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简直是天上地下。
封南胥猛然起身,双手奋力鼓掌:
“好,好,好。”
这等技艺,果然是名师高徒,纵比那玲珑大师也不输多少。
夏翎顺势收手,背对封南胥,向着宋妙人走去,待贴近了她,夏翎轻轻行了一礼,封南胥的角度看去,只当她是去答谢宋妙人为她合音。
却不知,垂着头的夏翎轻轻说了一句:
“宋姐姐,你说,以后王爷再想听琵琶,是会寻你呢?还是会唤我呢?”
宋妙人被这话激怒,猛然起了身。
然,不等宋妙人动作,夏翎忽然向后连退几步,她本就处在高台之中,离台边不远,如今连退几步,瞬时就要掉落下去。
台下的满月惊呼:
“小姐。”
夏翎身量本就高挑,她在台上背对封南胥时,又故意将娇小的宋妙人整个都挡得严严实实,所以封南胥未能看清两人那些小动作,待他看向高台时,夏翎已经整个从高台边沿掉了下来。
封南胥大惊,他一个飞身,上前堪堪接住夏翎。
夏翎满脸惊惶,泪珠盈满眼眶,但二人一落地,夏翎立刻哆哆嗦嗦说:
“王爷,不怪宋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下来的。”
封南胥抬头,看向高台中央一脸惊恐的宋妙人,一下想到夏翎那日的后院争斗龌龊之说。
封南胥脸色发黑,对着旁边吩咐:
“将宋氏送回灵雀楼,告诉侧妃,宋氏有错,罚其禁足半年。”
宋妙人闻言,哭泣着高喊:
“王爷,妾冤枉啊。”
封南胥不耐烦地摆摆手,很快有人将宋妙人拖了下去。
夏翎冷眼看着眼前一切,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来时还是宋美人,此刻就是宋氏了,可见封南胥此人多么刻薄寡情。可笑自己上一世竟然还觉得他体贴多情,多么愚笨。”
夏翎转头,对着满月轻轻点头示意。
很快,满月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夏翎从满月手中接过一杯酒,情意绵绵对着封南胥:
“王爷,夏翎敬您一杯。”
封南胥细长的眼睛眯起来看看着她,昂首与她额头相对,语含暧昧:
“不若同饮?”
夏翎嘴角微翘,面色甜蜜:
“好。”
说完,轻启樱唇抿了一口杯中酒。
不想封南胥突然上前,张口就咬住了夏翎的唇瓣,夏翎一愣,封南胥趁机将她口中酒吸了过来。
闪烁的夜色里,夏翎脸上看不出丁点羞怯,她落落大方搂住封南胥脖颈,一次次举杯撒娇:
“王爷,您再喝一杯。”
月下看美人,美人愈加风情万种,本就酒量极好的封南胥,面对如此良辰美景,更加是来者不拒。
也不知饮了几杯,封南胥忽然双眸紧闭,睡了过去。
夏翎抬起葱葱玉指轻轻戳封南胥:
“王爷,王爷,您怎么睡了?”
封南胥纹丝不动,似是喝醉了。
夏翎忽然手伸向他的右腮边,狠狠拧了一把,冷哼道:
“哼,别怪我如此对你,怪只能怪你硬要将我掳来这龙潭虎穴之地。”
满月战战兢兢抱着那个小包袱扯夏翎衣裳:
“小姐,咱赶紧走吧。”
夏翎快速把身上的华服脱掉,露出了紧身的黑色夜行衣。
今夜,封南胥纵着夏翎的性子,早早遣散了一众下人,只留了满月在跟前伺候。
此刻四下无人,夏翎拉起满月,飞身向着后门跑去。
前世夏翎也是从这里逃脱,知道这处因从不曾住人,所以也无人值守,她是特意选了此处作为今日的落脚点。
只是,虽无守卫,但毕竟是亲王府,墙垣颇高。
若是寻常女子,自然无法逃脱,可夏翎毕竟出身帅府,身手多少还是有几分的。
她纵身跃上墙头,又从包袱中抖出一条细长柔韧的绳子,一点点将满月也拉上来。
两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这厢,封南胥摸摸自己被拧得泛红略疼的脸颊,目光沉沉盯着后院墙。
不大的功夫,罗同走了进来,贴在他耳畔说:
“王爷,已派人跟上了。”
封南胥眼中寒光闪过:
“好,跟紧了,看看她去哪里,若是有人与她接头,立时来报。”
“好。”
罗同应着退了下去。
封南胥端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半晌,他端起酒杯,玩味地嗅了嗅,将杯中酒一口闷进了肚中。
美人出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