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中,萧子游仿佛置身于一个奇特的世界,只感觉漫天星光环绕。
浩瀚无垠的星海中,却有一株大树,有根无叶,像是浮萍般在星空中飘荡,又像是扎实的老树矗立在星河中。
大树虽不见枝叶,但树干结实。那粗壮的大树看上去有些萎靡,但却依旧充满希望,彷如那严冬中的挺立的劲松,又似那白雪压头的枝条,只等春风一到,便枝繁叶茂,便生机盎然。
树干下,盘根交错的根条儿向四周伸开,似乎想努力的抓住些什么。
那根儿蔓延开来,便如同一张大网。
但若是仔细观察,却会发现那张大网虽然伸的长,铺的远,但根茎似断似连,他们努力的吸食着星辉,可却始终十分艰难。
萧子游终于明白,这就是他的症结所在。
树干便是道根,那如大网般铺开的根条儿就是他的经脉。
他元气反噬,已然经脉受损,但却不是真的断裂。
至少,还可以维持生命。
于是,萧子游醒了。
他发现他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一团黑影向他扑来,龇牙咧嘴,有些吓人。
一团更大的黑影却像是乌云笼罩,伸出一只大手,把那团龇牙咧嘴的黑影扔到一边。
“起开点,黑焰……小师弟,你醒了!”
泰山龇牙咧嘴起来,比黑焰看上去还要吓人。
向来精神抖擞的泰山这次眼睛黑了一圈,十分憔悴,竟像是几日不曾休息。
“我这回睡了几天?”
泰山咧嘴笑道:“小师弟这一觉睡了半个月了!”
萧子游自小便是泰山带大的,他自然知道每当他昏迷的时候,泰山总是守在身边。
望着远处摇尾乞怜的黑焰,再看看一脸憨笑的泰山,萧子游忽然觉得内心一暖,道:“辛苦你了,大师兄!”
他极少叫泰山大师兄,但却知道,这个世上或许他俩就是彼此的守护。
萧子游每次受伤,泰山都很担心,他不善言谈,却总是默默的守护在他身边,从无怨言。
这便是兄弟,真正的兄弟!
泰山挠了挠头,觉得小师弟有些不对劲,憨笑道:“不辛苦!在都指挥府吃得好极了!”
“卫姑娘好了吗?”萧子游试着坐起来,竟没有想象中的吃力。
不知道为何这次吐血过后,萧子游一觉醒来竟然觉得身体暖洋洋的,比之前几次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看似好像受了重伤,但实际每次醒来,身子都要比之前强健许多。
这次他隐约觉得与往常有些不同,但却说不清原因为何!
因为他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经脉虽然依旧断裂,但却藕断丝连,若养分足够,他或许就能重获新生。
“早些天前就已经好了,还来看过师弟几次!”泰山回道。
见泰山要过来扶他,萧子游摆了摆手。
“那就好……我没那么娇贵,一觉醒来现在精神抖擞,半个月了,倒是不曾练刀,我练会刀去!”
以前在小村庄的时候,萧子游就坚持每日练刀,说是练刀倒不如说是砍树,但树砍了多年,萧子游也总结出了一套刀法,只是简单的横劈竖斩就有一股威势!
泰山知道拦不住他,因为这是小师弟自小就形成的习惯,勤练不倦,坚持不懈,说得容易,做起来确实很难!
不过萧子游却耐心十足,这次醒来他仿佛有使不完的劲无处发泄。
他推门而出,摸出那把古朴破旧的刀来。
他的身子看着还有些单薄,但开山刀在他的手里却虎虎生风。
只见他持刀或挥砍或劈斩,便好像真的在砍树一般。
院子里有树,但这里却不是小村庄,萧子游自然不会将都指挥府的树给砍了。
招式极为简单,但这一套刀法练下来,却真的好像是在围着树砍,刀锋所到之处形成一个圆圈,弧度丝毫不差,事实上已经精确到了极致,或许这就是书籍里写的,指哪打哪,收发自如,已是许多人一生也难以达到的“圆润如意”之境。
如果卫人杰在此地,或许会发现这套刀法的神奇之处,或许会惊叹萧子游对于刀道的理解与运用。
身上已微微出汗,但却如萧子游所料,没有往日那般疲惫之感。
“萧公子,你醒了!”那日见过面的丫鬟此刻正从外面进来,见到那院中持刀的俊美少年,脸上满是惊喜!
萧子游记得这名乖巧的丫鬟好像是叫小环还是小圆来着,擦了擦汗,笑道:“这些日子,多谢贵府照顾了!”
那丫鬟盈盈一福,道:“萧先生可是我们卫家的大恩人,大公子吩咐了,可不敢怠慢了先生。这半个月,都只能给先生喂些流食,恐怕早就饿了吧!小环这就去给先生准备些吃食!”
半月不曾进食,他此刻早已饥肠辘辘,当然不舍推辞!
不一会,小环便端上了丰盛的吃食。
泰山吃的开心,一边吃东西,却一边望向萧子游。
小师弟醒了,他当然开心。只是卫姑娘走了,也不知道小师弟会不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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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卫亦霜逃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