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栩再次醒过来已是十天后的晚上。
“阿业!”她一清醒就叫到陆业琛的名字,刚刚一直出现在她梦里的浑身是血的陆业琛。
完全醒过来后,她动了动躺了很久的躯体,抚到右手臂已缝合包扎好的伤处,慢慢坐了起来,发现林美语坐在旁边,“陆业琛呢?他怎么样?我外公呢?他们都在哪?”
“姐姐,你外公失踪了!”林美语毫不顾忌,继续说:“而陆业琛嘛,他啊!算是死了吧!”
漆栩心跳很快,快要呼吸不过来,脑袋里不断回放林美语的话,钻心地疼。
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不可能!”颤抖着说不出话,泪珠像断了线噼里啪啦无意识地落了下来,一直重复不可能。
“姐姐,你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赶在明天之前见他最后一面!”
漆栩不顾点滴的手生生拽开针管,一把揪住了林美语的衣领,大声呵斥:“你胡说!”
她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愈发惨白,十天的昏睡让她消瘦了一大圈,颤抖的手足以表达她的震惊,倒让林美语心生愉快。
漆栩跌跌撞撞地询问到陆业琛的病房,随着护士的指引,她上了几层电梯,来到顶层,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最里面的陆业琛的病房外。
门外的方执看到她,先是一惊,然后伸手扶住了快要失去力气站不稳的她。
她深呼吸一口气,问:“他人呢?”
方执没有说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帮她推开了病房的门。
漆栩迈步进去之前,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冰了,心脏像是凝固住的冰块,屏住呼吸,脚步虚浮地往里间移去。
当看到陆业琛半靠在病床上,她的泪水像决了堤,只一瞬间就落得满脸湿润。
只是没想到,下一瞬自己就被陆业琛用力地甩开,挥手搡倒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一切的发生,陆业琛就投射来极度厌恶的眼神,说出的字句也前所未有的冰冷。
“很失望吗?我没有死,你就不能嫁进于家当阔太太了!”
漆栩一脸茫然与不解,捂着摔痛的手臂,眼泪也止不住,声音颤抖着问:“什么于家?”
“阿业,你的伤要不要紧?我记得...”
陆业琛嘴唇发白地坐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穿着病号服,漆栩也没办法看清他背上的刺伤,可他眼神分明是睥睨,居高临下地看着漆栩,紧闭牙关,不顾手背上还戳着针就握紧拳头问:“你是又在演戏?”
漆栩泪眼婆娑地摇着头,按住了陆业琛紧绷着的手背,轻声说:“阿业,你怎么了?你别这样。”
陆业琛毫不迟疑地一扬手躲开了漆栩的触碰,大掌捏住漆栩的下巴,白而嫩薄的皮肤,被紧箍得泛红。
“阿业...”
“别这么叫我!”陆业琛眼神依旧疏离狠戾,声音冷得可怕:“你的阿业早就被你杀了,车祸?钢筋?想要戳穿我的心肺,你真的狠心。”
“漆栩。”
念她名字的时候,陆业琛的语调平静得莫名阴沉,让漆栩不免打个寒颤。
不等她继续说,自己就被方执带了出去,而陆业琛连眼都没再抬一下,还反扣住了房门。
&nbs
第50章 最后的道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