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听见草丛里细微的??声音,那女子垂下拭泪的袖子,抬眼望来。
见是一只平平无奇的野兔,她吁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原来是只小兔子。唉,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有人路过呢?”女子哀怨地叹息着。
“有人,路过,如何?”突然出现的张翊池把镜之女吓了一跳。
“你,你是何人?我怎么没听见你的声音?”镜中女警惕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我,画师。你,妖物?”张翊池抬起手中的画笔,直指镜中女。
画笔凝出浓浓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不,我不是妖怪。我只是一个不甘死去的人!”镜中女俏脸含冰,“我要报仇!”
“你,叫,什么?”
镜中女一怔,随即答道:“我叫敬元颖。”
“你,如何,镜灵?”
那人是在问自己如何成为镜灵的吧?
“为护家传异宝,我乳母乳姐皆惨死贼人之手。我不甘受辱,含冤身死,怨气冲天,再次醒来魂魄已投入镜中。
我动用了古镜的力量,惩治了那几个直接来夺宝杀人的贼人。我有心想追查仇人的身份,可奈何古镜力量已尽,我自身又无灵力,只得夜夜借月精华来修补充盈,只盼有一日能化出人形,继续报仇。”
张翊池听了,低头去看女子藏身的古镜。
古镜背后刻着蝌蚪文,字体按二十八星宿排列,独独在古镜鼻环处写着:“夷则之镜”。
“原来是师旷前辈的夷则之镜。”果真是个古物异宝。
“所寻,何人?”
“零使。”那日侥幸没死的瞎子抱着镜子时,曾念叨过雾夭城,山海境,还有那个主谋——零使。
“零使。”张翊池略沉思,这个人物倒从未听说,感觉像是一个代号。
不过和雾夭城、山海大会扯上关系的,说不定就是那个打着蜃珠主意的家伙。
正因为他们搅乱了山海幻境,才导致自己与金牌降妖师失之交臂,这仇不可不报!
“我,带你走,如何?”
敬元颖大喜,“有劳公子。”
能不被自己察觉和影响,靠近古镜的人,怎能是一般人。
“人,退下。”
敬元颖一愣,立即敛了光华,隐形不见,古镜又重新变回了普通镜子模样。
张翊池这才将镜子拾起,放入了自己的背囊。
……
……
官道上,一个骑着驿马的传信官拼命的抽打着身下的马匹,那马儿狂奔了数百里,没得一刻休息,早已累的嘴角吐着白沫,突然前蹄一绊,一头栽倒在地。
马上的传信官被甩下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他呸呸的吐掉嘴里的沙土,顾不得自己身体摔出的伤口,连滚带爬的爬过去,拍打着躺倒在地的驿马,哭咧咧的喊着:“伙计,你可别死啊,这要紧的事儿不赶紧传回去,咱俩都要没命了。”
然而马儿早已跑炸了肺,奄奄一息,哪里还能起来。
那小官儿不由坐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怎么回事?可是摔伤了?”一辆精美豪华的马车不知从何处驶来,车辕上坐着两个衣着华丽整洁的青年男子,一人出声关切的问着。
出声那个还是少年形貌,勒住了马儿,跳下车来探视。
另一个仍坐在车辕上,脸色苍白,眼里带着疲惫的血丝。
那小官儿年纪不大,一路奔波连口水都没喝上,嘴角干的起皮。
想到自己刚刚跑死了马,传不了信儿,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庆城,庆城的堤岸决堤了!”
“啊?——”二人皆露出错愕的表情。
庆城靠近黄河,堤岸最是重要。每一任地方官来此任职,第一要务就是加固堤岸,防止出现决堤。
雨水大的时候堤岸上常常有人守着,一旦发现哪里危险,都会派打量民夫前去加固修理。
何况今年并不是多雨的天气,怎么好端端的就决堤了呢?
那小官儿擤了擤鼻子,哼唧着道:“我哪里知道,据说那日晚间河堤上忽然传来婴儿的大声啼哭,紧接着又有是妇人在那大声叱骂。
我们还以为是哪家的妇人两口子吵架,带着孩子跑那里去了。谁知道快天明时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好似地牛翻身一样,那偌大的河堤居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
正赶上那几日下了一场大雨,紧接着高达几百丈的洪峰便蜂拥而下,瞬间就淹没了我们好几个村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一节 庆城决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