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城这座小城响起阵阵警鸣，警车穿梭在夜幕的大街小巷，给静谧的夜晚增添几分凝重。
海面之上也不安静。
海警舰船与巡逻艇呼啸着碾过海面，激起层层浪花。
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彷佛潜意识中知道这个晚上不同寻常。
凌晨，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给蒙灰的天地冲刷干净。
原上拎着衣服走在湿淋淋的街上。
他无视身侧飞驰而过的警车，一脸淡漠的单手拿烟放进唇间。
没点，就叼着。
然后晃进同江离离住了一个月的小别墅。
一楼的海洋缸砸碎半面，只剩下那条鲨鱼在蓝色的海水中游来游去。
他盯着那鲨看了一会，迈步往楼上走。
一间间房，一个个角落，全都是空的。
迈出别墅，原上又走回小区。从电箱里摸出钥匙，他推门走进属于江离离的三十几坪小屋。
打开灯，里面的空旷一目了然。
原上放在墙上的手瑟瑟发抖。他想走进去，却退后一步，关灯退出这个布置温馨的地方。
转身，打开电子锁，回到另一侧房间。
灯光洒下，原上把湿漉漉的衣服丢在地上。自酒架上拎起一瓶酒，来到阳台席地而坐。
仰头灌了一大口，看着落地窗外细密的雨帘喃喃自语。
“走吧……不要再让我遇见了。”
“我会申请离婚的。”原上低头，五官扭曲在一起，“……是我贪心……可我真的，不想一个人……我也会害怕，也会恐惧……有你在，我似乎就又有了些坚持的勇气……”
“……是我没有用，才……”
“咔哒”一声轻响，垂地窗帘微微动了一下。
原上警觉收声，偏头看过去。
沙发与墙的缝隙极小，不足三十公分宽度，还垂着窗帘。本不应该有东西的地方，细看之下，竟然看到一双清明的眼。
原上扔掉酒瓶，连滚带爬的跪行过去。他抖着手拨开窗帘，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缩成一团的小女人。
江离离抬头，对上原上露出惊喜的眼睛。
“你说……”江离离的嗓音沙哑，“离婚……是真的？”
原上双眸瞬间充血，连要落在江离离脸上的手都停在半空。他喉结滚动几下，眼泪一颗又一颗的砸下。
“对！”他咬着牙关，两只手都握了拳头，“是真的！离婚后，你去京都，会有人给你安排……”
“会不会，很难离。”江离离摊开手心，里面是那枚一角硬币，“……我听说，这种婚，很难离……”
“没事。”原上额头青筋暴起，“只要我同意，然后申请……”
“我们，不给国家添麻烦了好不好。”
“不麻烦，写个报告……”
“原上！”江离离出声打断，眼中升起薄雾，“你……确认不要我了？”
原上眼中露出错愕，他对视江离离的目光。嘴唇抖了几抖，“我……要，要得起？”
江离离伸手拽过原上衣领，昂头吻了上去。
唇间传来的柔软让原上大脑当场宕机，直到感觉牙关正在被青涩的攻掠，他大手一伸将人拖出缝隙。下一秒，反客为主将吻加深。
江离离环着原上肩膀，整个人都在发抖。一个与情欲毫不相干的深吻结束，她靠在原上颈间放声痛哭。
“要了，就不许离开了……”她泪流满面，诉说着心里的恐惧，“……不要像我父母，外婆，表姨那样突然退出。不要扔下我转身就走……不要对我说让我害怕的话，什么如果你不回来就怎样怎样……”
“我好害怕……警笛一直在响……那个地方鸟兽散尽……没有人看着我就独自离开。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你……我回了别墅可那里被砸了……就，就回到这里藏起来……我害怕来的人不是你，也害怕你不会回来。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要去和谁问，我怕打乱你的计划成为你的拖累让你身处危险……也怕某一天来个人放我手中一枚警徽，像表姨当年那样……”
原上心都碎了，他眼眸血红，也在落泪，“不会的，不会……我命很硬。我说过我有几分保命的本事……我不会有事。”
“你发誓！”江离离嚎啕，“发誓不会离开。”
原上马上举手，“我发誓！我原上，忠于国家，忠于江离离。我不会离开，就算离开，也会回到江离离身边。”
“如，如果你做不到呢。”
“如果做不到，我不得好……”
最后一个字，被江离离吃进口中。她哭的打嗝，却堵着原上的唇不放。红彤彤的眼眸里，是极度不安的光。
原上抱着她安抚，却无论如何都安抚不下来。
江离离咬着他衣领，在原上要抱她去医院时，出声，“我，我会冷静下来的……你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视线……”
“好，我不走，你放松。”
江离离放松不了，她甚至去咬自己手指，却依旧无法让自己从恐惧情绪中释放。
“对不起，今天的事吓到你。”原上把自己手指送到她齿间，“……这是个意外……怎么办……你让我想想怎么办？”
原上摸过手机，他切进另一个系统，点开微信发消息。
“怎么办？何医生，她被今天的事吓到了，无法从恐惧里走出来？”
“药物辅助。”
“我没有办法去拿药。”
“那就试试，能不能用另一件她害怕的事，来缓解这一件。”
原上放下手机，看又把他衣领当磨牙棒的江离离眼色微沉。
江离离害怕的事……
“离离，你觉得你多久能好？”
“很，很快……”哭过的嗓音糯唧唧。
原上嗡的一下上了头，低头贴在她耳侧，“要不要……我帮你？”
江离离侧目，红红的眼睛里闪过不解。
“五分钟……”原上轻拍江离离后背，“我再给自己五分钟思考时间。”
江离离揪着原上胸口衬衫，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困住心理崩溃状态无法自拔。
她一直无视自己的心理疾病觉得也不影响什么，可现在，却在认真考虑要不要系统治疗一下。
“离离，还有59秒。”
“嗯？”
江离离迷茫抬头，眼神微微一撩，原上脑中弦轰然一下断了，“艹，你没机会了！”
江离离唇又被封，那来势汹汹让她知道原上想做什么，也知道这次不是演习！
她身体不自觉的又在僵化，脑中也开始鸣响。可另一种怕让她拒绝闭眼，僵持着和原上对视。
原上时刻关注着江离离状态，一吻结束，“感觉怎么样，还害怕吗？”
“不，不行……”
“还害怕？”
“我，我的最后一次艾滋检测，还没出结果……”
原上崩了，“去他妈的结果！今天必须一起死！”
第070章 我原上，忠于国家，忠于江离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