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舒廷将顾佳元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试探地问道:“二姑娘，那日你在望州山上所吹奏之曲，名唤什么?”
顾佳元睁大眼睛疑惑地望着他，小病娇今天这是怎么了?又是送笛子又是问曲名的。
卫舒廷自然是看到了顾佳元眼里的疑惑，柔声说道:“二姑娘可否再吹奏一遍?”
顾佳元又一次被震惊到了。
她结结巴巴地回道:“那首曲子名为《一剪梅》，是我幼时所学。”
又乖巧地说道:“你今日赠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当然可以为你吹奏呀。”
卫舒廷见小丫头满心欢喜地应了下来，心中不免闪过丝丝诧异，她当真愿意为自己吹奏吗?
那日容世子眼巴巴儿地问她跟过来问她曲名，赠她玉笛，也没见她如今日这般欢喜，莫非她很喜欢自己赠的竹笛?
顾佳元见卫舒廷沉思良久，不免打趣道:“小仙男，你不是说我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家不能收外男的贴身东西吗?”
卫舒廷凤眸里闪过一丝窘迫，温声回道:“既是这样，二姑娘便也扔掉吧，本也是不值钱的东西。”
顾佳元又不是个榆木脑袋，她知道小病娇这是生气了，心中一惊，自己刚刚这句话还不是又惹怒他了。
顾佳元见卫舒廷别过头望向窗外，不再与自己说话，便嘟着嘴暗自伤心。
隔了半晌，又说道:“那我给你吹奏。”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将笛子取出来，开始吹奏。
悠扬的笛声在屋内弥漫开来，恬静悠远，静雅清淡，时而婉转，时而如泣如诉，温柔婉转与清脆并存，犹如天籁。
阳光照在她柔软乌黑的发丝上，她闭着眼睛沉浸地吹奏着乐曲，卫舒廷看的痴了。
缥缈的笛声让她想起了母妃，想起了在皇宫里母妃陪他堆雪人的日子，想起了母妃给他的糖葫芦，想起了很多很多……
一曲毕，顾佳元放下竹笛，走到卫舒廷跟前，娇娇软软地说:“小仙男，好听不?”
卫舒廷眸色暗沉，微微点头:“好听的。”
顾佳元嘴角一抽，这就没了?就一句“好听的”就没了?
果然是个死傲娇，夸人都不会夸，他要是有那容景的一张嘴，再凭着这长相，以后不知道泡多少妹子。
要是这张嘴没啥用处，就用针线缝了吧。
就不会多吟几句诗，多用几个成语之类的夸赞一下她吗?
顾佳元委屈失落的小眼神落在卫舒廷的眼里，不禁生出几丝宠溺。
蓦地，嗓子生出一阵痒意，他猛烈地咳嗽了起来，瘦削的身躯随着咳嗽声剧烈的颤抖。
顾佳元也忘了刚刚的不愉快，忙又给他倒了杯茶水润喉咙。
一杯茶水饮尽，他才觉得嗓子比方才舒服了些。
抬头凝视着她，温声道:“没想到二姑娘这般多才多艺，以前倒是没发现，想着二姑娘应该是藏拙呢。”
其实他还想再试探一下她，可是看着她眼里的惊疑和羞窘，再一次认定她不是原来那个顾二姑娘了。
顾佳元窘迫地绞着手里的丝帕，紧张地回道:“嬷嬷们教得好。”
其实她想解释一大堆，什么幼年时自己在哪里哪里学的，可是这蹩脚的理由估计只有顾家那一大家子才会相信，说于小病娇听，不是自取灭亡吗?
他那么聪明!
况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碰到小病娇就会转变成无脑人设了?
蠢得连亲妈都不敢认的那种无脑。
哎!顾佳元长叹一口气。
空口白牙，说什么都没用，难不成自己还得想出些法子证明自己真的是曾经在乡下所学吗?
简直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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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除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