。
楼上传来嘈杂之声,蔡义那尖鸭般的嗓子大声叫骂:“马队长病倒,我蔡义便是小队的最高领袖,你应该服从我的命令,趁着白天,带着现有资料突围出去,完成任务。别说是你这个二等兵,就是郑乾那个副队长来了,还是要听我的这个命令。”
郭晴雪怒极,手扶刀柄,声音冷冽的说到:“那你的命令就是让我抛弃战友,逃离战场?”
蔡义声音更大,情绪激动的扶着眼镜,唾沫星子横飞,说到:“什么叫抛弃战友?什么叫逃离战场?我们这是在战略性撤退,为了交接侦查资料,你个女人懂什么。”
郭晴雪青丝竖起,当即要拔刀出鞘,说到:“去李娘的,要走,自己走。”
蔡义被郭晴雪的气势吓的连连后退,后背撞在木箱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从腰间拔出九二式手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狂怒的郭晴雪,声音颤抖,说:“你,你想干什么?”
郭晴雪丝毫不惧,反而是横眉冷对,质问到:“你拿枪对准我?”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之时,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够了。”
马行边推开铁板,爬上塔楼中部的安全屋,走到二人中间。
马行边浑身浴血,裸露的上半身遍布疤痕,新伤旧疾皆有,昨夜大战之后,浑身浓厚的血腥气逸散,再配上焦黑干枯的半边身躯,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蔡义结结巴巴的说到:“马,马队长,你终于醒了。”
马行边伸手拿过在蔡义手心颤抖的手枪,开保险,上膛,对准蔡义,慢慢扣动扳机,嘭。
一声枪响炸裂,蔡义惊叫着后栽在地,回头看去,子弹紧贴着他的耳畔,在墙壁上留下一颗弹孔。
马行边将九二式手枪塞回蔡义手心,说到:“拉开枪栓,缓慢扣动扳机。枪,现在在你手里。命,同样在你手里。”
蔡义被这一声贴在耳畔,震耳欲聋的枪响彻底吓破胆子,怪叫着推脱,死活不肯再拿起枪。
马行边怒吼到:“蔡义!”
蔡义这才恢复一点理智,呆呆的握住九二式手枪,说到:“在的,在的。”
马行边站在蔡义对面,将吉普车钥匙从木箱中拿出摆在台面上,说到:“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自己拿着钥匙开车走人。二,开枪将我俩打死,再拿着钥匙开车走人。”
蔡义眼巴巴的看着车钥匙,恨不得一把抢过转身就走,昏暗的塔楼之外阳光和煦,可他却丝毫没有迈出一步的勇气。
半晌之后,蔡义颓然坐在地上,说到:“对不起。”
郭晴雪踢开手枪,一巴掌便招呼在蔡义脸上,顿时五指红肿肿胀,格外明显。
郭晴雪怒骂到:“我的战友现在还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没有人会跟着你这个懦夫逃跑的,想走,自己滚。”
蔡义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脸颊,委屈的流着眼泪,不敢说话。
马行边身子一麻,再度倒地。
郭晴雪急忙扶住马行边,声音有些慌乱,说到:“队长。”
马行边半边焦黑的身体发麻,干枯的手臂几乎要失去知觉,另一只手伸长,说到:“我没事。”
郭晴雪手忙脚乱的将刚刚整理好的药品全部拿了出来,说到:“我检查一下。”
蔡义眼巴巴的看着,不敢乱动,更不敢说话。
郭晴雪扣着马行边的脉搏,微弱的像是随时都会断绝,于是低头侧耳贴在马行边胸膛上,听着心跳。
过了许久,马行边不好意思的说到:“我其实就是,饿了。”
郭晴雪先给马行边挂上盐水,又不知从哪拿出一盒牛奶说到:“你失血过多,现在太虚弱了。不能吃东西,先输液,喝点牛奶。等下午,才能吃东西。我出去一趟,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补血的食物。”
马行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算是他,在郭晴雪的这种命令下,也从来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默默接受。
郭晴雪转头对蔡义吼到:“看好了,若是我回来他出现了什么问题,我把你剁了喂狗。”
蔡义不敢反驳,默默推了推眼睛,点头。
郭晴雪气呼呼的转头下楼,临走时对马行边说到:“躺好,啥都不要做。”
马行边无可奈何的对蔡义,说到:“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她。”
随后,马行边便说出了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在陕凉战场上,持续三天的阻击结束,当时的翼车小队深夜回营,个个疲惫不堪。当夜有一个猥亵女兵的军官,在某个黑暗的角落,被切下了生殖.器官,和蛋蛋。
第二天,疯子一般的女人堂而皇之的召集全军,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将那个短小的肮脏玩意钉在了军营大门之上。
从此,那座军营的大门又有一个别称,阉蛋门。
事后郭晴雪所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被剥夺职权下放,说白了其实就是她去追随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脚步。
马行边初识郭晴雪时,第一眼便了解了她的脾气,这个来自竹林深处白皙又温柔的女人,有着异于常人的能力和勇气,但凡是敢越过她心中底线之人,无论是谁,无论有多高的职位,多大的权势,结果只有一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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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重振旗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