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望着眼前这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方铭有些疑惑，他不记得自己认识的人中有这么一号人物。
青年不答他的话，只是一脸专注的神色直勾勾的望着他。
他这副模样看得方铭鸡皮疙瘩直跳，要是个女人，他还能好好想想是不是做过什么负心的事，但这是个男人…
他对自己的性取向非常肯定。
“兄弟，你到底是？”
方铭实在接受不了一个男人用如此灼热的目光“深情”的望着自己。
青年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过了半晌，方才幽幽吐出三个字。
“孙茂海。”
孙茂海是谁？方铭快速回想了一圈，好像确实没什么印象。
青年扯了扯嘴角，对于眼前这人的健忘有些不满，才过了几天就对自己失去了印象，难道自己这么入不了他的法眼么。
“西郊炼钢厂！”
他出声提醒道，依旧惜字如金。此番过来毕竟是求教，他觉得自己应该放下姿态。
“哦～”
方铭慢慢将那个满脸胡须，不修边幅的男子与眼前的人影重合到了一起。
还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这人稍稍一?意辆谷换褂心敲醇阜中∷???蛑备?歉雎?砭破?暮鹤优腥袅饺恕
“你好～”方铭干涩的声音开口道，毕竟他跟这孙茂海实在算不得太熟，连话都没怎么说过，就算说不认识怕也是不为过吧。
“孙兄也是来读书？”
孙茂海没有回答，犹豫再三终于蹦出了下一句，他似乎不太善于交际，“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那日，原本他像往常一样在厂里巡查，偶然听到几个工人抱怨，说昨夜加了整夜的班，厂里也没提个加班补助之类的。
他知道，西郊炼钢厂这两年发展迅速，规模比起以往扩大了许多，但是一时之间很多管理还没有形成制度化，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车间有人抱怨。
原本他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这种事情也不归他管，哪天有机会得提醒下叔父。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候，工人后面的一些话让他陡然间挪不开脚步。
他们谈到白天那个小哥真是有本事，原本那黑铬极难碎化，可是在他小哥一番指挥下，一筐黑铬竟然悉数变成了粉末。
他原以为工人在胡说，他孙茂海还从来没见过粉末状的黑铬。于是，他毫不客气的训斥了几个人，说他们不懂常识。
可是，不管他怎么讲，几个工人信誓旦旦，说他们确实亲眼所见，不信还可以带他去实验室看。
将信将疑下，他跟着几名工人来到了实验室，当细沙般均匀的黑色粉末从他指间滑落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苦思冥想，也多次将那几名工人叫过去描述那晚的细节，可仍然一无所获。
最后，他说服自己，偶然，绝对是偶然！
但就在昨天上午，专家组送来了批量生产的方案，里面详细记载了各道环节的时间，温度，炉化反应等等所有参数。
他不相信，不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能够规模化生产，作为材料学天才，他犹然记得他的导师曾经说过的话，任何一项新工艺从诞生到形成规模化生产都需要经过无数次打磨，可那个人，仅仅两三天时间，连批量生产的方案都编制出来了。
他第一时间怀疑方案的真实性，于是几乎没有片刻犹豫，他按照方案试验，臆想当中的失败始终没有来临，这一次，几乎没有任何阻力，他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随后的时间，原本那个自信满满的孙茂海自闭了，他无数次愤恨的扔掉方案，又无数次重新拣起方案。
他开始怀疑自己，他觉得自己是个庸才，当别人再叫他“天才”的时候，他觉得那是赤裸裸的讽刺。
于是，经过一夜的苦想，他决定过来探究答案。他找到叔父孙方明，打听到了方铭的信息，不顾他叔父孙方明劝说，便匆匆赶到了金海大学。
其实，在上午巨幕倒塌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显眼的方铭，只不过，他知道当时的情形对方肯定没有空闲搭理自己，而且他一直也没想好怎么上前开口。
一直以来醉心于材料研究，他的世界只有各种公式、符号、数据，导致他的性格有些孤僻。
而在尾随了许久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
“找我？”方铭有些奇怪，“孙兄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黑铬粉你是怎么碎化提炼出来的？”孙茂海硬着头皮开口，他甚至低着头不敢直视方铭。
因为他知道，这种新型工艺都是极其私密的个人专利，哪怕是专家组提给炼钢厂的批量生产方案，那都是私下签订过隐私协议授权的。
而像他这样明晃晃冲上门去问别人秘密的，别人不打他一顿都算是对他客气的，他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
“怎么，孙兄也感兴趣？”
孙茂海没答话，他知道方铭肯定有条件。
“不好意思，本门秘技，概不外传。”
孙茂海听到这话，面露失望，虽然他有所预料，但当听到方铭亲口说出来，他觉得浑身都在颤抖。
随后，只听到对面的少年继续悠然说道，“虽然我曾经说过，只要你虚心上门请教，我会考虑教你。不过，我怎么感觉孙兄这诚意不是很足啊！”
方铭挖了挖耳孔，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从孙茂海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今天自己要定了。
“你说，你要什么，你开个价吧！”孙茂海激动地指着他，方铭这话让他看到了希望。
好一个求知若渴的人哪！方铭心里悠哉哉的乐道，这人脑袋聪明，但是却根本不懂隐藏自己的情绪。
果然上帝给你打开一扇门，也会为你关上一扇窗。
方铭指尖晃动，“孙兄是材料学天才，应该知道，这金钱有价，但艺术无价啊。不是我要什么，而是孙兄有什么！”
孙茂海陷入思索，他知道方铭的意思不是要钱，片刻后他眼前一亮。
“我有一本自己编写的炼金手札，里面是我这几年的对一些工艺改良和感悟，有些虽然已经投入应用，但是我并没有申请专利，我拿它跟你交换。”
炼金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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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入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