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蔚然微愣,见她神色温和眸里含笑,脸不由一热,低声道,“好。”
谢蔚然却只清闲了这一天,就又被武卫统领的职责忙的团团转了,九月便在忙碌中度过。到十月份,好容易来了沐休日,却被谢太傅叫住了。
太傅铁青着脸,坐在书房里,身侧则是他的两个儿子,大的陪他下棋,小的给他煮茶。
谢太傅喝了一盏茶,还是气呼呼的,怒道,“也不知道陛下到底在想些什么,竟将几个愣头青扔进了司空府。不通章法不说,还仗着陛下倚重便胡作非为的,将司空府搅得乱成一团,我上了书,他却也不看!”
谢蔚然有些困,但还是坐的笔直,听见人说话便下意识道,“都是新当官的人,怎么可能一来就会。反正现在是冬天,农事工事都办不起来,选贤举能这些事由陛下亲自管了,司空府如今也没什么用处,正好让他们犯些错,来年就能撑起门面来了。”话落,他忽然愣住,这是哪里?他刚才都说了什么,对谁说的?
谢太傅顿时将茶盏放下了,指着谢蔚然的鼻子道,“你上次还说你改了,不过几天,哼,倒学会拿那些官儿们的套话来讥讽我了!”
“我没有!”
“你还狡辩?”
谢大公子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笑道,“二郎大概是听别人说了一嘴,坐着无聊,便胡乱说出来了。他记忆力一向好。”
“可惜脑子不好,这样的话也是能到处说的?”谢太傅狠狠瞪了谢蔚然一眼,见他乖觉得低下头,看茶炉子去了,才安稳下来。半晌犹疑的看向谢大公子,“你说,陛下是不是真要换掉我?”
“不知道,也没听到什么风声。不过,司空府新进的官员都是陛下亲自选的,又予以重任,总代表着陛下的脸面。父亲不如帮上一帮,总是份情面。”
谢太傅点点头,却叹口气,“就怕他选的人不经用啊。”他话落便去看谢蔚然,果然,那小子眼里又现出讥讽之意,他顿时怒道,“你有什么意见?你说!”
“没有。”
“没有?”
“没有,不过阿爹,如今陛下已经将各地兵马调动了一遍。刚来京的几位将军似乎都是陛下的亲信,加上从前在陛下封地驻守,如今被派去边关的那些,现如今,陛下的兵马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也就卫家,傅家联手才能拼上一拼。您确定要跟陛下做对?”
谢太傅定定看着二儿子。
谢蔚然只得缩了头,小声道,“我胡说的,您别介意。”
“但望你的话是真的,否则,强压之下,这天底下能称为陛下的人还不少。”
下午终于得了空,谢蔚然回了府,却没见到豫章公主,一问才知道,豫章公主正和人在后院骑马。
“是会稽长公主府的贺平县主,因贺平县主前不久产子,豫章公主向她许诺,若她学会驾驭天马,就将府里那匹天马送给她。如今正在练习,贺平县主这几天常常来府里。”
谢蔚然看眼滔滔不绝的莲台,“你从哪儿打听到这些事的?”
“不用打听,主院里的小兰姑娘早说了一遍,说贺平县主来府里,无论谁遇到了,务必好好招待。”
“公主也在后院?”
“那倒没有,赵姑娘今天回家,殿下去送行。”
“她还没走啊?”
这话就不好接了,莲台索性当成没听见。
十月中旬,天下起雪来,飘飘扬扬的。付欣终于送走了自己那匹天马,她穿上新做的披风,让人将暖阁帘子拉开,看着雪落花园的景象。
路口,谢蔚然提着个盖了绒布的东西走过来,他看见暖阁眼睛一亮,不由加快了速度。
“原来你在这儿啊。”谢蔚然进了暖阁,脱了斗笠,顺手将那东西放在桌案上,才笑道,“有个东西给你看,我先把帘子放下来。”
付欣点点头,点了油灯。
帘子放下来,暖阁里渐渐暖和起来。
谢蔚然掀了绒布,见下面是一个铁笼,铁笼子里还放了一个手炉,手炉旁边,则卧着一群灰兔儿,每一只灰兔儿约莫一双手掌大小,七八个灰兔儿挤在一起,瞧着暖融融的。
付欣看着,眼里不由有笑意溢出来。
“怎么样,好不好看?”
“嗯,你说养在哪里好呢?院子里,还是单给它们一个房间,或者在花园里放养。”
“……你想养着它们?”
“不然呢?”
谢蔚然笑道,“用来做兔毛靴子啊,好看又暖和。”他想起付欣的话来,不由道,“对了,你喜不喜欢养狐狸?若不喜欢,我就让人寻了火狐狸皮来,做一条轻盈的大红披风,穿上保管暖和又衬你,还比你那套红锦凤纹的威风。”
“老虎皮的有没有?我喜欢老虎纹的披风?”
“有倒是有,不过你穿的出去?”谢蔚然见那人点头,不由笑道,“好。”他还记得解释,“我知道你这里也有人做皮毛衣裳的,不过我这次找的人是极有经验的猎户,等他把衣裳做出来你就知道了,他制好的衣裳没有杂毛,也比寻常做的柔软许多,可惜他年纪大了,又住在外地,否则能去宫署当值。”
付欣看着谢蔚然侃侃而谈的笑脸,华艳的眉目,不由在他面上落下一个吻。
“干什么?”
“谢礼。”
“也太少了吧?不如再来一个?”
第七十三章 谢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