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事涉及侯府女儿们的名声，闹大了不好，宣侯爷再次询问宣怡与程禄到底是怎么回事，宣怡不顾陈氏阻拦，照着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宣二爷与宣三爷都在前厅陪老夫人，并不知道此处的情形。
宣侯爷只得叮嘱陈氏要注意宣怡的教养问题，然后装模作样给程禄道了个歉，派人把他拖下去找大夫医治了。
他又走到宣凝跟前：“凝儿，你……”
宣凝懒得搭理他：“谨遵父亲教诲，绝不鲁莽行事胡乱生事。您请回去喝您的酒吧。”
宣侯爷被她堵得抬不起头来，只得生硬地??录妇渥吡恕
宣辰没第一时间跟上，而是盯了宣凝一会儿后看向谢衡：“还请谢世子记得今日程禄的下场。”
说着，他目光灼然地移向谢衡与宣凝间不大的空隙：“这是侯府的规矩。”
宣凝最不爱听他说话了。
不待谢衡回怼他，宣凝就用实际行动怼了他。
她笑盈盈地抱住谢衡一只手臂，还把头亲昵得靠上去，撒娇般地蹭蹭，然后才眼神发冷地看向宣辰：“好规矩还是留给宣大哥您自己守着吧。我就是喜欢赖着谢大哥，怎样？”
谢衡的身体在她靠过来的时候就僵住了，闻言心都软成了一滩水，眼底是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的暖融融的笑意。
先前什么狠揍程禄一顿的戾气，都被他收拢成了脚下的影子，迎月抛在了身后。
宣辰眼中划过一丝刺痛。他怔怔看着宣凝良久，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谢衡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伸手攥住宣凝的纤手，力道却很轻很柔，声音哑哑的：“凝儿，我们去花园清水池赏月吧。”
那里很静谧，没有旁人。
宣凝忍着笑，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并肩漫步，偷偷牵着手，行至清水池畔。
宴席上的喧嚣一下子显得很渺远，像是天上的事。
宣凝望着水中月，回想起上辈子的这一晚。
前世她在收到程禄给的书后，面对程禄的搭讪很害羞，支支吾吾说不好话。最后干脆找借口躲开，跑到清水池想透透气，回去再学着嫡姐姐宣湘的大方去和人交谈。
没想到她自以为无人，在那里自言自语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在简单回应着她的自言自语。
起初宣凝吓得以为有鬼，直接就蜷缩着哭起来了。谢衡这才无奈地从假山后绕出来，给她递帕子安慰她。
两人这才有了交集。
很难说那时候的宣凝没有动心。
可身为一个被几乎所有人看不起的乡下庶女，面对一个清冷似仙的世子爷，她哪里敢生出那样的心思呢？
因为觉得不可能，所以她也不会有那心思。
再加上她回去后看到程禄给她的情诗与小画像，怦然心动之下，更显得清水池的夜谈冷而寡淡了。
宣凝对这晚的记忆就是这样简单。
可对于她身侧的谢衡而言，这却是最深刻、最心动、最纠结、最悔痛的一夜。
第58章 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