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今岁今宵将尽。恰逢千秋节,洛京城内张灯结彩,载歌载舞。容渊去岁登基后,因先帝仁宗驾崩时日尚短,为表哀思,并未庆贺寿辰。
今岁不同往年,朝野上下同欢。京城主干街道装扮一新,彩画锦帛流光溢彩,处处歌舞升平。文武百官皆面朝皇城方向,设香案,行叩拜大礼,祝祷吾皇千秋,万岁万岁万万岁。
瑞烟深处,麟德殿开。彤庭广乐,丝竹韵扬。彩烛高照,翠幌珠摇。殿内大排筵席,以宴王公宗亲和文武卿相。容渊和齐约素高坐丹陛之上,接受群臣叩拜。
崔氏扶着河洛大长公主上前下拜,恭声道:“恭祝陛下千秋,愿陛下身体安泰,福泽万年。”“姑祖母快快免礼。”容渊走下来,扶大长公主起身,笑道:“朕乃晚辈,小小生辰,还劳动您老人家进宫,朕心难安。”
大长公主道:“君君臣臣,乃天下正道。老身年纪大了,未能时常进宫给陛下请安,陛下勿要怪罪。”
“姑祖母这话,朕可担不起。来,姑祖母坐。”容渊扶她到左侧的位子上坐下,又嘘寒问暖了几句,才回到了主位上。
远在一角的姜启颜紧紧地望着大长公主和崔氏,眼睛一错也不错,杏眸难掩激动之色。大半年未见,祖母又老了一些,母亲瘦了不少,看着看着,姜启颜的眼睛不禁模糊起来。
容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唤过何进忠来,低声嘱咐了几句,何进忠答应着去了。
宴席过半,殿内舞乐声喧,席上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母亲,儿媳扶您去偏殿更衣吧。”崔氏扶起大长公主,往偏殿走去。
馥仪阁内,姜启颜时不时朝外张望,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听得脚步声,她立马起身奔至门口,一见大长公主和崔氏,不禁滚下泪来。
“祖母,母亲!”姜启颜含泪唤道,正要下拜,崔氏已一把扶住了她,摇着头说:“娘娘,不可。”
姜启颜扑入她的怀里,哭道:“娘不要宁宁了吗?”“傻孩子,怎么会呢。”崔氏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抚着她的头发笑道:“你永远都是娘的宝贝。”
“好啦,好不容易见面,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大长公主只当自己没哭似的,“机会难得,进来说话。”
三人坐下,姜启颜一手拉一个,一会儿看看大长公主,一会儿看看崔氏,眼睛都忙不过来了。“祖母的头发好像又白了一些?是不是夜间只想着打牌看戏不肯安歇?”
“没有的事。”曾经说一句话朝廷上下都要颤上几颤的大长公主,面对心尖上的孙女十分乖巧,“我按你说的,少吃甜腻之物,多多起身走动,天天早睡早起。”
“祖母乖啦。”姜启颜又问,“娘,你的腰身瞧着又纤瘦了不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
“你看错了。没有你在家里气我,我每顿都能多吃一碗饭。”刀子嘴豆腐心,说的就是崔氏了。姜启颜刚进宫那阵子,她几乎茶饭不思,坐卧不宁,在姜恪的开导下才渐渐好了一些。
姜启颜娇哼一声,“娘,你就嘴硬吧。”她又问姜恪的情况,还有家里的兄弟姐妹。
崔氏一一说了,“你爹挺好的,还是老样子,每天忙着公务。不过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闲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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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家人相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