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脸红啥?是因为你阿兄帮你擦脸上的烟灰吗?”
见顾佳元不答,她又呢喃道:“不用害羞,我小时候尿裤子,都是我大哥帮我洗的裤子。我大哥还经常帮我梳头发,给我洗脸呢。”
顾佳元听了谢晴的话,脸更红了。心想:这能一样吗?
不过小病娇刚刚替她擦烟灰的时候真的好温柔呀,要是一直这么温柔就好了。
卫舒廷和顾佳元的心思,萧四郎最清楚不过,卫二是个闷葫芦,嘴巴还笨,一点也不会哄女孩子。
福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脑子里塞的全是赚钱的法子,根本不想男女之情。
两人别扭的样子看得他干着急!
谢承喝粥间隙瞥了眼卫舒廷和顾佳元之间的互动,眸光微敛。
“谢兄,你吃完早饭便派人去李府通传一趟吧。就说我们兄妹三人死的死,逃的逃。李天成被你关了起来,想要他儿子活命就用卖身契交换。”卫舒廷放下粥碗,掏出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
谢承闻言,也放下碗筷,凝神望着卫舒廷问道:“我就怕那狗官使诈。万一……”
卫舒廷淡淡回道:“这好办,随便从李天成身上卸下一件,让手下一起给那李县尉,他定会心急如焚。”
他又道:“李县尉就李天成一个儿子,定不会为了两份卖身契让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
话音刚落,桌上几人纷纷一怔。
“哐当”一声,顾佳元吓得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她有些窘迫。
她不由得手心捏了一把汗,本以为小病娇已经敛了嗜血杀人的心性,看来又是自己多想了。
卫舒廷自是注意到了顾佳元的脸色,他拧眉解释道:“李天成父子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前日那李天成险些当街打死了那对父女,那只是我们明面上看到的,背地里不知道仗势做了多少恶,死有余辜。”
隔了半晌,他又说道:“既是这样,又何必心软?莫非谢兄还有顾虑?”
谢承眸光微闪,回道:“不,没有心软,我更想让他们死!”
说到此处,谢承双眸里染上一丝狠戾。
卫舒廷唇角微勾,缓缓回道:“谢兄若真想为母报仇,何不先拿回卖身契脱离奴籍?待日后考取功名,入仕做官,也能了结他们性命,又何必急于一时?”
谢承猛地反应过来,看卫舒廷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些许钦佩。
他抱拳回道:“谢某知道该如何做了,多谢栓岁兄弟提点。”
萧四郎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吊儿郎当地将椅子挪到卫舒廷跟前,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这才是我心里的卫二该有的样子。”
卫舒廷神色清冷,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萧四郎痞笑道:“只不过福妞的脸色好像不大好呢,估计是怕你。”
……
晚春的风拂过面颊时带着暖意,吃过早饭后,谢承去后院收拾李天成了,萧四郎被三当家的带到前院帮他们清点嫁妆了。
顾佳元推着卫舒廷到后山上散心,谢晴屁颠屁颠地跟在他们后头。
“福妞姐姐,好看不?”
顾佳元闻声回头,便看到谢晴站在不远处咧着嘴欢喜地笑着,小脸上微微泛着红晕,鸦青的发髻上簪着两朵海棠花,一双水盈盈的狗狗眼里满是等着被夸赞的期待。
顾佳元浅笑着回道:“好看,晴儿是最好看的姑娘。”
晴儿听到顾佳元的赞美之词,小脸更红了,许是害羞的缘故,提着裙裾跑开了。
卫舒廷见状,也摘了一朵海棠花拿在手里轻嗅,见顾佳元回了神儿,他才温声道:“元儿,弯腰。”
顾佳元垂着眸子,听话地弯下腰。
卫舒廷将那朵海棠花簪在她的乌发上,又伸出手指轻轻捻过她的樱唇,温热的气息洒在顾佳元的鼻息间。
他轻声问道:“元儿,你为何总是怕我?”
见顾佳元红着小脸不答话,他又问道:“可是因为那个梦?”
顾佳元这才抬眸对上他的凤眸,漫山遍野的海棠花映照出一张风光霁月的清冷面容。
若不是他今日给谢承提议处置那李公子的法子,她似乎早都忘了他是书中那个嗜血杀人,喜欢割人头的大反派。
顾佳元痴痴地瞧了他好一会儿,才又垂着眸子,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卫舒廷抿嘴轻笑,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如玉的面庞,温声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元儿的。”
他轻轻抬起顾佳元的下巴,眸光里带着几分乞求,温声道:“所以莫要再这般怕我,好不好?”
顾佳元睫毛微颤,悻悻地咬了咬似沾了水的红樱桃般的嘴唇,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呼吸一怔。
半晌后,才轻轻点了点脑袋,又迅速地垂下头。
一滴眼泪落到卫舒廷垂着的那只手背上,霎时,他的那只胳膊都僵硬了。
难道又是自己刚刚太凶,才将小丫头吓哭了?
第99章 莫要怕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