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敏锐地感知到了沐祈攸的情绪波动，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另一句话。
“梦里？”
他隐隐猜到了什么，却不敢确认。
沐祈攸沉默了一瞬，“对。”
脑海中，是那人跪坐在忘川之中，无比虔诚地把自己捧起，让自己脱离了那脏污不堪的泥沼。
画面一转，是英俊的男人坐在断魂桥上，郑重地在一团模糊不清的黑色黏腻上落下一个轻柔缱绻的吻。
“无论你是什么模样，我都会找到你，守着你，保护你，不要害怕。”
温润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沐祈攸其实并不能理解那是什么意思，可是一直以来的自我厌弃却略微消散。
“你是——司锦寒。”
沐祈攸眸中有光，坚定地看着肖锦言，轻轻说。
肖锦言一愣，胸腔中传来剧烈又急促的震动，他刚才的猜测成了真。
他突然想起在他的[照心幻镜]结束后，在【玄幻古都】休息区里，沐祈攸曾经和他说的事情。
“因为你从心底深处认为我就是副本NPC，所以我就真正的成了NPC，虽然知道一切规则，拥有玩家的意识，却无法站在玩家的立场说话做事。”
“你知不知道你的粗心自大和先入为主毁掉了我多少温柔？”
女孩的斥责似乎还在耳边。
肖锦言突然意识到，从他进入沐祈攸的照心幻镜后，自己是完全不受影响的。
按照沐祈攸的说法，照心幻镜的主人认为的事情都会成为真实。
而他……
从始至终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沐祈攸不可能丝毫不带个人色彩的看待他，所以他没有任何变化这一点就很不对劲。
明明刚进入幻镜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却没有放在心上。
当时也有所猜测，沐祈攸那个状态甚至根本不认识他，没有个人自主意识的人，无法操纵属于自己的幻镜。
肖锦言猛然意识到。
自己其实根本没有改变沐祈攸的照心幻镜。
他以为的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把沐祈攸从忘川之中带了出来，在她完全没有自主意识时让她离开了那个泥沼，她就不会因为忘川之中的一切而感到恐惧。
可是……
她没有。
即便她的身体已经脱离了忘川。
她的意识依旧在忘川之中形成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早已注定。
他根本帮不了沐祈攸。
所以，沐祈攸这段时间看似没有产生个人意识，以婴孩的状态存在。
实际上，在肖锦言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沐祈攸在梦境之中已经经历了自己之前经历的一切。
肖锦言突然觉得心头有些梗。
这就意味着，在沐祈攸的过去，在沐祈攸被幽冥鬼市城主舍弃以后，她也遇到了自己。
肖锦言隐隐觉得那时候自己的出现应该没有那么及时。
这才会让这里成为沐祈攸的恐惧衍生。
而现在，沐祈攸完全脱离了梦境，就意味着沐祈攸已经独自破解了她的恐惧，打破了照心幻镜。
肖锦言心头苦涩，结果自己还是没有帮上忙。
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沐祈攸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开口，“司锦寒。”
第360章 鬼域边陲（2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