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瞥他一眼，像只是在看一只可怜的蚁虫。
程禄痛吸几口气：“还有那个宣凝，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边说边抬起眼，带着贪欲与怨恨的目光毫无遮拦地投向宣凝的方向。
然而他才抬起眼，那柄折扇又“啪”地从他两眼与鼻梁骨处擦过。
“啊——”
程禄痛苦地用左手捂住双目，终于再禁受不住，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看见他顺着两眼往下淌的血，众人畏惧地往后缩着。
然而一袭白衣的谢衡只慢条斯理地把那暗红色绦子从扇柄上取下，然后嫌恶地把折扇甩在了程禄身上：“为了废你这双眼，还污了我的扇。不值。”
程禄在地上痛苦呻吟，闻言血泪齐下，像个疯子。
宣凝这才笑吟吟地扶着宋氏走到了近前，立在谢衡身侧对伏在地上泣血的程禄道：“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个问题，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既然有能力混进大理寺，就有能力，抹去我们来过的证据。”
宣湘见已经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的侍卫，头一回知晓原来谢衡的势力不止是能随时随刻监视侯府那么简单。
宣湘暗恨不已。
她语气里满是嫉妒与恨：“宣凝，你靠着谢衡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很得意吗？你也不过是靠着谢衡才有今天的嚣张罢了！如果你像我一样，你绝没我现在的权力。”
宣凝故作懵懂地笑了下，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中，歪在了谢衡的身上。
她语气娇娇软软：“对啊，我就是得天天靠着我家阿衡，就是没了阿衡活不了，有什么问题吗？我为什么要像你一样呢？有阿衡在，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沦落到你这般狼狈的田地。更何况，我还没你那么会作死呢。”
这番话彻底把宣湘气吐血了。
只能靠自己而没有一个可以全心全意依附的人，确实是她心中最痛的一点。
娘亲已经死了，父亲已经对她弃如敝履，所谓的哥哥……呵，那个哥哥她从来没有拥有过。
如今嫁的丈夫，更是自私自利与她没半分情感，连能耐都没。
寻着的靠山，先是太子后是孟皇后，一个个都把她当刀使。利用她，还要钳制她。如今这具中了毒的身体，也不能完全由她自己掌控了！
凭什么！凭什么宣凝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她一直渴求却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而且她得到后，可以不屑一顾。
她的母亲宋氏还活着；亲爹对她低声下气求原谅被她冷漠拒绝；亲哥哥为了她变得痴傻，痴傻了还知道要随时护着她……
与她相爱的人，还是谢衡，是那个京中所有少女心中永远不可触及的梦，谢衡。
也曾是她宣湘的梦。
短短一年而已……
她宣湘浑身变得脏污不堪，身不由己，她宣凝却什么都有了，还嚣张到想做什么都没人拦得住的地步！
宣湘恨恨地瞪着宣凝与谢衡，恨不得将他们一一剥皮削骨，碾碎肺腑！
“你也不必以这样的眼神瞪我。”宣凝语气可怜兮兮的，手还攀上了谢衡那只攥着绦子的手臂，“我要是害怕了，阿衡又要浪费一把扇子来废你的眼睛了。”
第120章 帮你废了这条手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