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就是个泼皮,答应咱一人一百两,我这到手才五十两白银,还说咱几个把这差事办差了。”
“什么,姐?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咱们可是把那卖蕈的女的打的昏迷不醒才走的,人现在估计还躺着呢,这叫差事没办好?”瘦小女子一脸焦急的说道。
“你他爹的懂个屁,这邹家就是个心黑的,说是主家让咱几个办的差事是去问问那女子蕈的来历,结果咱直接把人打的只剩一口气,反过来还要告咱搞出人命呢!”那女郎说完,还觉得愤愤不平,冲着邹府门前的石狮子狠狠揣上几脚。
“姐,那咱就不能像之前一样,耍赖上门或者直接到鼎味轩砸了他们店。”瘦小女子小声的凑近女郎旁。
“你以为老娘没想过这么干,之前咱用这方法确实是可行,那是对着家里没女人的人有用,鼎味轩在镇上的名声有多旺,更何况我之前听我的姐们说,这鼎味轩背后靠着的大人物可是官家娘,还是个不得了的大官,我们再混再无赖还能跟当官的硬碰硬?我们平时欺负人的事没少干,这事真被人知道,到时候邹家为了保住自己杀人灭口也说不准。”
“那咋办啊姐,咱这钱就不要了?”
“你个蠢的吃牛粪的,现在能要到,老娘能不去,你要真觉得你有本事说动邹家,那你就去,门就在后面。”
打人女郎揣着银子,说完就走了,其他几人见状赶忙跟上去。
只剩那瘦小女子还站在原地,她看着大姐的方向,又转身看向身后的邹家大门,朱红色的大门上刷着金黄的门漆,门环上两个活灵活现的饕餮,看一眼让人不禁冷汗直冒,庄严严肃的环境中透着一股邪性。
“姐,瞿姐,我错了,等等我啊。”
嘶,头好痛,这人下死手啊,我这刚好没多久的脑袋不会又出毛病吧。
“龙儿,你怎么样?别吓爹爹呀,你这病才刚好,怎么又被人打了,这是有人存心不让我们家好过啊。”林爹坐在床边扶着龙以亦的肩膀,哭的那叫一个惨。
“没事的爹,我就是这刚醒,还有点迷糊,没你说的那么严重。”龙以亦一手摸着额头,一手撑着床边,用全身仅剩的一点点力气慢慢起身坐起来。
“还说没事,病好之后第一次去镇上你就被人打了,是不是痴傻病又犯了?我就知道这病了这么多年,不是能立马好起来的,你听爹的,就在村里,爹还有力气能帮别家做些活计赚钱,你就在家好好休养别再出去了。”
林爹这半月刚缓和一点的气色,因为这几天照顾龙以亦又成了以前那副模样,脸色蜡黄泛着青,像只剩一张皮的骷髅。
“爹,对不起,女儿让你担心了,但这次我不是犯了癔症被人打,应该是被人盯上了。”说着就在床上四处摸着。
“找啥呢,爹帮你找。”
“我的背篓呢,装蘑菇的那个。”
“背篓在院子里呢,爹给你拿。”林爹拿着背篓又着急忙慌的跑回来。
龙以亦拿开背篓里的枯枝烂叶,露出一个藏青色的布包,打开里面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五个硕大的银裸子,还有一大堆碎银子,在这简陋的内室,银子光芒好似把墙壁都趁得白了几分。
林爹惊讶不已,“龙儿,这银子是?难不成是你偷的,所以人家差人打了你?”
“怎么可能呢,爹,这是我采松茸卖了得来的钱,如果是露富了被人盯上没道理不拿走这钱。”
龙以亦回想着那几个混混,被人打晕之前,她听见那几人的对话,她们应该是被人雇佣专门来找我麻烦的,可我这第一次来镇上,人都没认识几个,跟人结仇就更不可能了。唯一的联系就是福记酒楼,但是那酒楼东家明显是想和我有着长期的合作,没道理我刚走就雇人截我的道,而且我这供货来源倒了,对他们酒楼来说应该是弊大于利的吧。而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知道我跟酒楼东家做了买卖,还能找我的麻烦,明显是仇家,不过不是我的仇家,那就应该是福记酒楼的仇家。哎,祸不单行啊,我就想好好做个小生意,怎么会变成这样?头大!
林爹还在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堆银子,蜡黄的骷髅脸因为银子好看了不少,眼中瞳仁清晰的印出银子的模样。
龙以亦看着林爹呆呆的样子,被银子吓到了?
“爹啊,别看银子了,我这还给您买了簪子呢,看看喜不喜欢。”
“簪子?你花钱买那劳什子玩意干嘛,快去退了。”
“别啊,爹,你先戴着看看合不合适。”
龙以亦一边躲着林爹的动作,一边绕到他身后。
“别动哦,一会发髻歪了可别怪我。”考虑到女儿的身体,林爹只能作罢,老老实实的站着让女儿在自己头上捣鼓。
其实龙以亦不会挽发髻,只能照着前世束发的模样,给林爹绑了一个小小的丸子头在后面,用簪子固定住。
“好了,嗯~,真不错,这是谁家的小郎君啊,长得咋这么英俊,快让我好好欣赏欣赏你的美貌。”龙以亦打趣道。
林爹笑骂一句,“小兔崽子,就你嘴甜,爹你也敢打趣?”嘴上笑骂着,但还是不自觉的伸手摸摸头上的发簪。
“我说的是实话嘛,长得好看还不让人夸了,这不是强人所难,啧啧啧,我偏要夸!”
两人嘻嘻哈哈闹个不停,笑声一直不断的从破败的小房子里传出,夜静谧下来,只留一盏昏黄的灯在屋里散发出光亮。
第3章 被人敲了闷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