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天笛子凉生几个好朋友聚在一起偷闲,聊到少林硬家功夫,一个叫穆三生的朋友说起他在武术之乡所见、所听的几件事。
穆三生参加远房亲戚婚宴,这个远房亲戚从小生长在武术之乡,既有耳濡目染亲眼所见也有道听途说江湖传闻。
说有一白发老者,用两只手在热铁锅中翻炒瓜子,人送外号鹰爪神功。上身四季赤膊,下着一条深灰单裤,脚穿一双千层底黑布鞋。
炎热夏季也不会猛喝水狂出汗,严寒冬季表皮如温不结凝霜,虽然白发苍苍可是身体硬朗健步如飞。
此功法传男不传女,世代相传,重金求教者有,长跪学艺者有,可惜都无法敲开大门。
另一说法来自世间传闻,说某乡一个放羊少年,闲暇无事用手掌手背摩擦砖块。开始时半年才能磨透,长此坚持,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大,当磨碎五百块之后,能一掌拍碎整块红砖。
受到众人关注是一次意外事件,一头黑色健壮种公牛受到惊吓,眼看快要撞到路边行人时,此少年飞身而出猛拍一掌,竟将急速奔行的公牛瞬间击翻。后来此事传开,人们议论纷纷,称此人为铁掌少年。
笛子凉生等人听罢顿觉勇气倍增,光明的大道带来无限希冀,奋发勤加练习。
笛子凉生把这两个传说当作阿弥陀佛一般供在心里,成为力量源泉,吃饭的时候悄悄告诉浦凤和蒲英。浦凤只当故事听听,蒲英很上心详细问清细枝末节,兴冲冲来到武林堂告知此事。
包小恩将信将疑,暂且思索。丁木鱼心思暗动,既然有白发前辈手炒瓜子,自己又何尝不可手炒花生。丁木鱼强忍耐性,好不容易送走包小恩和浦凤,急忙回屋点火生炉,放上铁锅,撒入一捧三仁花生开始翻炒起来。
开始锅凉还能翻炒数下,丁木鱼暗自窃喜练成有望,谁知炉温升高竟无处下手。心急火燎绕着铁锅转了两圈,心下一横双目紧闭,十指向铁锅插去。
只听“滋”一声响,丁木鱼痛哼一声蹲在地上,半举着双手眉头紧闭。丁木鱼奶奶在隔壁屋听到声音不对,紧忙来屋查看,只见丁木鱼额头黄豆般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
奶奶捧起丁木鱼双手,放在灯下细看,小手指指尖烫黑,指肚冒出三四个小水泡,奶奶转身打盆凉水进来。
奶奶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责怪丁木鱼胡闹,练武要适得其法切不可操之过急。凉水冰一会,抹上清凉油,看着并无大碍,丁木鱼奶奶盘腿坐到炕上休息一下。
丁木鱼乖乖躺在奶奶腿上,心安了不少,看着白发苍苍的奶奶,丁木鱼问道:“奶奶,给我讲讲爷爷吧,以前总说我年纪小,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为什么村里面老人们对我爷爷知道的也不多。”
奶奶把丁木鱼脑袋抱在怀里,抚抚木鱼脸蛋,神情一阵恍惚思绪回到那个战火纷飞的混乱年代,好一阵呆呆出神。
丁木鱼仰起头看到奶奶异样连唤几声,听到木鱼焦急的声音,奶奶回过神冲着木鱼微笑说道:“你长大了,是个小伙子了,有些事应该告诉你。你爸爸也只知道一部分,脾气和性格跟你爷爷一点都不像,长相只有三分相似。真是隔代亲啊,你跟你爷爷长得很像,喜欢舞刀弄枪,种花养草,甚至养鸽子都遗传了。”
奶奶呵呵笑着,仿佛看到丈夫丁力山少年时代的模样活生生就在眼前,稍歇一会奶奶继续说道:“你爷爷叫丁力山,是沧市乔县郭家村人,自幼赴江南拜师学艺,十九岁练成一身好武艺,琢磨出一套刀法,外人传称丁山刀法。你爷爷练武的刀有六十九斤沉,挥武起来虎虎生风泼水不进,十里八乡都叫他一声‘山哥,习武同道称他为‘丁大刀。”
奶奶有点累了,斜靠在棉被上。
丁木鱼百感交集听得入神,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只是问道:“奶奶,那我们本来不是将军村人啊?”
奶奶用手轻轻抚摸丁木鱼脑袋说道:“你爷爷不是这个村的,我是。你太姥爷是这个村的教书先生,村里的霍一虎当年就是你太姥爷的学生,跟我同岁。”
丁木鱼坐起来看着奶奶问道:“我爷爷怎么去世的?小时候问你,你也不说,问爸爸,他说是救人去世的,至于过程他总是让我问你。”
丁木鱼忽然想起什么,又继续问道:“霍一虎是谁?咱们村霍老么?”
奶奶说道:“是啊,霍一虎就是霍老,他画老虎画得好,从前村里大户人家在靠近院子大门口位置,冲着街道方向,会竖一个大屏风,一般会画猛虎或者仙鹤,镇宅辟邪。霍一虎就是干这个的,文笔也好,他本名不叫一虎,叫习惯了,真名都忘了”。
丁木鱼爬起来给奶奶倒一杯水,双手仔细捧过来,两个小手指头绣花般向外伸着,看着真是可爱。
奶奶喝口水,让丁木鱼坐在身边,祖孙俩幸福的靠在一起,奶奶接着说道:“当年鬼子大扫荡,全村人都躲到地道藏起来,由于没有合适位置设立望风口,大家只能干等。地道通风也不好,又闷又热,你爷爷背着大刀出去打探情况,看看鬼子走了没有,谁知这一去。。”
说到这,奶奶伤心落泪,丁木鱼抱着奶奶胳膊,用手擦去奶奶脸上的泪说道:“奶奶别哭了,有我呢,我照顾你”。
丁木鱼奶奶一阵欣慰,脸露微笑,搂过丁木鱼说道:“好孙儿,奶奶没白疼你。你爷爷当年是被鬼子所害,大刀也被铁壳子轧成两段,但是,你爷爷是为了救人,本来是可以活命的。”
丁木鱼痴痴问道:“救人?救的谁?”
奶奶摇摇头说道:“只听说是一对父女去邻村走亲戚,正好刚上鬼子下乡扫荡,慌不择路的时候遇到你爷爷到邻村查看情况。鬼子看到有人,派了六个追赶,你爷爷让随去的人带着这父女从远点的其他口进入地道,他埋伏起来阻拦鬼子,砍死一个,砍伤一个,却也身受重伤不能再逃命,被其他鬼子害了”。
丁木鱼一阵心疼,却又愤血燃烧,心中立下千言万誓,以后不管是日本鬼子还是美国鬼子,如果胆敢再来伤害家人,一定会义无反顾像前辈们那样,拿起武器走向战场,勇敢的去拼杀。
奶奶握着丁木鱼手接着说道:“回来的人通过地道把这对父女送到邻村,地道纵横弯曲数十里,村与村之间相连,就是这将军村当年也是有地道的,后来日本投降没有用处,入口都封死了。
当晚村长带人回去找你爷爷,人已不成样子,你爷爷当年是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啊,收敛入棺都没让我去看,盖上衣服后才让我给你爷爷擦脸,见最后一面。”
奶奶眼泪又流出来,丁木鱼更心痛难过,泪也止不住了,紧紧靠在奶奶身上,握住奶奶颤抖的手。正是:孙承爷志血脉传,苦练筋骨男儿汉,狂风吹来衣襟起,手握刀锋丹心现。
第10章 分门别院,大刀丁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