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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出你这个孽种!
      滚!
      我一秒钟都不想看见你!”
      他大步离开。
      夜风穿堂,入秋的凉意开始浸透皮肤。
      苏缙抬眼看着霍斯尧,就见他突然动了。
      “……斯尧?”
      霍斯尧往祠堂走去,只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影子被灯光拉长,愈发孤寂。
      苏缙抿唇。
      他对霍家的事情一点办法都没有。
      霍令宽一生和书本相伴,信奉文人的一套,霍斯尧自小惊才绝艳,在商业上的天赋过早引起注目,有些家族已经对他虎视眈眈。
      当时那样的情况,他不主动出击,就等着被人铲除和撕碎。
      霍斯尧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然而开拓京城的市场惹下不少仇家,九死一生,也没能让霍令宽有半点心疼。
      霍令宽认为他是灾。
      而霍宁虽然花天酒地,但从不主动惹事,听话出国,接受家里一切安排。
      ——这才是霍令宽想要的孩子。
      苏缙站在祠堂门外,看见里面跪得笔挺的身形,只能沉默地跟着站在门边。
      霍斯尧垂眸看着地上的青石板。
      这地方他太熟悉了,童年一半的时间都是待在这里。
      地上石板有哪些凹陷,有哪些裂缝,哪一块的边缘不齐整,他全都一清二楚。
      就连此刻,他隔着这块石板,还能触到温热的记忆。
      ——他跪在里面,他们就在不到十米的地方欢声笑语。
      父亲教阿宁练字,在涮笔池里互相泼水,有说有笑。
      父亲教阿宁读诗,字字句句解释,遇到生僻词语,便停下来耐心教导,从不大声。
      父亲教阿宁骑车,阿宁摔倒哭泣,父亲心疼不已。
      彼时,他就跪在祠堂里,和孤灯相伴,和长影对话,耳边是无尽的寂静,面前是祖先的灵牌。
      这就是他拥有的全部。
      ……鲜血顺着霍斯尧的手臂往下滴落。
      “啪嗒”一声,进了石头缝中。
      “苏缙。”
      哑然的声线在里面响起,“今天的事,别往外传。”
      苏缙正在给云溢山发消息,闻言止住了动作,抿唇。
      “别大惊小怪的。”
      声线略显疲惫,“让她担心。”
      苏缙欲言又止。
      他想说,你确定秦烟会担心?
      “派给娇娇的那辆飞机,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
      苏缙道。
      夜风绕着堂前吹。
      “斯尧,你没必要跪着。”
      苏缙忍不住道,“他根本就不关心你是不是真跪了……”“她会跟着娇娇的飞机一起过来,备点她爱吃的零食放在飞机上,避风斋的甜品已经让人带过去了。”
      霍斯尧凝视前方霍宁的灵位,“京城比洛城冷,提前准备好衣服,别让她感冒。
      让人在外面给她安排住处,不要回霍家,进入京城地界之后,跟着她的人全部进入警备状态。”
      这个“她”不用说是谁,苏缙也懂。

第175章罚跪祠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