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
他们也的确过了几年幸福的日子。
可这样与世无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仅仅只过了几年,就被那一日皇后的召见给彻底打破了。
一切幸福的过往在那一刻全都戛然而止。
宫里说凶手是慧嫔,他从一开始就不信。
可不信又能有什么办法?
皇后亲自指认,慧嫔证据确凿,皇上亲自下旨处置了慧嫔,连同和她有关的所有人。就连慧嫔的家人,也跟着公主一起陪葬了。
他还能再说什么?
皇上一手处理得如此迅捷,如此得体,谋害公主的“主谋”和家人全都为公主陪葬,公主“救”皇后有功,还封了他们的儿子为庆国公,这是多么皇恩浩荡的处理结果?
他还能说什么?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驸马,就算猜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他又能做什么?
所以他只能用酒来麻痹自己。
儿子在宫里的那几年,他过得浑浑噩噩,却依旧强撑着,就等着儿子从宫里出来团聚的那一日。
可谁知,宫里还给他的,是个病痛缠身,眼睛全盲,命不久矣的儿子。
他清楚地记得,儿子小时候的体质很像他,活泼好动,骨骼强健,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他还亲自将自己的一身武艺传授于他,年仅九岁就已经比许多江湖豪客身手要好了,平日里连个头疼脑热的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是那副病怏怏的身子?
他不信,可儿子那张酷似他母亲的脸又不得不让他相信,那就是他和君蓬黎的儿子。
在见到儿子的那刻起,他就恨不得中毒的是自己,当初被杀的也是自己。
若他死了,也不会亲眼看到妻子和儿子的这般惨状。
他当时就躲在儿子屋外,哭得泣不成声。
他恨自己,也恨宫里的那些人,把他好端端的家人一个个都弄成这副模样。
此时被萧玉珩问起,他心底的恨意如同滔滔洪水,就要喷薄而出。
但他克制着,仰头喝完酒壶中的最后一口酒,然后将酒壶重重砸在地上。
上好的白瓷酒壶,瞬间粉身碎骨。
如同他早就被践踏粉碎的心。
萧玉珩见他模样,也不忍心指责。
他知道他的不甘,知道他的不易,也从未怪过他的无能。
有些事,不是想就能做到的。
皇权与皇族,有时候看起来那么近,但有时候却是天堑。普通皇族想要接近皇权,有时候就如同火中取栗,无异于自杀的行为。
更何况要对抗皇权,以他驸马的身份,根本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连他现在手上握着的筹码,都未必能成功,又何况是什么都没有了的萧丰烨?
他叹口气道:“父亲想过便好。”
想过,便不算辜负他和母亲这些年的信任与亲情。
第50章 父子忌日谈复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