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华谣一勾素指,朝官媒署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指了指,朝棠梨问:“你说说,你觉得,这官媒署上下,可富裕吗?”
棠梨垂头想了想,看到这官媒署内的装修都是以喜庆的红色为主,正堂的桌椅都是红木所造,便道:“官媒署司掌天下寻亲问缘的生意,近些年打压私媒又打压的厉害,自然富裕。”
华谣心中暗道棠梨忘性太大,看着如今官媒署内的辉煌,就忘了最初这未经修葺的西堂是哪般光景,又问道:“那你想想,咱们搬来这儿的时候,那时西堂的陈设,可还贵重?”
“小姐可甭说笑了,就当时那西堂的陈设,还不如咱们华府下人的厢房呢……”棠梨一想到在华谣未曾搬进西堂办公以前,西堂还是蛛网织结、灰尘遍地,如今把西堂改作了媒你不行,这才显得这房屋明亮了不少,“也对啊,这官媒署,好像只有正堂里和白大人办公的东堂之内修葺华美,在咱们没搬进来以前,好像西堂确实脏污不堪。”
“这就是问题了。”华谣打了一记响指,“既收的钱多,用的钱却少,连这官媒署里的西堂摆设都如此陈旧,那么,收的那些百姓交上的银两,又去哪儿了?”
“西堂没人住呗……谁会花钱在一个废旧的屋子上……”棠梨不以为意地喝了口茶提神,心中只当华谣是太过计较,便轻描淡写地回应着:“那银两……上缴朝廷了?”
“若是当真上缴朝廷,那这官媒署月入万两,难道朝廷会吝惜区区五十两银子而不把官媒署的西堂换换摆设?”华谣见棠梨如此淡然的态度,心中更是陡升愤慨,“你可别忘了,阿爹曾经说过,礼部的办公署,连区区奉茶小厮的耳房,都精致如富商宴客厢房,这官媒署同样是与民生息息相关之地,怎会如此狼狈?”
棠梨听到华谣说到此处,心中有几分明晰:“二小姐的意思是……”
“这还不敢断定。”华谣心中笃定,但口上仍不敢咬死:“我必得明个儿见了白大人,才好论断究竟。”
棠梨点了点头,困倦令她只想早些休息,便随意地附和了一声。
这样一个小动作让较真的华谣感到过于轻慢,猛地一戳棠梨脑门儿,喝道:“你且回华府去,问过阿爹,这白湛麟为官如何,家中财赀数目,又如何。”
华谣知道夜已深,又决心今夜独自宿在官媒署内,便让棠梨先回华府去睡,顺便跟华仲衍打听一下那官媒署的白湛麟的家世背景。
毕竟,白湛麟曾是官媒署最大的官员,这记事簿中的问题,少不得是白湛麟的授意。华谣仔细回想之下,记起来那白湛麟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便是在闫斗斗带着姜楚楚等众多媒人前来打压她之时,白湛麟作为官媒前来问罪华谣,而后被曲舯弈和曲卓彦两人先后曝露身份,白湛麟又赶忙圆场……
只凭这一件事来看,华谣便知白湛麟是个拜高踩低、左右逢源之辈,官场那一套,白湛麟是游刃有余地在众人之间周旋,说他好相与,倒的确面子上好相与,说他不好相与,他倒的确是个笑面虎。
就这样思量着,华谣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度过了一夜,这一夜她伏案小憩,睡的不算踏实,日出东方之时,华谣还是满眼灰蒙蒙的。她辗转醒来,头也晕沉沉的。
直到棠梨一大早就从华府赶回官媒署,与此同时,她也带来了华谣昨晚好奇的消息:“二小姐,尚书大人说,白湛麟为官清廉,家中亦不显贵。但……”
这话让华谣眼前一亮,猛地坐直了身子,追问道:“但什么?”
棠梨悄声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尚书大人也是无意间发现的——白大人远房有一表姐,族上良田千亩,家中黄金万两。”
华谣杏目一眯,惊愕道:“表姐?!”
就在棠梨点头之时,华谣心中算是明白了几分,也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心中暗自思量起来。
棠梨看着华谣那乌黑的眼圈,刚准备为华谣打水梳洗,门外就直接闯进了人来——
来的人,
遭遇下马威,官媒署开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