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淹没无踪，要找到慧嫔没有下毒的证据跟找出真凶一样难。
宁懿在房中踱着步子，拧眉慢慢分析，思绪完全沉浸在这件事情中，丝毫没有发现萧玉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那眼中的缱绻和赞扬之色尽显。
只听她沉吟道：“假如不是慧嫔下的毒，那最有可能下毒的人便是宋嬷嬷，因为当时除了慧嫔，就只有宋嬷嬷接触过那盘糕点。可宋嬷嬷是皇后宫里的人，她又怎会对皇后下毒？”
她摸着下巴，没有询问的意思，仿佛只是兀自分析，一脸认真的模样继续道：“若是皇后授意她下毒谋害庆国公主的话，皇后又怎么知道庆国公主会要她手中的那个糕点来吃呢？若是庆国公主没有临时起意，不要皇后手中的糕点，那那个糕点可能就会被皇后给吃下肚去，就算皇后最后不吃，那这个糕点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萧玉珩继续她的话头道：“假如是皇后想害我母亲，她绝不会让我母亲吃她宫里的东西。唯有让我母亲吃了本该给皇后吃的东西，且还是我母亲自己要过去的，皇后的嫌疑才会被摘干净。”
这也是别人始终没有怀疑过皇后的原因。
可越是这样，宁懿就越觉得哪里怪怪的。
宁懿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仿佛眼前的谜障就快要散开了，但还是差了点什么东西。
当年她还小，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此刻重新翻出此事，发现公主中毒一事还真是不简单。
最后她道：“要想知道是否是皇后下毒害的公主，还需要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动机。”
萧玉珩抿唇不语。
宁懿继续道：“慧嫔对皇后的动机暂且不提，皇后又有什么理由要害公主？庆国公主是昭帝最小的女儿，是景帝的亲姑姑，就连当时的皇后也要敬着她。虽说如此，但庆国公主身上又有什么是让皇后都忌惮的，忌惮到要让她不惜毒杀一个地位如此尊崇的公主？据我所知，庆国公主和当时的皇后并无过节，也没有什么利益纠葛，庆国公主更是为人低调，从不以身份尊贵欺压别人，也更不可能因此得罪皇后，皇后又有什么理由要害她？”
萧玉珩闭了闭眼，左手紧握成拳，那枚碧绿的扳指在虎口间发出幽暗的光芒。他再次睁开眼睛，眼眸中的伤痛明显到让血红的眸色更深了几分。
“不，她有动机。”
宁懿听到他的声音变得略微沙哑：“无非是怀璧其罪罢了。”
公主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当时的皇后想得到的吗？或者，她知道皇后的某个秘密，皇后怕她说出去，所以就干脆杀了她？
这些宁懿没有资格去问，因为以她现在和萧玉珩的关系，她认为自己还没有权利知道那么深的秘密。
萧玉珩歉疚似的看向她：“你应该也能猜到一些。但这个秘密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不是因为不信任你，而是一旦告诉你，你将会面临更大的危险，说不定也会如我母亲一般，被囚禁宫中，生不如死……”
他用“囚禁”来形容公主在宫中养病的那一年，可见早就知道是皇后下的毒，故意要听她分析一番罢了。
果然萧玉珩继续道：“等时机成熟，我便会告诉你那个秘密是什么。但我母亲中毒，我有八成把握就是当时的皇后所为。”
“那还要再查吗？”
“查！就像你说的，我不能让我母亲死得不明不白。就算我猜到是太后所做，我也要查出真相，找出证据。”
“若真是太后所为，你当如何？”
萧玉珩看向她，语气坚定道：“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这是当初她对他说的话，如今他也照样以此话来向她表明他的态度。
宁懿笑笑，没有继续再问，因为一切她都明白。
有了共同的目标，两人仿佛有了某种默契，和某种看不见的纽带，无形之中将两人绑在了一起。
接下来他们的事情应该会很多。
首先便是那宋嬷嬷。
宋嬷嬷是太后的人，若真是当年的皇后所做，那宋嬷嬷就一定是帮凶，既然如此，那她就不会一五一十地老实说出真相。
看来是要使些手段了。
第49章 谁是真凶？[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