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两手攀着桌上的字画书册，这一跌便将这些东西“哗啦”一声扯落大半。
外间，被秦德拉到院门口月亮门前的阿翠见那道月牙白身影匆忙落拓地从书房出来，奇怪地问：“小姐和谢世子该不会是吵架了吧？”
秦德却赶紧把她拽回来，脸上微红：“咳，不会的，我家主子不可能会和凝小姐吵架的！”
他话音一落，书房里又是噼里啪啦一阵响。
阿翠担心宣凝，忙拨开秦德拉她衣袖的手跑进书房。
“哎——”秦德心知那里自己去不得，只得转头去??室守着。
??室内，粗重难忍的呼吸一重胜过一重……
阿翠一进书房，便见宣凝云鬓乱散，扶靠在桌腿站起来时眼尾都泛着红。
“小姐，该不会是谢世子欺负你了吧？”
“呃……”
似乎也算得上一句“欺负”。
把她吻得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都不由理智控制，不是欺负是什么？
但她承认，这欺负是她自找的。
门外有风一股一股吹进来，把宣凝吹得清醒不少。
“没有的事，你别多想。”宣凝站直身，拍拍她肩膀，“快帮我把头梳好。”
阿翠仍不放心。
她家小姐这样子，看着就像在推搡间被骂哭了呀！
可如果是被骂了，为什么刚才她的外面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呢？
小姐的脸色看起来也很怪。
有点，有点像谢世子中药那一回……
宣凝被她夹杂着担心与打量还带着点欲言又止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
“呃，我想沐浴一下，阿翠你还是直接给我备水去吧。”
“但你……”
“快去！”宣凝直接上手连催带哄地把阿翠推出去。
一出去，阿翠便见谢衡从那边??室里走出来。
他已换了一身衣裳，垂落在肩的发隐隐还有湿气。
素来状似无悲喜的眸正半敛着，眼尾隐隐带红。
秦德立在谢衡身后，表情也很古怪。
阿翠忿忿地瞪了他们一眼。
一定是他们联合起来瞒着她欺负宣凝！可怜宣凝被欺负了，竟然不敢说。
没想到谢世子看起来端方如玉，实则这么坏！
这可不行，她得告诉宋婶子去！否则万一宣凝真嫁过去了，屡屡受欺负怎么办？
阿翠把备水的事情交代给春星后，转头就走。
秦德被她那小鹿般的眼睛一瞪，心慌了，转头对谢衡忐忑道：“阿翠好像误会了什么……”
谢衡神色未变，声音略有些沙哑。
“随她去吧。”
话是这样说的，他步子又踱到了书房前。
秦德再度识相地转头溜到月洞门守着去了。
书房门轻掩着，隐约传来里间她????收拾梳妆的声响。
“阿凝，对不起，我，我刚才过火了。”
谢衡将视线垂在门槛处，微声道。
里面的声音停滞了片刻。
接着，那道娇俏的声音响起，还毫不掩饰地带着笑音：“可我就喜欢你的过火呀。”
谢衡：……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刚被勉强平息下去的火气，又腾然而起……
果然，她是他命定之妖。
·
用晚膳的时候，宣凝与谢衡难得没有紧挨着一起坐。
阿翠在布菜时暗示着宋氏。
一个时辰前听了阿翠的话，宋氏看向这俩孩子的目光里带着担忧。
等用完饭，她叫住他们二人，让其他人都去外间守着，她要问话。
“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宋氏神情严肃，语气却是柔和的。
多年没有被长辈这般问话过的谢衡，面对此情此景无端有些窘迫感。
他垂眸摇头否认：“没有。”
宣凝在一旁低头忍着笑。
唇舌打架，应该也算一种“吵架”吧？
宋氏拍拍宣凝的脑瓜顶：“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
阿翠说谢衡欺负宣凝，宋氏是不信的。
谢衡明显比宣凝乖太多了。宣凝欺负他还差不多。谢衡有多宠宣凝，更是有目共睹的事。
宋氏比较担心会不会是宣凝欺负了谢衡，反过来找阿翠告黑状。
那有苦无处诉的，就是谢衡啊。
宣凝干脆用实际行动回答。
她抱住谢衡的手臂，脑袋在他身上一歪，眨巴着明亮的眸子：“我们怎么可能会吵架呢？你说是不是呀，阿衡？”
谢衡越来越受不得她有意无意间的撩拨了。
此刻他被她抱住，半边身子都有些发麻。
他睫羽轻颤，浑似淡然地“嗯”了声。
宋氏见他们二人依然亲密不假，谢衡的反应却不太对劲。很像是被胁迫的样子。
她有些忧虑地问：“谢衡，你真没事？”
谢衡撩起眼皮，眸色浅浅淡淡：“没事。”
宋氏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半天，但不论怎么问，谢衡翻来覆去就这两句。
好像已经被宣凝欺负怕了……
宋氏只能把宣凝单独拉出来，让她不准欺负谢衡。
“且不说我没欺负他，就算我欺负了——娘，你觉得他是被迫受我欺负，还是心甘情愿被我欺负？”宣凝支着腮，笑得狡黠。
显然，只要谢衡想，没人能欺负得了他。
难道，谢衡，他……
喜欢受欺负？
涉及到这种话题，宋氏很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算了，你们都差不多到议亲的年纪，举止亲昵些我并不会管。可你得记着，你们虽然心意相通了，却还没真成亲。千万别太……”
“好啦娘，我知道的。”宣凝抱着宋氏撒娇，“我们都有分寸。”
虽然今天他们才方寸大乱过。
但宣凝说起这话来，坦然自诺。
宋氏很无奈，揉揉她的脑袋后才放她回去睡觉了。
出了屋，宣凝便见谢衡立在廊下，似乎在思忖什么。
宣凝雀跃地走向他，刚要扑倒他怀里去，就被谢衡抬头抵住了额头。
他掌心很烫，说出来的话却带着软意。
“我们得约法三章。”
宣凝一顿，拿下他的手：“为什么？”
谢衡被她握住手掌时，心跳得厉害。他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被宣凝握得更紧。
实际上他也不想抽。
“……我们不能每天都亲。”
第115章 我们不能每天都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