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掌印阎欢”几个字,竟然是那权宦的贴身腰牌!
在这京城谁人不知,这腰牌拿出去可以横行京城,可以当花不完的银子用,可以要无数人的性命。
可他让自己去东厂干什么?
出了西暖阁她便清醒了过来。
当年在云南,皇帝往军营里派了个监军,那个监军就是个太监。
海子哥根本看不起那个太监,还说太监不是男人,有两次因为背地骂那太监是阉人还被那太监告了一状,最后被海子哥的父亲覃侯爷打了几十军棍,后来海子哥就更讨厌那个太监了,经常在她面前发牢骚。
而她那会还小,问海子哥:“那太监明明穿着男人衣服啊,你为何说他不是男人?还有什么是阉人?是不是就像腌咸菜一样把人腌起来,怪不得那太监长得又黑又丑,原来是被人在咸菜缸里腌过的。”
当时说完就把海子哥笑的躺在床上,上不来气,把她搂在怀里亲了几口,然后再也不生气了,后来他们便给那个太监起了个外号叫“腌咸菜”。
海子哥怎么可能变成自己那么讨厌太监?
后来姐姐告诉她,太监即便已经不是男人了,也会想许多方法毁了女子的清白之身,甚至手段更猥琐更恶毒,许多女子被他们折磨的生不如死,甚至胭脂楼的姑娘若谁跟太监过过夜,都被客人嫌弃。
姐姐说完她便打了哆嗦,庆幸自己被退了回去。
顾小曦想了想,决定明天揣把刀过去
第二天清晨,收拾齐整的顾小曦,仔细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她眼圈有些黑,她觉得挺好,今天去东厂见那个大太监,越丑越好,于是未施半点粉黛,只穿了一身上青下白的襦裙。
这样的她清清爽爽的像一棵青葱,反而更水灵了。
她没敢跟顾深提金牌的事,早晨趁下人们比较忙碌,跟门房说了一声,说要去城隍庙赶早香为姐姐祈福,便跑了出来,身上一个子都没有,只能走着往东厂。
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到了东厂门口,这绣鞋里外都洇透了,捂在脚上又湿又凉。
东厂刚刚开门,她刚想走上前跟看门的太监说话,里面一片嘈杂,传来吆喝声:“让开让开,要往外抬东西了!”
顾小曦立刻站到门边。
“东西”被抬出来了,竟然全是身形魁梧的男尸,一个个被打的满身鞭痕,体无完肤。
顾小曦撒丫子便跑到离门口很远的一棵树后,“哇”一口便吐了出来,蹲到地上捂着脸就哭,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多恐怖狰狞的死尸。
想立刻回去又不敢,只得又给自己壮壮胆子,贴着墙根,尽量跟死尸脑袋保持最远的距离,一点一点挪到门口。
门口只留下一个守门的,她凑了上去说道:“那个大哥,我找阎督主。”
守门的一脸倨傲,用‘这人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了看她,说道:“你找谁?”
顾小曦从怀中掏出了金牌。
扑通,那守门的便跪了下来说道:“姑奶奶您快请进请进。”
说罢起身点头哈腰的把她让进门,跟里面的守卫说道:“快快快,去把张小四叫过来,就说姑奶奶来了让他赶紧来接。”
一会便出来一个太监打扮的少年,一见她面也是扑通便跪了下来,连喊姑奶奶,顾小曦被他们喊的一乐,紧张的心情恢复了一些。
她被引进了一个书房,在这里顾小曦心境稍微缓和了一些,这房间很是儒雅,紫檀雕花书案,后面是紫檀博古书架,书架上摆着许多书、玉山子、瓷瓶、等价值不菲的摆件,还有文房四宝。
像翰林的书房,实在与外面的血腥格格不入。
顾小曦坐到了客座上惴惴不安的等待着,张小四送进了茶水和点心,她碰都不敢碰,怕里面放了蒙汗药。
直到她听到外面的守卫喊了一声督主。
想起那些死尸,还有胸口那重重的一脚,心里一哆嗦,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退后,一直退到书案边上再也退无可退。
第5章 他想干什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