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女倒不知道,国君如此不修边幅,竟还这样心中佛系……不,心中有佛。”华谣屈膝再拜,“只不过,臣女是以逍遥国最高的面圣礼节,问您的安好。”
“罢了,你快起身。”东嵘川眯缝着眸子,打量了华谣一眼,却是展颜笑了:“寡人是否安好,难道不是你说了算?”
华谣缓缓起身,将双手奉上前,谦逊一笑道:“臣女不敢。”
一旁的国师东嵘三抢先开口:“孤听说,你便是揭了皇榜,来替君上诊病的尚书千金?”
华谣轻轻颔首,笃定道:“回国师的话,正是臣女揭榜。”
国君东嵘川一揽长袖,朝殿下一甩,说出的饿话却是吐字含糊不清,像是微醺着言语,华谣极力分辨,才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好啊,那你便近前替寡人瞧上一瞧,寡人是什么病?”
“诺——”华谣应声上前,心间咯噔咯噔地乱挑,她更惊惶不安,一方面是她从未给人诊过病,二来也是初次接触异国君王,难免敬畏,连柔荑也不住地往外渗出冷汗。
东嵘川虽看着似醉鬼般糊涂,但其毒辣的眼光,却早将华谣的局促不安看穿,只笑着补充道:“若是医不好,寡人也不怪你,更会修书给你们的圣上,让他不必责难于你,你身为女子,孤身一人犯险,愿来我丰尧苦寒之地替寡人诊病,已是勇气可嘉,你大可不必紧张,前来粗略看看就是。”
这话倒当真让华谣放松了神经,丰尧国君虽看上去凶悍无比,但似乎比之逍遥国君曲奉鸣的面慈心狠,更可爱和真实得多。但怕只怕这话是面上说了好听的,让她放松戒心以后,再给她以重击,因此,华谣也不敢过分掉以轻心:“君上心胸宽广,臣女拜服,但臣女既领了皇命,必定是会倾尽全力,为君上诊治。”
说罢,华谣欠身一礼,便走上东嵘川的榻边,而她举手投足的一切动作,都被那国师东嵘三看在眼里,他的打量犹如毒辣的眼光在监视一般,令华谣心神不宁,但也让华谣不敢轻举妄动,华谣余光瞟见东嵘三的眼神,还是佯作浑然没有瞧见,镇定自若地跪在东嵘川的身边,把一方绣帕抽出:“请君上伸腕,臣女为您请脉。”
东嵘川淡然地伸出手腕,华谣将那一方绣帕盖在东嵘川的腕上。
就在华谣诊脉之时,华谣的余光又瞟到那身为国师的东嵘三,竟然暗中逼近华谣,窥视她给东嵘川诊脉的过程。华谣多次作为婚宴的司仪,对新人转身的身影极其敏感,尽管此刻她是跪在东嵘三身前给东嵘川诊脉,但她也能清晰感觉到,身后那人高马大的东嵘三的影子已经完全把她整个人罩住……
一种近乎灭顶的窒息之感从华谣发顶袭来,令她险些透不过气,她不知道东嵘三朝她逼近是要做什么,她看着榻上闭目养神的东嵘川,再次感受到了身后的威胁,而眼前的这个君王丝毫不知,甚至指尖还在不知天高地厚地翘立。
华谣恐惧极了,莫非这一朝兴衰、谋朝篡位的恶事,要让她一个他国的外人作了替死鬼?
华谣双手颤颤巍巍地慢慢从东嵘川的腕上移下来,她的额角冷汗涔涔,顺着脸颊淌下。
终于地,华谣内心所能负荷的恐惧到达了极限,她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东嵘三也为她所惊,怔在了原地,仍旧眯缝着阴沉的眼。
华谣长舒一口气,闭了闭眼,退后两步,将双手奉在发顶,朗声道:“君上无病无灾,君上无虞!”
“哦?”这话惊得东嵘川瞬间睁开了双眼,面上的笑意也有所收敛,除此之外,他那双看似微醺迷离的眼里,却添了几丝精明的味道,他终于缓缓坐起身来,一字一句、认真地朝华谣问道:“你是说……寡人无虞?”
“你放肆!”东嵘川那古怪的弟弟东嵘三终于也忍不住瞪大了眼,朝华谣嘶吼着:“孤王兄卧病甚久,缠绵病榻已有数月,举国神医都不得医治之法,你这妮子,竟敢信口胡说,说孤的王兄‘无虞,你这话,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思?!”
初来乍到后,媒婆变神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