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污了旁人的手。我就大发慈悲给你个自行决定死相的机会吧,喏,自己动手。”
宣湘发起抖来,眼珠子像是随时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今天是我成亲之日,你竟然要逼死我,就算长辈们不管我的死活,那此事传出去呢?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你太蠢了。”宣凝慢条斯理地摸着自己的指甲,“明明你企图谋杀谢世子,事情败露后畏罪自杀。外人要戳脊梁骨,也戳不到我身上啊。”
宣湘的心头浮上了深深的恐惧。
昨晚她想背水一战,用自己的婚事搏一搏,却没真想把自己作死。
她也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宣凝从来不是不能对付她,也不是不敢杀她、杀不了她,而是想像猫儿玩弄老鼠一样,给她希望又让她绝望,一点点把她磨死。
譬如现在,她的娘亲刘氏还在谢衡手里,祖母、父亲和宣辰都极其厌弃她,她若真死在这,侯府恐怕也不会追究。
毕竟她和慧阳公主被掳一事脱不开关系,给侯府带来了麻烦。
她抬眼去看,便见宣凝脸上还带着状似无害的笑,莫名让宣湘回想起曾被自己幼时掐死的那只猫。
“你滚,你滚!”恐惧迫使她嗓门大了不少,迫使她拼命往床里面缩,即便明知道这样无济于事。
宣凝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不过呢,念在我们是姐妹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但这个机会,需要拿程禄的命来换。否则给谢衡用毒的罪,谁来担呢?”
又是这样的招数。
宣湘睁大绝望的眼,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颤抖着问:“你想我怎么杀他?”
在生死选择前,她已不再纠结自己是不是又受宣凝摆布了。她得活,活才能伺机而动。
“还是这把刀。”
宣湘的唇开始发颤:“一把刀?我和他力量悬殊,我怎么杀得了他?!”
“那是你的事。”宣凝疏疏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蓬头垢面的她,“反正你和程禄间只能活一个。”
接着,不等宣湘哭喊,宣凝带着阿翠转身就走。
再回到惊冬阁时,下人们正将屋里的水往外搬。其中一盆竟是血水!
宣凝拉住秦德就问:“谢大哥他怎么了?”
秦德低着头,默声道:“冰水作用微乎其微,主子最后实在受不住,就割了手腕放血……”
宣凝听得心都揪起来了,脸色发白地拨开人群,冲进了屋内。
谢衡素来好洁,屋内已经被人以最快的速度打扫干净了,但空气中仍有浓重的血腥。
“阿衡。”宣凝哽咽着扑到床边去看他,却见他浓密的长睫紧闭,脸色毫无血色,与刚中药时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态。
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谢衡撩开眼皮看她,将自己的手腕展示给她看,跟小孩子炫耀似的:“已经包扎过了,没事了。只是……”
“阿凝,我冷。”
他的神智似乎还不太清醒,灼然发亮的眸里褪尽欲色后只余纯粹的渴望。
宣凝忙伸手握住他两手,来回轻轻揉着想以此给他点温度。
可他手冷得吓人,宣凝怕得直掉泪。
“阿凝,你抱我,抱抱我。”谢衡朝着她笑,“有你,我不怕冷。”
第71章 抱抱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