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子绯似乎什么也不愿意同他说，只是转过身想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宇文明德心一急，便匆匆忙忙拦在了她要走的那个方向。
“听我说！”宇文明德急急地掷出三个字，虽然因为说得急而使声音很轻，可是在这一步之地里两个人都能够听得很清楚。
楚子绯见宇文明德头一回在她面前敢这么阻拦她，也是微有些惊讶，她顿了顿脚步，却不是想为他的那句话停留。“我已经说过了，你什么都不用说。”说完话还没等他反应，她飞快地拿手掀开秋千往秋千后逃开。
没错——是“逃，而不是”“跑”，也不是“走”。楚子绯跑出几大步站在冒着冷烟的池塘边上时，无意看见脚下涟漪之间那个眉间眼底写着慌乱的自己，一时间开始怀疑和惊奇，——她为什么要逃？她凭什么要逃？她什么都没做错不是吗？错的是宇文明德，是这个胆小鬼。
楚子绯站在池塘边上忽然不动，这令追上来的宇文明德又喜又惑。他站在离她一步的地方，带着歉意开口说道：“楚姑娘，对不起，真的。可我也不是故意为之……”
楚子绯忽然猛地转身，眼里的愠怒和决然已经酝酿到了刚好，她冷冷地看着宇文明德，似乎想用她的眼神告诉他，不用再说了。宇文明德以为她不会再说话，只是转过身离开，可是她瞪着他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对我抱歉，你觉得你的所作所为对我有什么影响，还是说你觉得我的感情就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一块鸳鸯糕，一朵花，一幅画，一条手绢，一对耳环……凭这些廉价之物就能够换来我的感情是吗？”
她的质问令他哑口无言，令他百口难辩。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像楚子绯说的这么难堪，可是追溯回到几年前，回到那个稚嫩青葱的岁月里，这个问题似乎一切成立。她说得好像没错，那个时候，他还是孙明德，是宇文宸轩的小跟班，在孙家没什么地位。他虽然喜欢她，想要给她她喜欢的一切，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说的那些——廉价的东西。
楚子绯看见宇文明德的眼里渐渐暗下去，心头似乎有一盏点了很久的，昏黄但温暖的灯火，随着他的眼光熄灭。可是她并不想去点燃，也不愿意为他挡一点风，添一些暖，因为从某天起这盏灯竟成了她的心灯，令她不敢再去向往她从前爱的那一轮明月。
她忽然知道了，瑾华说的那些话。爱情是习惯。她早已习惯了仰望那一轮高高在上的明月，纵使他高傲，纵使他冷清，他时而圆时而缺……比起案头的一点如豆，到底能圆满她一生骄傲放纵的性子，她满腔无处释放的热情，和那些对太过温柔的光芒说不出口的柔弱。
宇文明德低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来看着楚子绯，“我明白了，是我太没有自知之明，一开始就不应该……喜欢楚姑娘。往后，我会主动离楚姑娘远一点，告辞。”
宇文明德转过身去，怅然若失地顺着来时的路走去，楚子绯看着宇文明德那般模样，觉得他活像个斗败了的公鸡……不对，他根本就是没有斗就已经认怂的！楚子绯忽然恨铁不成钢起来。
第371章 那些廉价之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