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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方言)您这是做吗的?
      乙:我们是说相声的。
      甲:噢,说相书的,知道。说书的老先生,说个《三国》呀,《列国》呀;说个宋朝的《杨门女将》,佘太君,老令公,杨宗保,穆桂英;烧火的姑娘杨排风;《西游记》,孙悟空,保着唐僧去取经,还有《三打白骨精》。说书的!
      乙:您没听明白,您说的那是说长篇书的,我们这是说相声的。
      甲:噢,笙啊!吹笙的,好艺术,这我可懂得,吹个《送公粮》,吹个《新货郎》,各种曲调。
      乙:您说得不对,您说的那是民间乐器,笙、管、笛、箫,我们不会那种艺术,我们说的是相声,这是大家喜欢的一种艺术形式。哎,简单说吧,就是逗乐的。
      甲:逗乐的。怎么乐呀?是大乐是小乐?是文乐是武乐?是一点儿一点儿的乐呀,是一次全乐完呀?有个乐祥子么,你拿出来我看看。
      乙:没地方给你找乐样子去。
      甲:你没乐样子,我怎么就乐了呢?
      乙:我们说到可乐的地方,自然你就乐了。
      甲:噢,自然我就乐了。乐完了对我有吗好处吗?
      乙:当然有好处啦!
      甲:虱子不叮,跳蚤不咬!有臭虫蚊子往别的屋里跑,不咬我了?
      乙:他拿我当蚊子香了。
      甲:哎,你不说有好处吗?
      乙:有点儿小好处,比如说,您有点儿问得慌……
      甲:我怎么闷得慌?
      乙:好比你心里烦。
      甲:我怎么烦了?
      乙:您不高兴。
      甲:我为吗不高兴了?
      乙:你跟人家抬杠了。
      甲:我跟谁抬杠了?
      乙:你跟我抬杠了!怎么说他也不明白,比如说,你吃完饭出来了……
      甲:我吃吗了?
      乙:怨不得他这么大火儿哪,敢情还没吃饭哪。可没吃您就得说吃了。
      甲:噢,没吃我得说吃了。
      乙:还得说是吃好的,吃的包饺子,捞面。
      甲:噢,没吃我说吃了,还得说吃包饺子,捞面。
      乙:哎,对了!
      甲:我对得起我肚子吗?
      乙:这位还真实心眼儿。不管你吃吗儿没吃吗儿吧……你呀,短人家二十元钱。
      甲:什么?我短谁二十元钱?你要反了!我在这儿站了没十分钟就短了人家二十元钱。是你给借的?是你的保人?帐主子在哪儿啦?你找出来我问问他!
      乙:你先别着急。实际上你不短人家钱,假装短八家钱。
      甲:我吃饱了撑的,找个帐主子追着我玩儿?
      乙:没人跟你要。
      甲:要我得给呀?
      乙:没这么回事!
      甲:那你说它做吗呀?
      乙:你不是不明白吗?
      甲:我明白了,钱就没了。
      乙:你先别言语……
      甲:你这儿是法院?
      乙:你先听我的。
      甲:你是原告呀?
      乙:你这儿打官司来了。你先听我说这意思。你该人家钱,还不起人家……
      甲:还不了当初别借呀!
      乙:他比我还明白。你呀,不短人家钱,假装短人家钱。人家老追着你要,你没钱还给人家,你心里就腻味,出来哪,上我这儿来了……
      甲:你给我还了。
      乙:我呀?没听说过,你听我一段相声,我还管还帐哪。我们这相声是逗乐的,你听我们一段相声,哈哈这么一乐,就把短人家钱这事给忘了……
      甲:噢,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
      乙:可明白了。
      甲:我不短人家钱,假装着短人家钱,人家老找我要呀,我还不了人家,心里腻味了没地方去,上你这儿来了,听你两段相声,逗得我哈哈一乐,把短人家钱这档子事就忘了……
      乙:唉,对了!
      甲:我出了门,帐主子还等着我哪!
      乙:你还人家钱去吧。听一段相声还管你一辈子。
      甲:我知道您这是说相声的,这不是跟您说笑话嘛。我这么聪明的人,不知道您这是说相声的?
      乙:你还聪明?
      甲:我还聪明?我就是聪明。
      乙:看不出来。
      甲:我打小儿就聪明。
      乙:由哪儿表现你聪明?
      甲:我五六岁的时候,玩小孩玩意儿,就是那一上弦就跑的小汽车,刚买来,我就把它拆了,一件一件摆在那里,全看明白了。
      乙:再把它装上?
      甲:装是装不上了。
      乙:你那叫聪明?你那叫拆。说句不好听的你是败家子儿。
      甲:这是怎么说话?那不是小的时候嘛,长大了还是这么聪明。不管吗事,一看就明白,一听就懂。街坊邻居夸俺。这个孩子真是个大聪呀!
      乙:没叫你大蒜呀?
      甲:什么叫大蒜?
      乙:你不说叫大葱吗?
      甲:大了聪明。现在六十多了,老了……
      乙:你是老葱了。
      甲:那你是干姜了。你这是怎么说法,谁是老葱?
      乙:你着什么急呀,这不是跟你说句笑话嘛!
      甲:噢,这是跟我说笑话?
      乙:就许你跟我说笑话,不许我跟你说笑话?我还告诉你,我们这个行业,讲究说个笑话儿,说个大笑话儿,小笑话儿,字意儿,灯谜,反正话儿、俏皮话儿,告诉您,最拿手的是说绕口令。
      甲:绕口令?我懂得。
      乙:说什么他懂什么,他又懂得。
      甲:什么叫又懂得?我就听过嘛,绕口令嘛。“玲珑塔,塔玲珑,玲珑宝塔第一层。”一张高桌准有腿……
      乙:多新鲜哪,没腿儿那是面板。你说的那是西河大鼓唱的那个绕口令。
      甲:对呀,我听过。
      乙:那是唱,我们这是说,说的比唱的难。
      甲:有吗儿难的,没吗儿。
      乙:你老是没什么,看着容易做着难。我说一个你就学不上来。
      甲:你说一个我要是学不上来,我拜你为老师傅。
      乙:好,你听着。
      甲:这难不住我。你别瞧不起人……(自己叨念)
      乙:你听我说这个:“打(音jie)南边来个白胡子老头儿,手拉曾绷(beng)白的白拐棒棍儿。”
      甲:说!
      乙:说完了。
      甲:你说什么了?
      乙:他没听见。我这儿说,你那儿唠叨,那还听得见。这回你可听着啊:“打南边来个白胡子老头儿,手拄个绷白的白拐棒棍儿。”
      甲:说呀!
      乙:说完了!
      甲:就这个,来个老头儿拄拐棍儿,你说它做什么呀!这有什么新鲜的?到了年岁往个拐棍儿这有什么呢?
      乙:我们说的这是绕口令,甭管他年岁,你说!
      甲:行,你听着。打哪边来的?
      乙:他还没听清楚。打南边。
      甲:说打南边来个白胡子老头儿,白胡子老头儿……白胡子老头儿有八十多岁了吧?
      乙:你管他多大岁数干吗?
      甲:我想它这个意思呀,白胡子老头儿八十多岁,他要是黑胡子,不就五十多岁吗?
      乙:你甭解释了。
      甲:打南边来个白胡子拐棍儿,拄着个细白老头儿。这有吗儿。
      乙:啊?拐棍拄老头儿,受得了吗?
      甲:你不是这么说的吗?
      乙:我说的是老头儿拄拐棍儿,你说的是拐棍儿拄老头儿。
      甲:噢,我给反个儿了。再来,说打南边来个白胡子老头儿,手拄着奶油冰棍儿。
      乙:什么奶油冰棍儿,奶油的!还有水果儿的哪?
      甲:水果的三分,奶油的五分,你来个奶油的吧。
      乙:什么的我也不吃。不对!手拄着崩白的白拐棒棍儿。
      甲:拄的是拐棍儿,不是冰棍儿。打南边来个白胡子老头儿,白胡子老头儿的棍儿,白胡子老头儿拄着,手拄着绷……老头儿蹦……蹦,老头儿蹦三蹦。
      乙:老头儿吃多了,消食哪!没事他蹦什么?
      甲:老头儿练过太极拳呀。打南边来个白胡子老头儿,白胡子老头儿拄着蹦……棍……蹦,老头儿蹦,拐棍蹦,老头儿蹦起来给你一棍儿。
      乙:我招他惹他了,给我一棍儿?
      甲:老头地尽力蹦,还不着急!给你来一棍儿吧!
      乙:说你不行吧!听着容易,说不上来。你要说上来,我可真拜你为师。
      甲:这可是你说的呀,听着:“打南边来个白胡子老头儿,手拄着绷白的白拐棒棍儿。”说上来了吧,收你这个小徒弟。
      乙:这算你蒙上来的,我再说一个你就说不上来了。你听啊!“截着墙头扔草帽,也不知草帽套老头儿,也不知老头儿套草帽。”你说这个。
      甲:他哪来这么些老头儿呀?你听着:截着墙头扔老头儿……
      乙:什么,扔老头儿?那不把老头儿摔死了。
      甲:扔什么呀?
      乙:扔草帽。
      甲:还截着墙头。截着墙头扔墙头。墙头怎么扔啊?截着墙头扔砖头……
      乙:好嘛!没把老头儿摔死,拿砖头也把老头儿开了。截着墙头扔草帽。
      甲:截着墙头扔草帽,草帽不戴老头儿,老头儿不戴草帽。
      乙:为什么不戴哪?
      甲:穿皮袄戴草帽,像样子吗?这是什么月份啦,怪冷的,戴个皮帽子得了。
      乙:他说不上来老有词儿。说皮帽子就不绕嘴了。
      甲:非得草帽?你听着;截着墙头扔草帽,草帽扔过去,老头儿一看草帽过来了,往后一退步,往前一探身.两膀这么一晃,脖子这么一挺,本儿!草帽就戴上了。
      乙:您这不是戴草帽,这是练杂技。
      甲:对了,这是杂技团的老头儿,要不他这么大的功夫。得了,你再说个别的吧。
      乙:看事容易,做事难。说不上来了吧?再听这个;“南门外有个面铺面冲南,面铺挂了个蓝布棉门帘,摘了蓝布棉门帘,瞧了瞧,面铺还是面冲南,挂上蓝布棉门帘,瞧了瞧,面铺还是面冲南。”你再说说这个。
      甲:好,听我的!南门外有个面铺面冲南……南门外有个面铺面冲南,你这个艺术不值钱了。
      乙:怎么不值钱了?
      甲:我问问你,南门外大街是怎么个方向?
      乙:南北大街呀!
      甲:对呀,南北大街,它这个面铺怎么冲南呀?盖在马路当中了?汽车怎么过呀?拆了得了。
      乙:这倒干脆,他说不上来胡挑毛病。南门外地方大了,就南门外大街呀?我说的是南门外往西拐过去菜桥子那儿的面铺。
      甲:还是的,你说明白喽。菜桥子是往西拐的,往西这么一拐不是有个小百货店吗,百货店旁边就是豆腐坊,豆腐坊旁边有个小酒馆,酒馆门口还有个摆鲜货摊的,对过儿还有个修拉锁的,修拉锁的旁边是那个面铺了。
      乙:对,可找着了。
      甲:说南门外菜桥子的小百货店,百货店旁边豆腐坊,豆腐坊旁边的小酒馆,酒馆门口摆个鲜货摊,对过儿修拉锁,旁边那个面铺……
      乙:你听,这乱不乱呀?
      甲:够乱的,差点儿转了向了,这该咋办哪?
      乙:你甭添那么多零碎儿,就南门外。
      甲:好,就南门外吧。南门外有个面铺面冲南……单的?夹的?棉的门帘子?
      乙:棉的。
      甲:南门外有个面铺面冲南,面铺挂了个蓝……棉……蓝、帘、蓝蓝蓝的棉,挂个蓝的多难看,你挂个红的吧!
      乙:哪个商店挂个大红帘子?就要蓝的。
      甲:前门外有个面铺面冲南,挂个蓝布棉门帘,摘了南门脸儿,你看难不难?
      乙:南门脸儿?那是够难的。摘了棉门帘。
      甲:噢,摘门帘,不是门脸儿。南门外有个面铺面冲南,而铺挂了个蓝布棉门帘,摘了个蓝布棉门帘……挂了蓝布棉门帘……摘了挂,挂了摘。你老摘它做吗儿呢?没挂坏全让你搞坏了。
      乙:这不都是你说的吗!
      甲:挂上蓝布棉门帘,瞧了瞧,面铺还是面向南,摘下面铺……不是,摘下面铺棉门帘,瞧了瞧,面铺里有三袋面,八元钱,掌柜的唉声叹气真为难,眼看这个买卖就算完。
      乙:他把这买卖给说黄了。得了。别费这劲了,你再听我说一个,“一平盆面烙一平盆饼,盆平饼,饼平盆。”
      甲:烙饼多费事呀,蒸锅馒头不完了吗。
      乙:你甭管吃什么,你说!
      甲:说一盆皮面……
      乙:什么叫一盆皮呀?一平盆。
      甲:说一平盆面,烙一平盆饼……你这玩意儿不合乎情理了。
      乙:又来了。怎么不合乎情理哪?
      甲:你想啊,一盆面和好了,连半盆也烙不出来,甭说烙一盆了,那怎么会平盆了哪?
      乙:你甭管烙多少,叫你说绕口令。
      甲:行,多少甭管它了。说一平盆面烙一平的饼,饼、盆、饼、平、饼盆平、盆……盆的饼,烙饼……拿大顶。
      乙:烙饼拿大顶?得,练杂技的又来了。
      甲:你再说个别的吧。
      乙:再说别的你也说不上来。去年腊月,我买几块豆腐放在院子里,我忘了,第二天一看,全冻上了。我就拿这冻豆腐说了个绕口令:“你会炖我的炖冻豆腐,来炖我的炖冻豆腐,你不会炖我的炖冻豆腐剧假充会炖我的炖冻豆腐,胡炖,乱炖,炖坏了我的炖冻豆腐啊!”
      甲:闹两块豆腐,瞧这个麻烦劲儿的。你会炖我的炖冻豆腐。来炖我的炖冻豆腐,你不会炖,你,你不会,你别动我的豆腐。
      乙:谁动你豆腐了。
      甲:你会炖我的炖冻豆腐来炖我的炖冻豆腐,你不会炖我的炖冻豆腐,我炖我的炖冻豆腐,你不会炖……炖我的炖冻豆腐,你不会炖,我炖,你炖,我炖,这两块豆腐全折腾碎了。
      乙:谁叫你折腾了?
      甲:你会炖我的炖冻豆腐来炖我的炖冻豆腐,你不会炖我的炖冻豆腐……又到这儿啦,你不会炖我的豆腐,你别动我的豆腐,你假充会炖我的炖冻豆腐,你不会炖,我炖我的炖冻豆腐,你不会炖,我炖,我会炖,你不会炖、炖炖,顿顿炖豆腐,你非得炖,你不会熬着吃吗?
      乙:又改了熬豆腐了。
      甲:你再说个别的吧。
      乙:又说不上来了,你再听这个,有一个挑水的扁担,有一条坐的二人凳。
      甲:就是两人坐的二人凳。
      乙:对,长条的,用这两样东西说个绕口令:“扁担长,板凳宽,扁担没有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绑在了板凳上,板凳不让扁担绑在了板凳上,扁担偏要扁担绑在了板凳上。”
      甲:你绑它做吗儿呀?吃饱了撑的,一边坐会儿去多好啊。扁担是长的,不用你说,哪位全明白,板凳当然是宽的喽!说扁的长……什么叫扁的?还圆的哪。
      乙:不全是你自己说的?
      甲:扁担,说扁担长,板凳宽,扁担没有板凳宽,扁担绑(音biang)绑,绑在了扁担上,扁担不让扁担绑在了扁担上,扁担偏要扁担绑在了扁担上。
      乙:怎么净是扁担了,板凳哪?
      甲:板凳搬走开会去了。
      乙:搬回来。
      甲:板凳搬回来哪!
      乙:你就别嚷嚷了!
      甲:扁担长,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绑在了……绑得了绑得了绑。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好汉武二郎……
      乙:好嘛,改山东快书了。你呀,别受罪了,我说一个好说的给你转转面子,你就走吧!
      甲:我怎么了?我走不了,崩白的白拐棒棍儿,我没说上来?
      乙:那是蒙的。你再来这个吧!“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甲:哎呀,俺娘啊,这叫绕口令呀?俺街坊邻居小孩也会说这个。
      乙:你甭管你们街坊小孩,你说个试试。
      甲:你听说:说吃平头……
      乙:什么吃平头,还吃背头哪!
      甲:说吃背头……
      乙:什么吃背头?
      甲:不是你说的吗?
      乙:吃葡萄。
      甲:吃葡萄?这个月份有葡萄吗?
      乙:你管它有没有哪。
      甲:葡萄可贵哪,苹果贱,你来二斤苹果吧!
      乙:苹果干吗?葡萄。
      甲:噢,就葡萄,你再说说。
      乙:“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甲:噢,行了。说吃皮条……吃皮条咬得动吗?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来包仁果仁。
      乙:哪来的仁果仁呀?葡萄皮儿。
      甲:你再来来。
      乙:你仔细听着啊,我说多少遍也是这么利索:“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甲:这个意思我明白了,得琢磨这个意思,吃这个葡萄,葡萄皮别吐出去,在腮帮那地撂着。……
      乙:这是个猴儿呀,腮帮子有个嗉子。
      甲:吃下一个,呸!这个皮儿吐出去了,这是一个跟着一个走:“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哪,说上来了。嘴皮子这么一绷劲儿,就说上来了:“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对吧?“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乙:行了!
      甲:这好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乙:好说就没完了。我再说一个难说的,让你下不了台!
      甲:把我吓傻了?我是半身不遂了?把你那压箱底的拿出来,你把我难住。
      乙:好,你听这个:“打南边来个喇嘛……”
      甲:喇嘛是什么?
      乙:这是口外的出家人,喇嘛僧。
      甲:噢,出家人——喇嘛。
      乙:手里提拉着五斤鳎目。
      甲:什么是鳎目?
      乙:鳎目鱼。
      甲:怎么不说鳎目鱼哪?
      乙:说鳎目鱼就不绕嘴了。
      甲:鳎目鱼好吃吗?
      乙:你管好吃不好吃呢!
      甲:带鱼可好吃,来五斤带鱼吧。
      乙:甭带鱼,就鳎目鱼。“打前边来个喇嘛,手里提拉着五斤鳎目,打北边来个哑巴……”
      甲:哑巴?就是那不会说话的,啊……阿……
      乙:你就别学了。打北边来个哑巴,腰里别着个喇叭。喇嘛、鳎目、哑巴、喇叭,要说个绕口令。
      甲:听你的。
      乙:“打南边来个喇嘛,手里提拉着五斤鳎目。打北边来个哑巴,腰里别着个喇叭。南边提拉鳎目的喇嘛要拿鳎目换北边别喇叭的哑巴的喇叭,哑巴不乐意拿喇叭换喇嘛的鳎目,喇嘛非要换别喇叭的哑巴的喇叭。喇嘛抡起鳎目抽了别喇叭哑巴一鳎目,哑巴摘下喇叭打了提拉鳎目喇嘛一喇叭。也不知提拉鳎目的喇嘛抽了别喇叭哑巴一鳎目,也不知别喇叭哑巴打了提拉鳎目的喇嘛一喇叭。喇嘛炖鳎目。哑巴嘀嘀哒哒吹喇叭。”
      甲:明儿见吧!
      乙:哎,别走啊!
      甲:怎么这么长啊?
      乙:全像“吃葡萄”那个敢情好说了。
      甲:没什么!这还吓得住我呀?听着,打……打哪边来的?
      乙:吓傻了,打哪边来的全不知道了。打南边来的。
      甲:打前边来个喇嘛,提拉七八斤鳎目……
      乙:七八斤干吗呀?五斤!
      甲:五斤够吃的吗?
      乙:你管他够吃不够吃的!
      甲:你着什么急呀,不多不少,就五斤。
      乙:就五斤。
      甲:行,依着你。打南边来个喇嘛,提拉着五斤哑巴……
      乙:啊?
      甲:哑巴让提拉着吗?哑巴打北边来的。打南边来个喇嘛提拉五斤鳎目,清楚不?打北边来个哑巴,腰里别着个喇——叭,南来提拉鳎目换哑巴……不,换哑巴的这个喇叭,哑巴不乐意换呀……
      乙:为什么哪?
      甲:他那跟国不够五斤哪。
      乙:噢,哑巴看出来了?
      甲:看出来了。哑巴不乐意换……哑巴不乐意换……你看忘了吧!
      乙:怎么办哪?
      甲:打头儿来吧。打南边来个喇嘛,手里提拉着五斤鳎目,打北边来个哑巴,腰里别着个喇叭。前来提拉鳎目的喇嘛要拿鳎目换哑巴的这个喇——叭。哑巴不乐意换,喇嘛抡起鳎目抽了别喇叭的这个哑巴这儿一鳎目,哑巴拿喇叭打了喇嘛一鳎目……一喇嘛……一喇叭。
      乙:好嘛,打起来了。
      甲:喇嘛这个性子大暴了,哑巴也死心眼儿,你换给他不就完了嘛。哑巴非不换,喇叭非要换,喇嘛这个意思你知道?
      乙:我哪儿知道啊!
      甲:喇嘛……喇嘛……你看又忘了吧。
      乙:嘿,瞧这劲费的!
      甲:你老搭碴儿做吗儿呢?
      乙:他说不上来老怨我。得,我不言语。
      甲:打头儿来吧。打南边来个喇嘛,提拉五斤鳎目,打北边来个哑巴,腰里别着个喇叭,南来提拉鳎目的喇嘛要拿鳎目换哑巴的喇叭。哑巴不乐意换,哑巴也死心眼,你换给他不就完了……
      乙:又来了。
      甲:哑巴不乐意换。喇嘛这个脾气太暴咧,喇嘛抡起鳎目照哑巴“叭这么一鳎目。哑巴可就说了……
      乙:啊?哑巴说话了。
      甲:哑巴能说话吗?哑巴那意思想要说没说出来哪,心里说,我不换你打我做吗呀?哑巴,哑……哎,你看又忘了呗!
      乙:嚯——哦!
      甲:再打头儿来吧。打南边来个喇嘛,手里提拉五斤鳎目,打北边来个哑巴,腰里别着喇叭,南来提拉鳎目的喇嘛要拿鳎目换哑巴的喇叭,哑巴不乐意换,哑巴不乐意换,喇嘛可就急了。喇嘛这个脾气太暴咧,喇嘛抡起鳎目照哑巴“叭”这么一鳎目,哑巴可没说,没说心里可不服呀,心里说,我不换,你打我做吗呀?哑巴站在那里吹喇叭,喇叭在那炖鳎目吃……吃、吃、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
      乙:又来了!
      .........
      ..........
      ...........
      甲:做买卖都得讲宣传。
      乙:是啊。
      甲:大买卖讲究做广告,小买卖讲(究)吆喝。
      乙:是,过去小买卖最讲究吆喝了。
      甲:您说做小买卖为什么吆喝?
      乙:为什么?
      甲:就等于给大商业做广告一样。
      乙:是啊
      甲:过去大商业,他能把那全部资金40%抽出来做广告费。
      乙:他干嘛拿那么些广告费呢?
      甲:好骗人啊。
      乙:骗人?
      甲:您看过去卖药的就有骗人的,您就拿治胃病的药来说吧。胃病一般分为2种,一种是胃寒,一种是胃热。治胃寒的不治胃热,治胃热的不治胃寒。
      乙:当然了。
      甲:可是他那广告全治。
      乙:全治?
      甲:您听那广告词:“您有胃病吗?如果您要有胃病的话,您就请用最好的胃药,注意注册商标,盾牌120号。”
      乙:怎么,乒乓球是怎么的?
      甲:这是商标,“这种胃药叫做畏吾霖”。
      乙:怎么里面还有小提琴啊?
      甲:什么小提琴?
      乙:畏吾霖吗?
      甲:畏吾霖,就是说您的胃,如同遇到了甘霖。
      乙:嚯。
      甲:如果要是有胃病的话,有胃病吗?
      乙:我没有。
      甲:每天吃饭吗?
      乙:废话,我要不吃饭我早就饿死了。
      甲:吃饭香吗?
      乙:香啊。
      甲:要是肚子生闷气,不想吃东西,胃口疼总没治好,就吃畏吾霖,专治:胃酸、胃疼、胃寒、胃炎、胃热、打饱嗝、吐酸水、呕吐。就用胃吾霖。此药是本店主人,祖传八辈伍,秘方精制。总店在得胜桥上桥往东。
      乙:好嘛,掉河里了。
      甲:在本市各大煤铺均有代售。
      乙:煤铺代售舒肝丸啊?
      甲:分为2种,一种是大个的,一种是小个的。
      乙:这是煤球啊。
      甲:反正这药跟煤球也差不了多少,什么病都不治,专治疑心病。
      乙:什么叫疑心病?
      甲:有一个人,疑神疑鬼,什么病都没有,没事报病号
      乙:你瞧瞧。
      甲:就上医院检查,医生说你没病啊。
      乙:是啊。
      甲:他连医生都不信任。
      乙:你看。
      甲:这种病甭吃药,就给他来点这个,盾牌畏吾霖。或者来俩煤球喝就行了。
      乙:煤球能治病吗?
      甲:是啊,还有一种人有这样的思想。
      乙:什么?
      甲:本来没病啊,好好的。总想大小有点病,千万别要了命。
      乙:这也是套病号吗?
      甲:是啊,上医院呆会总比上班合适啊。
      乙:可不是吗?
      甲:这种病就叫做疑心病。
      乙:就是思想上有问题。
      甲:这个卖药的专蒙这种人。
      乙:是啊。
      甲:好些卖药的。
      乙:还有什么买卖?
      甲:百货店,嚯,闹得最凶了。这一趟街上有2家百货店,您听吧,能吵个四邻不安。
      乙:干什么呀?
      甲:商战。
      乙:商战。
      甲:商业竞争啊,上广告。电影广告,电视广告、流行广告、电台广告。门口写个乱七八糟。
      乙:写什么呀?
      甲:聘请乐队,两边吹,这边写着“新张开幕,点价八扣。”
      乙:哦。
      甲:那边一看,也写了。
      乙:什么呀?
      甲:“周年纪念,买一送一”,那边一看,不行了。
      乙:还怎么样啊
      甲:“新张开幕,点价八扣以外,再挂彩。”
      乙:还挂彩?
      甲:挂彩,那边又贴上了。
      乙:又写了什么?
      甲:”周年纪念,清除货底大牺牲。“
      乙:牺牲?
      甲:是呀。那边都挂彩了,这还不牺牲吗?
      乙:好嘛,这哪是做买卖,简直是胡闹嘛。
      甲:您再听乐队,那边是”嗒嘟啦嗒嘀嗒啦嘀嗒嘀嗒,啦嗒啦嘟嘟啦嘀嗒啦嘀嗒。“这边是”嘟锵锵锵,嘟锵锵锵,嘟锵。“
      乙:好嘛。
      甲:比出殡的还热闹呢。
      乙:这哪是做买卖呢。
      甲:这还是经典、大字的买卖。要是街面上的那些买卖,更是五花八门了。
      乙:街面上可都是小买卖啊。
      甲:是啊,一般的小买卖,不骗人,就讲究吆喝。
      乙:诶。
      甲:吆喝有几种。
      乙:怎么几种?
      甲:一种吆喝就为是兜揽生意,走到您门口吧,他这么一吆喝,卖的什么东西,多少钱。您坐在屋里就知道了,您要是需要,您就出去卖。
      乙:卖什么的?
      甲:卖菜的。
      乙:青菜。
      甲:吆喝地简单。
      乙:怎么吆喝?
      甲:”卖土豆,一毛钱二斤“
      乙:吆喝地挺清楚啊。
      甲:您坐在屋里全都知道了。
      乙:是啊。
      甲:还有一种做小买卖的吆喝,卖什么的告诉您,价钱不告诉您。要买,出来讲。
      乙:卖什么的?
      甲:卖柿子的。
      乙:柿子?
      甲:您听吧:”高桩来柿子来诶,诶不涩的咧,涩了又管换来诶呀。“卖柿子的。、
      乙:对。
      甲:还有一种买卖,他卖的东西不值钱,他对比一样东西,比他那个贵得多。那意思就是抬高他卖的东西的价钱。
      乙:卖什么的?
      甲:卖老倭瓜的。
      乙:那怎么吆喝?
      甲:这么吆喝:”栗子味的面老倭瓜来“
      乙:哦,栗子味的老倭瓜。
      甲:栗子味的面老倭瓜,栗子多少钱一斤?3毛6。
      乙:是啊。
      甲:老倭瓜一斤4分。
      乙:还是的。
      甲:栗子味的面老倭瓜。
      乙:就是夸人家的倭瓜好吃。
      甲:卖栗子的可没那么吆喝的,”吃栗子吧,老倭瓜味的。“
      乙:啊?这谁还买啊。也没那么吆喝的啊。
      甲:有些做小买卖的吆喝出来非常好听,可谁也没学(xiao)过。人家怎么吆喝他也怎么吆喝。
      乙:那可不是吗?
      甲:做小买卖吆喝没有训练班,您多会哪成立一个”小贩叫卖声训练班“。
      乙:没有。那分卖什么的?
      甲:比如说,卖糖葫芦的。
      乙:糖葫芦?
      甲:北京城东西南北城吆喝都不同。
      乙:分那么四种。
      甲:那要到北城,吆喝地麻烦。
      乙:怎么吆喝?
      甲:两个圆笼,挑了一挑。前面有个方盘,有个竹板,上面烫好些小窟窿,上面都嵌着糖葫芦。吆喝出来这个味的。
      乙:您学(xiao)一学(xiao)。
      甲:”蜜来~~~诶,冰糖葫芦儿来哟。“
      乙:对,这是到了北城了。
      甲:到西城,提了木头花篮的那个。吆喝简单一点。
      乙:怎么吆喝?
      甲:”葫芦儿,冰糖的。“
      乙:西城全那么吆喝。
      甲:到东安市场又不一样了。
      乙:那怎么吆喝?
      甲:”葫芦儿刚蘸得。“
      乙:您说的是摆摊的。
      甲:到南城那边吆喝简单
      乙:怎么吆喝?
      甲:就俩字:”葫芦儿~~“
      乙:葫芦。
      甲:北京叫糖葫芦,天津叫糖墩。
      乙:对。
      甲:天津吆喝最简单。
      乙:怎么吆喝?
      甲:就一个字”墩儿~~~“
      乙:就这么一”墩“啊。是这么吆喝。
      甲:还有一种好听的。
      乙:卖什么呀。
      甲:卖花的。
      乙:什么花?
      甲:晚香玉。
      乙:哦。晚香玉。
      甲:吆喝地好听。
      乙:那吆喝好听。吆喝出来是这个味的。
      甲:那味儿?
      乙:”晚~~~~~~~~香~~~玉。哎哎呀~~~~“
      甲:对,是这味儿。
      乙:就这么吆喝啊。
      甲:还有卖玉兰花的。
      乙:玉兰
      甲:吆喝比这还好听
      乙:怎么吆喝?
      甲:”玉兰花~~~~诶,茉莉花~~~~“
      乙:好听
      甲:到天津不叫玉兰花。
      乙:那叫什么?
      甲:叫瓣儿兰花。
      乙:瓣儿兰。
      甲:吆喝地简单。
      乙:那怎么吆喝?
      甲:这味儿的:”瓣兰花儿~晚香玉儿~“
      乙:这怎么全都带这个味儿呢?
      甲:最讲究吆喝的。
      乙:卖什么的?
      甲:卖布头的。
      乙:卖布头的?
      甲:卖布头也分几种,串胡同卖布头的,不蒙人。北京推车子的,耍着拨浪鼓。天津的背着大包裹,拿着尺,吆喝这味儿。
      乙:您学(xiao)一学(xiao)。
      甲:”买呀诶花条布诶,做底儿的,做面儿的,十锦白(bo)的,做裤褂去呗。“
      乙:对啊,到天津都那么吆喝。
      甲:天津也有摆摊的。摆摊的吆喝,那个…您得留神。
      乙:怎么?
      甲:不留神走那吓一跳。拿起那布,咔嚓一摔:”瞧瞧这一块诶,真正细毛月色,色(shai)不掉,买家去做裤褂去呗。“
      乙:好嘛,这走道不留神是吓一跳。
      甲:他们吆喝的德国青,黑色(shai)的。
      乙:黑的。
      甲:那真叫黑,吆喝这味儿。
      乙:您学一学。
      甲:”(拍了一下)哎,这块吆喝,吆喝贱了就是不打价啊。”
      乙:是喽。
      甲:“说这块德国青,这块怎么那么黑,您说怎么那么黑?”
      乙:还是…我知道怎么那么黑啊?
      甲:“气死张飞,还不让李逵,气死了唐朝的黑敬德(dei)呀”
      乙:不错。
      甲:“怎么那么黑,在东山送过碳,西山挖过煤呀,又当过两天的煤铺的二掌柜的吧。还真正是德国青啊,真正的德国染儿,真正是德国人制造这块布儿的”。
      乙:是喽。
      甲:“外号‘三不怕,什么叫‘三不怕”
      乙:说一说。
      甲:“它不怕洗,不怕淋啊,不怕晒啊。”
      乙:是喽。
      甲:“任凭怎么洗(吹了一下),不掉色(shai)啊”。
      乙:青的。
      甲:白布!
      乙:白布哇?
      甲:“白布不掉色哎!”
      乙:废话哎!白布有掉色的吗?
      甲:北京还有一路卖布头的。
      乙:那怎么吆喝?
      甲:有软调的有硬调的。
      乙:还分软硬调?
      甲:吆喝那(nei)块白布,吆喝地花俏极了。
      乙:白的,怎么吆喝?
      甲:“这块吆喝,吆喝贱了就是不打价啊。”
      乙:是喽。
      甲:“这块本色(shai)白,气死头场雪,还不让二场霜,气死了头号的洋白面啊。”
      乙:是喽。
      甲:“要买到您老家就做被里儿去吧,是经洗又经晒,还经铺又经盖。经拉又经拽,是经蹬又经踹。”
      乙:这…干嘛呀?
      甲:谁睡觉都不老实。
      乙:说的可是呢。
      甲:是啊,这是软调的。
      乙:那要是硬调的呢?
      甲:那种硬调的,专门骗人。
      乙:这也骗人?
      甲:赶庙会,今儿在那买,明儿在那买。
      乙:没有准地点。
      甲:诶,不能让人家认出来什么模样,蒙人啊。卖布的不带尺。
      乙:那使什么量啊?
      甲:庹。
      乙:庹?
      甲:俩胳膊一伸。
      乙:多少尺?
      甲:五尺。
      乙:这就算五尺?
      甲:诶,不管个高个矮全五尺。您要赶上个高的,那您走点运。
      乙:那行了。
      甲:小矮个的那您算倒霉。
      乙:尺寸不够啊,都算五尺。
      甲:他那布啊,没好的。买来布啊得上胶,上浆。
      乙:浆浆。
      甲:诶,您看那布啊挺瓷实,挺厚实啊。您买吧,买就上当。买家去做衣服还能穿几天。
      乙:哦。
      甲:您想下去水,洗完了再做啊。糊窗户合适了。
      乙:成冷布了?
      甲:是啊,浆性满洗下去了。
      乙:好嘛。
      甲:专门骗人。
      乙:那可不是骗人吗?
      甲:吆喝地花俏。
      乙:哦,是啊。
      甲:比如说这块布要3块钱,3块钱没人买啊。
      乙:怎么?
      甲:落价。
      乙:往里落价。
      甲:一边拍手,一边只跺脚。落几毛推出去,让大伙瞧。
      乙:是喽。
      甲:还没人买。
      乙:还怎么样。
      甲:拉回来还落价。
      乙:还落价?
      甲:总没人买总落价,那吆喝地一大套。
      乙:哦
      甲:您得当个伙计。
      乙:您学(xiao)一学(xiao)。
      甲:您抻着点。
      乙:我给您抻着,来来来
      甲:咱们学学。(拍了一下)哎(大声地)。
      乙:哎?
      甲:那什么,带小孩的可抱住了。
      乙:什么意思?
      甲:不然让我给吓着了。
      乙:好嘛,声儿太大。
      甲:“哎,这块吆喝贱了吧,
      乙:是喽。
      甲:你不要那么一块,却又来这么一块,
      乙:怎么样?
      甲:这块那块就大不相同不一样儿的,
      乙:不错。
      甲:刚才那么一块儿,那个叫德国青,
      乙:德国青。
      甲:才要那现大洋一块六哇。
      乙:是喽。
      甲:又来这么一块,这块那就叫那晴雨的商标阴丹士林布儿的,
      乙:不错。
      甲:这块士林布要买到你老家就您做大褂儿去吧,
      乙:是喽。
      甲:穿在身上,走在街上,
      乙:怎么样?
      甲:大伙儿那么一瞧,真不知道你老是哪号的大掌柜的吧。
      乙:是喽。
      甲:这块布头,
      乙:怎么样?
      甲:您要做大褂,又宽又长,
      乙:是喽。
      甲:还得大高个,还得是三搂粗的大个胖子,这块士林布,你到了大布店,说是你老都得点着名儿把它要哇。
      乙:是喽。
      甲:到了北京城,讲究八大祥,到了瑞蚨祥、瑞林祥、广盛祥、益和祥、祥义号,廊房头条坐北朝南还有个谦祥益呀
      乙:是喽。
      甲:到了八大祥,你要买一尺,
      乙:多少钱?
      甲:就得一毛八,没有一毛八你就买不着那这么细肤这么宽,这么密实这么厚的这么好的。
      乙:不错。
      甲:来到我们这摊儿,一个样儿的货,一个样儿的价儿,一个样儿的行市,谁那也不买小布摊儿那碎布头儿零布块儿啊!来到我们这摊儿,
      乙:怎么样?
      甲:众位有工夫,(拍了一下)听我们庹庹尺寸让让价吧,一庹五尺,
      乙:五尺。
      甲:二庹一丈
      乙:一丈…怎么连我也一起卖啊?,
      甲:三庹一丈五,四庹两丈,两丈零一尺这个大尺量就算你打两丈啊。要到了大布店,买了一尺一毛八,十尺一块八,二八一十六就得三块六哇。
      乙:不错。
      甲:来到我们这摊儿,三块六不要,
      乙:怎么样?
      甲:把六毛去了它,你是三块大洋两就两不找哇,
      乙:三块钱。
      甲:三块钱不要,
      乙:怎么样?
      甲:不要不要紧,额外的生枝还得让让它。
      乙:让让?
      甲:去两毛,让两毛,你给两块六;去一毛,让一毛你给两块四,去两毛,让两毛你给两块钱。
      乙:两块钱
      甲:您要再不要,
      乙:还怎么样?
      甲:不要不要紧,舍了那个本的,我是哪个有叫赚。我是赔本赚吆喝,
      乙:是喽。
      甲:小徒弟知道没打手工钱,这布两块钱,
      乙:还怎么样。
      甲:急了嘎登,两块大洋打破了它。去两毛,让两毛,你给一块六
      乙:一块六;
      甲:去一毛,让一毛你给一块四;再去两毛,让两毛您给一块钱
      乙:一块钱;
      甲:这不一块钱,
      乙:还怎么样?
      甲:再去五毛让五毛……”
      乙:这…白拿去了!
      .........
      ..........
      ……………..
      .…............
      以下是出国留学网小编为大家搜集整理的郭德纲单口相声剧本,供大家参考和借鉴!更多资讯尽在相声剧本栏目!
      郭德纲单口相声剧本(一)——《祭天》
      北京城六朝古都,有千年的建城史。可说的事儿,可是太多了。过去有这么句话,大胡同三千,小胡同是多如牛毛。那个胡同里面,都有不同的故事,不光是胡同,整个北京城,你说天坛,你说地坛,天安门,故宫,哪都有大批的笑话。
      今天说这笑话,发生在天坛。什么时候的事儿呢?咸丰九年。这一年那,快到冬至了,皇上每年到冬至,得到天坛去祭天。为什么祭天呢?天坛呢,供奉着老天爷。皇上呢,自称是天子,每年到这会儿呢,天子看天,实际上呢,就是皇上瞧他爸爸去。去可是去,这活儿阿,需要一个读祝官。什么叫读祝官呢?就是司仪。一般来说礼部侍郎担当这个活,那年头儿,没有扩音器,没有话筒,没有音箱。这么大的天坛,文武群臣跟那儿站着,怎么行礼,怎么拜,怎么磕头,得有一个人喊。
      唉,这一年的读祝官那,吏部侍郎,姓黄,叫黄铜。黄铜家里有钱,当官之前就捉摸了,“当什么官呢?现如今当官能花钱买,我能买一官。太大的官我当不了,买不起。而且好些个官,要学问,我又没学问。想来想去,吏部侍郎,这个好。而且啊,就这一年的读祝官当下来,就这一次,够四五年的挑费。当这一回,我买官的钱就回来了。”
      果不其然,花钱运动,这一年的读祝官,是他的。明天就到正日子了,今天,黄桐在家里面转开腰子了。“要了亲命了,没想到阿,把这茬忽略了。”什么呢?自己嗓子难听。天坛来说阿,需要一个很好的嗓子,大声一喊,都得听得见。可是自己说话呢,又沙又哑。祭天大典,这几个字,他一说难听了,“祭天大典”(沙哑声)。皇上一听就急了,当时就得杀。本没回来,脑袋也丢了。“怎么办呢?”跟屋子里面来回的转腰子。
      唉,就这会儿工夫,听见府门以外有人吆喝,“豆~腐~~”。卖豆腐的,黄铜一捉摸。“有勒!”“把他叫进来。”工夫不大,打外面进来了。大高个,小伙子挺精神。
      “给大人请安。”
      “起来吧。叫什么名字?”
      “跟老爷回,我叫黄金。”
      “嗯,是比我值钱。嗯,我叫黄铜。这个,你都卖什么啊?”
      “跟老爷回,卖豆腐的。”
      “嗯,我照顾照顾你……”
      “哦。谢谢老爷,您是要炸豆腐啊?是要豆腐块啊?豆腐丝,豆腐片?”
      “不要那个。以后啊,你也甭卖豆腐了。”
      “呦!老爷,不卖豆腐吃什么啊?”
      “吃大典!”
      “老爷,点大了发苦。”
      “还是点豆腐阿?祭天大典。”
      “我没听明白。”
      “是这么回事。明天啊,老爷我,当这读祝官。你听我这嗓子,估计你也能明白这意思。没别的,我教给你,你替我去喊。”
      “我替您喊?我不会阿。”
      “瞧,我不是教给你么?啊,我说一句,你说一句。啊,跟我学。嗯,仪程开始——来……”
      “哎,仪程开——”(学黄铜嘶哑声)
      “别学我这个阿,这还用你干吗啊?照你原来,原来怎么喊……”
      “原来?哦,豆腐——”
      “就是这个阿,要我亲命了。记得住吗?啊?”
      “跟您回,记得住。”
      “仪程开始——”
      “仪程开始——”
      “迎帝神——”
      “迎帝神——”
      “奉福胙——”
      “奉福胙——”
      “好,明天你在前面,我在后面。我说一句,你学一句,知道吗?”
      您瞧见后来又哪“双簧”吧?就从这开始的,一前一后。
      转过天来,凌晨四五点钟。皇上就来了,文武群臣,这都来了。贝子贝勒,皇亲国戚,整个天坛里面人都满了。头里是皇上,后面跟这些亲王,文武群臣按品级,一班一班的后边排列好了。紧头里边,就这卖豆腐的这个掌柜的。站好了,穿上黄铜这套官服。戴上顶戴,还挺精神。往那一站,身背后,蹲着这黄铜。您还别说,皇上愣没瞧出来。第一啊,起得太早了。第二呢,离着皇上有一定距离。第三呢,皇上有点儿巧蒙眼。三样凑一块了,没看出来。
      时辰已到,黄大人后面一揪他。“嗯,仪程开始。”
      “哦,仪程开始——”
      皇上一听啊,“嗬!好!瞧瞧我这读祝官,嗓子多豁亮!”
      就这嗓子出去,围着天坛转三圈,灌耳朵里面,“嗡——”,有回音。
      皇上高兴,一定要重赏他。太好了!跟着往下喊——
      “迎帝神——”
      “迎帝神——”
      “奉福胙——”
      “奉福胙——”
      都很好,前面一点儿毛病都没出,到后边,坏了。有一个仪式啊,是吃祭肉。祭天的时候啊,有这猪肉,切成块,下锅一焯,马上搭出来,半生不老熟,切成小块。皇上,文武群臣,凡是来的一人一份,也没有味儿。可这是规矩,祖宗的礼法。你说炖熟了,这不可以,就是吃这个。没咸淡味儿,怎么办呢?有主意。裁好了高丽纸,搁到这个肉汤里面,把它煮得了,吃的时候,拿这肉汤纸托肉。咬一口肉,舔一下这纸。liuxue86.com文武群臣和皇上都一样。大伙儿都有准备,吃这个不腻。可是这个卖豆腐的掌柜的,谁给他准备啊?咬了一口,“……”,不是滋味。想吐,不敢吐。可偷眼一瞧啊,皇上吐了。怎么呢?皇上娇生惯养,什么没吃过?有肉汤儿,你别说肉汤纸,炖熟了那肉,皇上都不爱吃。咬了一口,“嗯,不好吃。吐”皇上吐了。皇上一吐,卖豆腐的一瞧,我也吐吧。“吐”他也吐了。他吐不要紧,蹲后面这位吓坏了。“别吐啊!”
      “哦。别吐——”
      皇上一听,“呀,他看见了。”他瞧见我吐了啊?
      后面这一想,不对啊?“没这句。”
      “哦。没这句——”
      皇上这气,没这句,你喊他干吗啊?
      黄铜真急了:“别瞎说!”
      “别瞎说——”
      “嗬!原来怎么喊的!”
      “哦,原来。豆腐——”
      又卖上了!
      单口相声剧本(二)——《太平歌词——白蛇传》
      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
      西湖岸奇花异草四季清香
      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
      夏赏荷花映满了池塘
      那秋观明月如同碧水
      冬看瑞雪铺满了山岗
      我表的是蛾嵋山白蛇下界
      在上天怒恼了张玉皇
      怒冲冲差法海就临了凡世
      在金山寺内把这方丈当
      这一天许汉文烧香还愿
      老法海拦住了去路有语开了腔
      我算定你的妻是多了年的怪蟒
      缠绕你接连理是盗取真阳
      有许仙闻此魂飞魄散
      留在了文殊院是未转钱塘
      那青白蛇一怒就找到了寺院
      手指山门骂和尚
      放出来儿夫还则罢了
      若不然青锋剑下秃头命亡
      众僧人急忙忙把山门关上
      抱头鼠蹿殿内藏
      小青儿拘来了鱼兵蟹将
      众水族显神通要水淹佛堂
      老法海坐莲台掐诀念咒
      水也涨庙也涨漫不了山墙
      钱塘县的众黎民遭了涂炭
      数十万生灵水内亡
      半悬空又来了天兵天将
      金咤木咤哪咤太子托塔天王
      四值功曹二十八宿
      梅山六将灌口的杨二郎
      李天王一怒就祭起了宝塔
      眼睁睁要把白蛇来伤
      奎星爷发慈悲救她逃走
      只因她腹内怀有状元郎
      老法海面对许仙开言道
      我赐你佛钵去把妖降
      许汉文接过佛钵心肠硬
      步履踉跄遘奔钱塘
      一路上点点飘残桃杏雨
      萧萧不断柳风扬
      顾不得连理枝狂风吹散
      顾不得比翼鸟棍下伤亡
      玉碎珠沉人不在
      镜花水月两分张
      穿大街过小巷来的多么快
      启珠帘走进来这负心郎
      白娘子见佛钵得得得得颤
      战兢兢玉体粉了面的焦黄
      尊丈夫高抬手把奴容让
      止不住秋波儿泪洒千行
      奴为你贪红尘懒登仙界
      奴为你产生下许家儿郎
      曾记得游湖借伞百般恩爱
      曾记得红罗帐下会鸳鸯
      五月初五端阳日
      大不该夫妻对坐饮雄黄
      三杯酒下咽喉醉倒销金帐
      显原形吓的儿夫命见阎王
      奴为你长寿山盗回了还阳草
      还与那护山的神将大战了一场
      多亏那寿星爷发了恻隐
      赐了那保命丹下了山岗
      我进门来用金簪橇牙关把金丹灌下
      搭救儿夫转还阳
      我只说到金山你是烧香还愿
      这飞灾横祸受欺殃
      到如今你手托佛钵回家转
      口口声声要把妖降
      看起来红颜自古多薄命
      空叫我眼泪流干寸断肝肠
      奴好比月当空被乌云遮上
      奴好比瓦上霜难见日光
      奴好比弓断弦回天无术
      奴好比东流入海隐入汪洋
      痛哀哀忙把娇儿怀中抱
      腹内痛心内苦泪洒胸膛
      再吃口为娘断肠乳
      从今以后离了亲娘
      埋怨休把娘埋怨
      埋怨你爹丧了天良
      回头忙把青儿妹妹叫
      你与我扶养这小儿郎
      忙把娇儿递过了去
      霎时间佛钵放了豪光
      白娘子压在了雷峰塔
      终朝每日受凄凉
      好可叹十八年灾数才满
      许梦娇中状元在这雷峰塔下见了亲娘
      .......
      ........
      相声剧本【一】
      郭:谢谢,又跟于老师站在一起了,我非常高兴
      于:又来了
      郭:这么好的演员说良心话,不多见
      于:客气
      郭:有的时候您上德云社
      于:恩
      郭:剧场里边去看于老师,也不经常见得到
      于:对
      郭:于谦老师一年就出来两回
      于:嗯
      郭:清明一会,七月十五一会
      于:好嘛,我出来收贡品了是吗
      郭:这是,我不会说话,就说您是个好演员
      于:您捧了
      郭:一个演员从学艺到成熟他是有一个过程的
      于:对
      郭:因为什么呢
      于:恩
      郭:说看着简单,实际跟唱戏一样
      于:是
      郭:必须要下功夫
      于:诶这是必须的
      郭:不下功夫可不行
      于:恩
      郭:起早贪黑,喊嗓子去
      于:练嗓子
      郭:练功去
      于:是
      郭:现在是岁数差了,但是于老师还保持着练早功
      于:昂,早晨起来
      郭:昂呀,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鸡晚
      于:这两个鸡的生活规律您都掌握了
      郭:好吧
      于:嘿,没有这么说话的啊
      郭:有一个很好的家庭
      于:诶家里边不错
      郭:啊,你想啊,就这行,人家都合家欢乐了,我们得出去说去
      于:正忙得时候
      郭:那可不呗。嫂子对他非常好
      于:我媳妇儿
      郭:啊,孩子也非常的可爱
      于:是,听话
      郭:你看看
      于:恩
      郭:咱实话实说啊
      于:恩
      郭:您算一个很幸福的人
      于:呃,不错
      郭:咱实话实说,我什么时候能想您似的,我
      于:啊?
      郭:这辈子我就值了
      于:这么说您还很羡慕我嘛
      郭:唉呀,我是希望吧,我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于:哦~
      郭:自己觉得自己好像也比谁短什么
      于:不比谁差
      郭:是不是
      于:恩
      郭:我这身高
      于:单点这个说干嘛呀
      郭:瞧得过去是哈,精神头,我这气质,我自个儿都说,我,我不上北朝鲜当个
      官去我都怨的慌
      于:您瞧您挑这国家吧,我跟您说
      郭:就说这个意思吧
      于:啊,不错就完了
      郭:我,我是一个要求上进的人
      于:那您,好啊
      郭:我很希望吧,希望我能在不久的将来我能特别的好
      于:哎但愿吧
      郭:我希望自己有钱,这个不为过吧
      于:有钱是好事儿
      郭:对呀,每个人有钱了国家就能够富强
      于:对
      郭:是不是
      于:恩
      郭:有一个那个富豪排行榜
      于:我知道
      郭:服不服排行榜
      于:昂……服不服排行榜!?
      郭:叫什么?
      于:福布斯富豪排行榜
      郭:不服就给你撕了
      于:呵呵嗨,绑票啊是怎么着
      郭:你就知道这行有多厉害吧
      于:嗨嗨,没有,就叫福布斯
      郭:福布斯排行榜
      于:对呀
      郭:每天我都看
      于:看人家干吗呀?
      郭:我很希望上面有我但是一直没有我
      于:多新鲜呢
      郭:是不是印错了
      于:你记住了啊(恩)多暂有您了,才是印错了
      郭:那什么时候能印错呢
      于:诶家嗨,盼着这天呢是怎么着
      郭: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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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绕口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