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说的此蛊无解，面若死灰。
……
夜凉如水，凤阳宫中的宫人小心翼翼地走动，不敢碰出一点动静。
戚南煜看着手中的战报，捏了捏眉心。
影天见他的表情不对，一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影沧的视线挪到空荡荡的殿内，觉得这里好似有些太过于安静了，宫人们连呼吸声都刻意放缓了。
“陛下，南疆败势已定。”
为何他脸上还看不出来一丝开心的模样？
影沧不解。
戚南煜“嗯”了一声，“不可懈怠，当心萧季眠还留有后手。”
影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咬牙说了出来，“萧季眠将娘娘和小殿下们给劫走，如今却从未与我们交涉过什么，或许是想在最后的时刻威胁我们。”
到时候若是萧季眠的手段够脏，到时候用云姝梧和小殿下们的性命为筹码逼迫大?退兵，到时候……
影天皱了皱眉，陛下定会陷入两难的抉择。
影天代入了一下戚南煜的立场，觉得自己要心梗了。
戚南煜垂眸，夜明珠的光打在他如同小扇子一般的睫毛上，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
眼圈下淡淡的青黑印在他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朕会想办法先杀了萧季眠。”
戚南煜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抬起眼看向他们，“退下吧，朕要歇息了。”
影天看到他眼底的血丝和疲惫，顿时哑然。
影沧沉默不语，对戚南煜行了一礼，拉着傻站着的影天退下了。
他们走之后，戚南煜在书桌旁静坐了许久。
过了一会儿，李竹悄声走了进来，试探着叫了他一声。
戚南煜好似在出神，没有反应。
李竹只好提高声音又叫了他几声，“陛下！”
戚南煜这时才醒过神来，“何事？”
李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也跟着急，“陛下可需用些吃食？奴才见您今日用晚膳的时候没什么胃口，吃得很少，现在应当饿了。”
戚南煜摇了摇头，“不必，朕不饿。”
李竹苦着脸看向他，这些时日陛下清减了许多，用膳时总没胃口，就好似大病了一场。
“等娘娘和殿下们回来，见到您这幅消瘦的模样，定会伤心。”
戚南煜的眼眸一颤，好似水波上的月光被风吹动了一下。
他还是说道：“朕不饿，该就寝了。”
李竹知道他没胃口，没有继续劝他，只说道：“陛下就在此处歇息？”
戚南煜点了点头。
李竹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自从云姝梧和殿下们出事后，陛下晚上一直都宿在凤阳宫。
李竹听守夜的宫人说，陛下每日都歇得很晚，天还没亮就起了。
殿内又寂静了下来。
戚南煜确实许多日没好生歇息过了，几乎每晚都会做纷纷扰扰的噩梦，半夜惊醒的时候常有。
躺在床榻上，鼻尖处萦绕着一丝熟悉的异香。
戚南煜侧过身子，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身侧，眼底也一片空荡荡的。
他疲惫地闭上了眼。
第477章 罪有应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