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可以弄死他，然后再弄死你。”
陈昭仪手捏成拳，忍住了想要问询的冲动，继续听小娟回忆。
小娟继续道：“可公主并没有写什么，而是死死盯着先皇，还露出了一个笑，那个笑……很可怕，就像是地狱恶鬼似的……”
小娟看了陈昭仪一眼，见她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只是听得入神，便又缓缓道：“先皇还说，‘你以为你捏着那信物那些隐密卫就是你的了吗？朕可以杀了你和萧玉珩，他们没了统领就不过是一盘散沙罢了，根本威胁不到朕分毫。”
陈昭仪的指甲嵌进了肉里，她却丝毫未觉。
“还有吗？”
小娟摇头：“没有了，我……我也只是偶然间醒来，恍惚间看到的，之后就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后我一直以为那是晚上做的一个梦。因为先皇一般不来长信宫，更不可能会半夜来。”
而且那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她下意识地就以为那就是一个梦，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加上那天她好像睡得比以前更沉些，白天醒来后脑袋都还昏昏沉沉的，一看公主还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继续昏迷，和前日一模一样，她就更加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罢了。
但陈昭仪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梦。
她轻声安抚好小娟，让她不用害怕，她会想办法把她弄出宫，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
小娟千恩万谢地滚下床，不住地磕头。
陈昭仪也没再阻止她，朝芳姑姑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房间。
吩咐人把小娟藏好，并下了封口令后，她才带着芳姑姑进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确认没有人听到后，才对芳姑姑道：“先皇果然是为了龙指才对公主下的手。”
芳姑姑也点头，表示认同：“幸好公主没有说，若是说了，公爷怕是……”
陈昭仪摇头：“她怎会说？若真说了，先皇不但不会放过公爷，反而会让他死得更快。公主死后，他就立刻将公爷软禁在宫中，想必也是为了那龙指的下落，却反而让公爷活到了现在。”
芳姑姑再次点头，没有说什么。
如今公主的死因已经大白，陈昭仪便不再犹豫，走到桌边，拿起毛笔，将今天从小娟那里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写下，然后密封在一个密封筒中，亲自将它投如了井中……
萧玉珩烧掉手中的密信，轻声叫了声钟寒。
钟寒从暗处现身，躬身听训，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叫人把这个小娟弄出宫，我要亲自问她。”
“是。”
钟寒又隐去了，仿佛刚才他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萧玉珩缓缓抚摸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碧绿扳指，沉沉吐出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个冷到让人发寒的笑。
“先皇，太后……皇上……”
他沉声呢喃，右手摸上自己的眼睛，那里的颜色依旧血红，仿佛印上去的鲜血，如魔如魅，使他原本温润如玉的气质发生了改变，如同地狱中走出的妖魔，摄人心寒。
左手紧握，翡翠扳指发出沉闷的摩擦声，仿佛下一刻就要不堪压迫，碎成齑粉。
“很好……很……好……”他放下抚摸眼睛的手，沉声道了两声好，仿佛是从身体最深处挤出来似的。
随即他又恢复如常，还是那般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模样，仿佛刚才如地狱恶鬼般的神情根本就不存在。
第73章 信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