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中,我就是如此存在?”
这句话如一把长剑深深刺入了洛欣悠的心口,剜得她生疼不已,紧握飞刀的手也因此颤抖起来。
她呆立在暴雨中,始终不愿接受劭子衿口吐黑血这件事。
而她那持续发酵并最终爆发的猜忌也突然间消失殆尽,残留在她心底的除了深深的担忧外,就只剩下自责了。
我怎么会怀疑他?他是劭子衿啊,是救了我许多次的劭子衿!原来,他在山洞里为我挡下的暗器上……有毒!这个傻瓜居然如此倔强,硬挺了这么久都不曾吱声……
洛欣悠忽然有些心疼,她赶紧收起飞刀跑了过去,将劭子衿的身子抬起来,把他的手臂搭在她肩上,她以身体作为支撑,拖着他推开竹屋的门走了进去。
竹屋内摆设简单,一桌两椅一床一柜。床上有竹枕,还叠放着一床碎花粗布被。
洛欣悠把劭子衿放到床上,一把扯开他的衣襟,发现他被带毒暗器所伤的心口处,已然乌黑一片。
洛欣悠赶紧覆唇吸毒,却发现剧毒早已蔓延至劭子衿的血脉深处,除非给他换血,否则根本没救。
等等,换血?她计上心头,利落地掏出一枚飞刀,毫不迟疑地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金色的热血汩汩流出,她赶紧将手腕对准劭子衿几近干裂的乌唇之上。
“喝呀,快喝,喝下去一定就没事了。”洛欣悠眼看着自己的金血一滴滴从劭子衿的嘴角滑落,很是着急,正打算用另一只手撬开他的嘴巴灌进去,谁知他却突然开了口。
“你以为……金血是万能的吗?自作聪明……咳咳……”劭子衿虚弱地责问她,缓缓睁开的双眸中,再不见平素里的奕奕神采,倒多了一份淡然与沧桑。
“你还说!你难道没自作聪明吗?暗器上明明有毒,你为何隐瞒?现在看到我这么内疚,你高兴了?”洛欣悠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用做暗影时培养出来的坚忍生生忍住了即将滑落的眼泪。
“你内疚……我有什么……好高兴?不过……看到你这么心急如焚,我倒是有些高兴,不仅高兴,还很得意……咳咳……”劭子衿挤出一抹苦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痛苦。
“你别倔了,多少喝点吧,这金血连你体内无药可解的寒毒都能解,你又怎知不能解这暗器之毒?”洛欣悠坚持己见,继续劝说劭子衿喝血。
他摇摇头,“不碍事,区区一点毒液,暂时要不了我的命。今夜真正能取我性命的,只怕是……暗箭难防。”
劭子衿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四个字时,已几乎如风一般听不真切。
四周突然静得出奇,暴雨不知在何时停了,虫鸣与蛙叫也双双隐匿,一股杀气正快速向竹屋靠拢。
洛欣悠也感受到了这股凌肃的杀气,立即封住正在滴血的腕部血脉,准备推门迎战,谁知背后突然吃痛,一袭素衣跃榻而起,人影翻飞间,竹屋的门已被轻轻推开,又重重闭合。
“此番偷袭,目标在我非在你。”劭子衿以内息传音,字字叩击洛欣悠的心脏。
劭子衿,你个王八蛋,居然还是瞧不起女人!凭什么目标在你,我就不能出门与你并肩迎战?洛欣悠愤懑地腹诽着,心里的焦急也愈发浓重,却无奈自己如今被点了穴,就像个中看不中用的摆设一样,一丁点忙都帮不上,恼羞之余只好试图冲开穴道。
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将内息汇聚于丹田处,希望以此催动金血冲开被封的穴道,却一次次宣告失败。
直到尝试了三十三次,仍旧没有半点进展。而屋外的肃杀笛音与刀剑碰撞之声却愈演愈烈,如彻天的惊雷一般,滚滚刺入她的耳膜。
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洛欣悠继续尝试冲开穴道,却继续一次次失败,她被雨水淋湿的衣服,再次被她自己的汗水浇湿,可就算如此也丝毫未能消减她此刻心底的煎熬。
过了许久,久到她以为门被推开时,也许迎接她的是敌人的封喉长剑,也许那剑上还留存着劭子衿的体温。
可是这一次,她又错了。
门被推开时,迎接她的根本不是什么持剑的敌人,而是以笛撑地半跪于门前的劭子衿,他那根翠绿的玉笛,笛身被刺目的鲜血染红,分不清到底是劭子衿所流,还是敌人的鲜血所染,妖艳地泛着红光,令洛欣悠的口鼻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味。
一门之隔,门内人松了一口气,门外的敌人,却都消失不见,只余一地血流成河与死尸如山,将这片原本生机盎然的竹林蒙上了死亡的阴影。
劭子衿的白衣被血染红,而他的人也因失血过多而面无血
第22章 不好,有埋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