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准确地道出他的心中所想。”
“但是后来钟子期死了,俞伯牙便将自己的琴给摔了,因为世上再无知音。高山流水,也就是知音难觅。”
“刚刚我听了院长和公孙先生合奏,似是心有灵犀。想起这高山流水,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望两位莫怪。”魏紫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啊!”苏墨洵和公孙不灭相视一笑,他们两个相交多年,早已经互引为知己。
“高山流水,好一个高山流水。长风也擅琴,只是至今未得知音。今日我欲效仿伯牙,不知先生可否当一下子期?”二皇子笑道。
什么?他当俞伯牙,还要她当钟子期,这是要她猜他弹奏什么?
这家伙这是要考她呀?
无不无聊啊!魏紫在心里说,她朝着陆长风笑道:“殿下太高估我了,我哪里能做殿下的子期啊?魏紫就一俗人,殿下您对知音的要求可不能这么低。”
“魏紫,你试一试嘛,试一试也无妨。”苏墨洵拿着他那朱漆的大红葫芦小饮了一口,已经摆出了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哎,又关你什么事啊?魏紫看着苏墨洵心里暗想。
“对呀,你就试一试嘛。试试也无妨。”兰溪月笑着说。
魏紫看着她暗想:你倒是夫唱妇随呀!
“是啊,试错了也没人说你。”霍青阳笑着说。
魏紫:那你怎么不去试啊?
魏紫又朝着公孙不灭看去,见他笑盈盈的,竟然也颇有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这样的话,那我就献丑了。”魏紫无奈的说,她在心里嘀咕:这一个个的,居然都想看她笑话呢。损友,都是损友。
“请!”陆长风道。
“请!”魏紫道。
陆长风拨动琴弦,琴声幽怨,似一对亲昵的小恋人在耳鬓厮磨,互诉衷肠,又期间夹杂着小女儿的嗔怪之声。
魏紫想到韩愈的诗脱口而出:“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
陆长风一笑,立即改变了节奏。琴声变得高亢雄壮,好似千军万马奔赴战场。
“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魏紫笑道。
琴声又变,变得清越空灵,似是花树底下婉转的鸟鸣声,又像寒霜冻结流水,冰泉流动受阻发出呜咽断续的声音。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难。”魏紫道。
这是白居易《琵琶行》里面的,虽然这是形容琵琶声,但是借来一用形容陆长风现在的琴声也很贴切。
琴声再变。琴声悲凉又凄怆,似是大漠里下起了寒霜。鹧鸪在风中发出悲戚的啼鸣声。
魏紫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想起白朴的《驻马听·吹》,于是笑道:“霜天沙漠,鹧鸪风里欲偏斜。”
琴声给人的印象愈来愈苍茫,仿佛看到边城的要塞燃起了烽火,草原上飘起了大雪。
魏紫绞尽脑汁地想,想起了李颀《听董大弹胡笳声兼寄语弄房给事》的一句,开口道:“古戍苍苍烽火寒,大荒沈沈飞雪白。”
琴声再改。然而无论那琴声怎么变,魏紫总能说出陆长风心中所想。
陆长风算是服了,他停止了弹奏,欢喜地说:“先生果真是我知音。”
第35章 高山流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