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新绿深藏仲夏声,旧红浅覆幼蝉鸣。”
“不知嫩叶谁裁去,又到摇扇待月晴。”
这一首也是在八步之内就被陈凭语吟出,但这其中又多了对仗,竟是高了那金陵才子几分。
金陵一众才子细细品味一番之后,皆是拍手叫好,丝毫没有被女子比下去的羞恼,反而个个斗志昂扬,眼神炙热。
陈凭语心中轻叹,单就这气度方面高下立判,可恨这建业的才子们也忒不争气了。如果是……那么我建业只得他一人便足矣。
“凭语小姐无愧这江南第一才女的称谓。可恼小姐不是生在金陵,不然江南风骚十数,我金陵可得七。”
“王公子谬赞,我这首咏夏的诗在某位公子写的诗面前是不敢拿出来献丑的。”陈凭语突然想到学府考核时出现的一首描写夏荷的诗,眸子都亮了起来。
“哦?建业竟然还有如此才子?今日为何不曾出现?”被陈凭语称作王公子的才子惊讶道。
“那位公子生性淡泊,不愿显山露水,所以今日并未出现。”陈凭语沉吟了一番,这才开口解释道。她不愿意说出沈从闻如此高才竟屈居于学府书童的身份,不然岂不是让金陵众人笑掉大牙。
“那凭语小姐不妨将那位公子的诗吟出来,也让大家欣赏一番,如何?”
想来沈公子应该不会怪罪于我吧?陈凭语思虑一番之后这才轻启朱唇。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此诗一出,不但金陵众人沉默了,就连学府内的众位才子佳人都有些如鲠在喉。
一半欣喜,一半无奈。欣喜建业自不必被金陵压下去,无奈魁首竟未曾露面。
“哼!我建业何时有过这般人?”章公子脸色潮红,语气急切,脸上的恼怒不掩分毫。
一向整个建业的才子都是为他俯首称臣,何时有人能在才气上压他一头?今日又见自己中意的女子如此推崇这不知姓名的男子,终是恨意蒙蔽了双眼。
“陈小姐,此诗若真是那位不知名的公子所作,你又能从他那儿知晓这首诗,想必你二人私交甚好吧?不妨差人将他叫来,我等凡夫俗子也好仰慕一番。”章公子抿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说道。这脸色变化则堪称一绝,上一刻才风雨欲来,此时就已经云淡风轻了。
陈凭语没有回应章公子,只是眼底的厌恶愈发的深了。这样子毫无气度的人竟然是建业第一才子,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君不见?”
正当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凭语和章公子二人身上的时候,一道轻佻的声音传了出来。
人群中,沈从闻缓缓迈步来到场中,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向着章公子拱了拱手道:“脏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你这养气功夫又见长进了。”
围观的佳人丛中,薛凝露眉目都弯成了月牙。要不是赵婉婷及时出现并拦住了她,此时她约莫是挽起袖子痛扁那个对沈从闻出言不逊的建业第一才子了,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在她单纯的思想里,坏人只能被她欺负,哪里轮得到外人说三道四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泥胚。当日撕毁我画作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与你计较,你此番却主动挑衅。真当我没有火气?”
此话一出,场中三位跟沈从闻有关系的女子已经完全在暴走的边缘了。
沈从闻伸手按住离他最近的陈凭语那随时准备抬起指点章公子的藕臂,又用眼神示意佳人丛中即将拨开人群走上前的两女,这才舒了口气。
既然先一步制止了三美暴揍一猪的事件,那么这只猪只好由自己来亲自操刀了。
“脏公子,你知道不知道五百钱分两下是多少?”沈从闻笑眯眯的看着一副自认为不怒自威模样的章公子,语气平淡。
“哼!夏虫不可语冰。你今日既然来了,就别想着脱身了。我相信府尹大人自会为我讨回公道。”章公子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眼睛瞟向一旁,连看都不看沈从闻一眼。
沈从闻心中也来了火气。行啊,孙子,你个乌龟蛋竟然敢威胁我,老子前世就是被人威胁加暗算的,这辈子要是让你得逞,我直接去十八层地狱办个永久会员。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脏公子,这瞎嚷嚷的几句诗,可还让你满意?”沈从闻从桌案上提起酒壶喝了一口,洒脱一笑,问道。
当沈从闻高声念出这几句前世李太白脍炙人口的名句时,场中所有人仿佛愣在了那里。
“你…你这是从何处抄写而来?”章公子也有些慌了神,此时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这泥胚,怎么可能作得出来??!!”
沈从闻心中暗笑,不会作没关系,但你哥哥我会背啊,脑子里再内存不够,装个两三百儿诗还不容易?
沈从闻似是借着酒意,豪气干云指着慌乱不已的建业第一才子,放声大笑的说道:“君不见!你也配?!!”
第19章 君不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