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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大厅一下子空空荡荡的。
      盛怀?漆黑的眼眸盯着夏半消失的方向,冷冷问:“云?N,王府有风景么?”
      “有。”云?N低沉的声音和他十五岁的年龄完全不相符。
      “什么?”他拿起桌上的茶杯。
      “松树。”很认真回答。
      “那王府确实有很多好看的风景。”他点点头,轻轻嘬一口杯子里的水。
      “不要喝王爷!”
      云?N惊奇地瞪大眼睛,阻止已经晚了。
      “刚……刚刚,夏半喝过!”
      盛怀?盯着比平日水量少许多的杯子,微微一怔。
      云?N以为王爷要生气,可是却没有。
      王爷只是盯着杯子看。看了许久,他放下杯子,面色如常。
      “今日谁端的茶水,扣俸禄一个月。”
      “是。”
      “推本王到屏风后。”
      “好。”云?N听命行动。
      屏风后有一个小木门,推开木门是一个小房间,小房间只有四张木椅和一张方桌。
      朝着进门方向,正端坐一位五十几岁的男子,两鬓掺杂白发,一脸正气,身着棕色长袍。虽已上了年纪,可隐约还是能够看出玉妃的外貌和他有几分相似。
      他便是玉妃的父亲,当朝户部侍郎,赵司。
      云?N撤掉赵司对面的椅子,轻轻推王爷过去。
      赵司目光炯炯,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因为他被人点了穴。
      “赵大人刚刚都听到了,有什么要和本王说的么?”
      盛怀?示意,云?N为赵司解穴。
      解开穴道的赵司拍案而起,毫不畏惧怒视眼前的人。
      “小女这些年在王府过的什么日子,王爷想让下官说什么!”
      “放肆!”云?N沉声如巨石滚落。
      一刹,一把长剑已经架在赵司的脖子上。
      赵司微微惊愕,不是惧怕,而是不可思议持剑者的身手之快。
      盛怀?示意云?N放下剑,云?N这才收回剑。
      “赵大人可真是爱女心切,开口第一句竟不是为自己辩解。赵大人,这是承认自己派人下毒谋害本王?”声音还是冷冷的,语气却平淡。
      “为官一生,下官无愧于心,唯有此事不敢拿于人前说。可是,下官并没有后悔。王爷位高权重,得知小女在王府受尽委屈,这是身为父亲唯一能为她做的。”赵司负手而立,身姿挺拔,说到女儿的时候面色动容。
      “赵大人果真是光明磊落之人,可有觉得小梨的供词有所奇怪的?”盛怀?问。
      “西原的桃夭是禁药,下官怎会有如此污秽之药!下毒确实是下官安排小梨做的,药在王爷手中,王爷想说是什么药就是什么药,这也不重要了。下官明日便会亲自到陛下面前请罪,只求王爷能够放过不知情的小女。”赵司拂袖而坐,眼神中含不屑。
      “本王说了,此事是小梨一人所为,无关其他人。”盛怀?往后轻轻一靠,整个身体都坐进椅子里,手也随意搭在椅子的两边。
      “下官要毒杀王爷,王爷为何要放过下官?”他的眼中是不相信,还有更多的是警惕。
      盛怀?抬眸,直面眼前的人,语气微凉:“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赵司的眼睛微微一颤,因为面前人在说出“敌人”时眼中自带的寒冷杀意,令人生畏。
      而后镇定自若,问:“下官不明白。”
      “当年满城皆传,是本王看上了赵大人家的女儿,利用各种手段将她纳为侧妃。今日柳氏所招供的,可见传言并非真实。你女儿所有的委屈都是因为成为本王的侧妃,可这源头是当朝右相李培。赵大人可还觉得,是本王害的你女儿么。”他收回冰冷的目光,反问道。
      “为何是小女?”赵司问。
      “因为她是你的女儿,户部侍郎赵司唯一的女儿。”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慢。
      听完他的话,赵司沉默片刻,似乎在思忖什么,而后缓缓道:“下官在朝中一向恪尽职守,无党派之分,既然不依附于右相,那么成为王爷的敌人也是好的。”
      “赵大人算是看明白一些了。”不枉费他说了那么多。
      “右相竟如此心狠手辣,功于心计。”赵司的脸色一沉。
      “他可不只是心狠算计。禁军只听命皇上,可现在这禁军首领听命右相,赵大人可知里面的利益要害?”盛怀?没有说破,又问赵司,他希望赵司自己能够通过线索看清现实。
      赵司低下眼眸,沉寂一会儿,然后抬起错愕的眼睛:“难道……难道右相……他竟然想……”
      盛怀?一点头,接着说赵司不敢说出口的话:“如今,西原未平,北围蠢蠢欲动,皇上生性温和,虽已登基六年,可朝中还是以右相把持为重,他可是野心勃勃呀。”
      “当年先皇突发恶疾早逝,当今圣上年仅十四便登基为帝,在朝中毫无根基。先皇以仁孝治理天下,如今皇上更是仁厚爱民,朝中那些资历老的权威大的自恃清高竟敢忤逆皇上,可把皇上放在心上!把黎明百姓放心上!”赵司冷哼一声,朝盛怀?冷笑,道:“王爷手有北部十地,杀人无数,又有免死令、白虎令,且目无皇上,目无法纪。于右相,过犹不及,只恐更甚。”
      “赵大人可亲眼看到本王杀人?本王杀的又是何人?可亲眼看到本王顶撞皇上?可亲眼看到本王手持免死令或是白虎令威胁过皇上?”盛怀?冷冷问。倒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在如此正直的人眼里,他到底是如何的模样。
      “王爷不上早朝,不体民情,皇上召而不见,每次进宫必惹皇上大怒。如此仁厚的皇上,在见过王爷后必定勃然大怒。而王爷手持太上皇的免死令,皇上也伤不了您半分。”赵司说的时候是咬牙切齿,而又无可奈何。所以在得知自己的女儿在王府受委屈后,只能出下下策,毒害王爷,希望女儿早日解脱。
      “未曾亲眼见到的,未必是事实。”他淡淡说。
      赵司说的这些,与他之前听到的相差无异,毫无新意,赵司用词还是很文雅的。
      可身后的云?N却不高兴了,浑身的戾气,若不是盛怀?示意他不要动手,怕是早就拔剑砍人了。
      赵司自然是不会思考盛怀?说了些什么,因为恶人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一时改变不了。

第6章 未必是事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