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都是女人嘛，彼此间有说不完的悄悄话，都是不可以跟你们男人分享的。”
他默不作声，直起身，指腹擦去她眼尾的湿润。
沈长苏一顿，顺着他的动作揩了下，“没哭。”
男人将她看透的眼神却说明一切。
“不成器。”
沈长苏亦不气恼，一本正经地解释：“舒婆婆虽看着面冷，说话很凶，可心却是热的，我娘和她一般性子，恐怕再年长个十几岁也会变成她的样子，一想到这我便觉得舒婆婆亲善极了。”
她翻了个身，继续喋喋不休，“离别总会难过，和舒婆婆和孩子们分开，我难过，若分开的人是你，我会更难过。”
男人对她的后半句完全当做耳旁风。
“离开本督你不该放两卦鞭炮庆祝？岂会难过。”
“会的。”
她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握住，像握住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不愿放开。
听似轻描淡写，却重如泰山。
“如果有一天不要我了，我不能回家，便无处可去。我是个穷人，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唯一珍贵的东西就是你。”
姜池对上她清泠泠的眸子。
“如果有天你不要我了，我会哭很久很久，会哭的停不下来。”
她很少在外人面前哭，在爹娘跟前亦是成熟冷静过了头，以前所有承受的苦都不觉比离开姜池更难捱。
他是那么孤独的一个人，和曾经的她一样。
她知道怀揣悲伤的暗夜有多漫长，知道无人分担，独自承受有多难熬。
以后她不想一个人了。
也不想姜池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眼尾被心里念着的男人搓到粉红，姜池顽劣道：“哭到像这样眼睛都是红的？”
“是啊，你舍得吗？”
女孩有着沉鱼落雁之资，比京州任何一个人都要干净，单纯。
她就像触不可及的星星，而这颗星星主动掉进他掌心，白玉般的小脸楚楚动人，问他舍得吗。
愿意被他握着的星星只有一颗，还是天上最亮的那颗。
问他舍得吗，答案昭然若揭。
“本督很是舍得。”
沈长苏却笑了，第一次发现姜池说谎的样子有迹可循，也是第一次在他坚硬的面具上发现一丝裂隙。
“可我舍不得你。”
“啊，啊……”
弘儿适时发出声音，姜池瞥了眼小崽子。
沈长苏说：“你看，弘儿也舍不得。我们都舍不得你。”
“偏执。”
面对她的无赖，男人淡淡评价一句，却是轻如鸿毛，没有半点力度。
回宫的路似乎也不是那么无趣，倚在窗边望着一闪而过的风景，夏林幽静，草叶随风，车轮平稳的滚动，时不时被路上石子磕绊，来往行人或急或缓，或喜或忧……
腿上的女孩不安分的挪动身子，压麻他一条腿也浑然不知。
“姜池，你压我头发了……”她却细语喃喃。
琳琅百态……
皆是人间。
第77章 琳琅百态，皆是人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