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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父亲继续向他进献药方。”
      “这张药方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自然是知道皇上有隐疾之人处得来。”
      “看来你是不会把那人是谁告诉我了?”
      “自然。”
      “所以,你仅凭一张药方,就想拿捏我和皇帝在手?”
      时义廉拿着药方,对她指了指,眸中闪出老谋深算的光。
      “父亲不也拿捏了皇帝在手吗?”宁懿笑笑,斜眼看着时义廉,眼神犀利,看得时义廉暗自惊叹。
      他瞬间有种被上位者逼视着的感觉。
      就像……皇后偶尔会露出的神情,威严中带着审视,甚至带着一股睥睨之感。
      他的女儿怎会有这种神情?
      他的这个嫡女,以前自己是看走眼了,可另一方面,她也太能藏拙了。
      “你以前从不似这般咄咄逼人,我竟不知,你有这等本事,你以前是故意藏拙了吧?”
      宁懿也不反驳,沉吟道:“不过为了生存而已。”
      一句“为了生存而已”,便将时义廉的心给狠狠捏了一把。若不是他太过偏心,又怎会让她和她母亲在相府里艰难维生,就连生存都要小心翼翼,藏着掖着?
      时义廉叹口气,内心的歉疚让他软了下来,他自认从未欠过谁什么,但此时,却难得的感觉到有一丝羞愧。
      “这张药方要是一呈上去,便是和皇上公开博弈。若一个不小心,可就是万劫不复啊。”他低声道。
      承启帝为了获得今后的药方,自然不会要他死,但若是以后他不再需要药方,他会第一个想要他死。
      敢要挟君上的臣子,历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除非……
      “现在父亲还有得选吗?摆在父亲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辞官罢相,交出手上的所有权力,然后祈求皇帝准许你告老还乡。”顿了顿,她又道,“至于皇上会不会放过你,那就要看他老人家的善心了。”
      而他们都知道,承启帝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
      虽然他有意隐藏自己的本性,但有些东西是瞒不过一些老狐狸的。
      而时义廉便勉强算是这样的一只老狐狸。
      “第二条,”宁懿眼眸突然变得深冷,“就是一条道走到黑,把权力紧紧握在手中,强大到没有人能够撼动你的地步。”
      而他们知道,第一条路差不多等于死路,那么给时义廉的,其实就只有一条路。
      作为权相,要么权倾朝野,要么万劫不复,从来就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而他,又恰巧是视权如命之人,要他舍弃权力,当个乡野村夫苟且偷生,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好。
      “我若选了第一条呢?你当如何?”时义廉却故意道。他很想看看,他的这个女儿到底还隐藏着怎样的蕙质兰心和满腹心机。
      “父亲若选第一条,自然也不打紧。”宁懿踱着步,缓缓道,“虽然有些困难,但要全身而退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到时候找个乡野地方,啃田种树,让我的那两个妹妹随便找个乡野村夫嫁了,也不失为一种好去处。”
      “哼!”
      时义廉从鼻孔里闷哼一声,从骨子里瞧不起这种生活。他的那两个小女儿,因为她们三姐的影响,恐怕名声也不会太好。若他权倾朝野倒还好,怎么也能随便找个高门大户嫁了,不怕那些人乱嚼舌根。
      但他若罢相,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首先就会用唾沫星子淹死她们。
      而三女儿,恐怕连在家苟且偷生都不能,除了死,便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就算是为了那三个女儿,他也不能罢相,不但不能罢相,他只能进,不能退。
      “我知道父亲以前之所以那么喜欢揽权,也不完全是喜爱权势的缘故。而是到了父亲这样的位置,若不能做纯臣,便只有做权相,父亲也是别无选择。”
      宁懿不是看不到这一点,她只是不喜欢他用自己和家中女儿的婚姻作为揽权的筹码。
      “你倒看得清楚。”时义廉冷哼一声。
      宁懿苦笑,眼眸深邃,话锋却是一转:“有件事我一直想问父亲。”
      “什么事?”
      “你知道母亲的真正死因吗?”

第36章 一条生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