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佳元顺着施?的目光，转头朝外间瞧去，便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那副清越面容。
温润少年静静望着她，脸上挂着暖入春风的笑意，深沉的眼眸里融着热烈的思念，深沉而宠溺的目光穿透漫长的时光落在她明艳的小脸上。
“元儿，过来……”卫舒廷抬手朝她示意道。
嗓音平静而温和，像春日里叮咚作响的小溪。只是那清冽如水的声音里夹杂着说不出的疯狂，如那翻滚的热浪。
顾佳元僵在原地。
大抵又是在做梦吧，才梦到他会寻她来。顾佳元微微叹了口气，失落地垂下眼眸。
“阿嫂，我又在做梦吗?”少女温软的嗓音里含着些许失落与无尽的难过。
“阿嫂，你掐一把吧，兴许我就梦醒了。”顾佳元沮丧着小脸，半晌后又抬起胳膊让施?将她掐醒。
待胳膊上传来真实的痛意之后，她才如梦初醒。
真的不是梦。
“元儿……”
许是等的太久，那温润如水的声音又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小姑娘抬起那双氤氲着层层水雾的眼睛，抬脚奔向卫舒廷的怀里。
“阿兄……”她低低喃语。
她抬眼，怯怯地瞧着他，蕴着水雾的眸子里藏着数不尽的温柔缱眷。
卫舒廷伸出双臂将她圈在怀里，心口处像是被烙铁烫过，灼灼的疼。
见卫舒廷红着眼尾望着自己，小娘子红着脸儿，埋头钻进他温热的怀里，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
“可有想我?”卫舒廷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小娘子晶莹剔透的粉颊。
“想，想的，每时每刻都在想，梦里也在想。”顾佳元垂着眼眸羞赧地应着话儿。
卫舒廷听到怀里娇娇儿清清软软的声音，低低笑出了声儿:“我也是。”
他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将她从怀里捞出来。
“今个可是你的及笄日?”卫舒廷垂着眼看着她，眼神亲昵缱眷。
顾佳元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卫舒廷抬眼瞧着她发髻上的钗环，便知道他们已为她加过笄了。
他抬手摩挲着她发髻上的那支檀木海棠花发钗，柔声道:“笄礼上可取了表字?”
顾佳元抬起雾眼朦胧的眸子望着他。
表字?
她思索良久，才知晓他话里的意思。
及笄礼上取表字，可是高门侯府的贵女们才会做的事儿，她如今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自是不会拘着那些个繁文缛节。
于是乖乖巧巧地摇了摇头，柔声道:“并未。”
卫舒廷唇角勾着笑，垂眼静静地望着她，良久，才温声道:“元儿可让我再为你加一次笄?”
顾佳元骤然一愣，稍顷，便乖乖巧巧点了点头。
“来人!”卫舒廷唤来随从。
接过那随从手里的金缧丝嵌玉石如意盒，打开盒子取出那支云鬓花树金步摇簪在她乌黑鸦青的发髻上。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①
待颂完笄礼祝辞，卫舒廷弯起长睫柔和地笑着。
稍顷，他温声道:“表字本来是冠礼上才可取的，我母妃过世之前却为我取了表字，唤作浮川。”
“‘浮长川而忘返，思绵绵而增慕。”②
“今个元儿是元儿的及笄礼上，我便给元儿取了表字，如何?”
顾佳元双颊蹭的变红，鼓着雪腮对上他狭长的凤眸，一瞬间被那温润的眼神迷得晕头转向，于是只好乖乖点头应着。
“浮川思绵绵，元儿的表字就唤作‘绵绵，可好?”卫舒廷柔声询问着她的意见。
顾佳元闻言，开口喃喃道:“浮川思绵绵……”
隔了半晌，才轻声回道:“很好听，喜欢的。”
卫舒廷见状，又将小娘子紧紧揽入怀中。
良久，周围的一众人终于看不下去了。
顾霖旭走上前来，衣袖掩在唇前，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咳～”
稍顷，又揶揄道:“这笄礼加了，表字取了，抱也抱了，能不能先松开我妹妹?”
顾佳元这才意识到不对，忙拨开卫舒廷，挣脱他的怀抱，羞红着脸退到他的身侧，老老实实地站好。
只是那双潋滟的狐狸眸子时不时地偷看一眼身侧面若冠玉的卫舒廷。
第143章 浮川思绵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