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没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了，男人眼眸在不算明亮的光线里如一盏灯尽油枯的渐渐黯然下去，仿佛融进了一个无底黑洞。
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开口：“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时我推了你，你一辈子都不打算原谅我？也不想跟我纠缠，是这样吗？就因为我推了你？”
“是。”
“那行，你推我下楼，我们扯平，可以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不像开玩笑。
“推我下楼换你的原谅，可以吗？”他再次认真的复述一遍。
“你有病！”是真的觉得他有病，她不想跟他扯下去，她得给傅东城回一个电话，不然他误会了怎么办？
顾不上膝盖还疼，拿着自己的手机，一瘸一拐从角落挪出来，他伸手拉住，“可以吗？”
这个骄傲的男人什么时候学会这样低头了？
真是有病！
甩甩手，她说：“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真的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觉得有意思。”
“随便你，你就算真的这样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抓着的手，瞬间松开。
她退后两步，站定，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被他弄乱的头发和裙子，开始拨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他听到她在说：“傅教授，你在哪？”
“你能来男更衣室附近吗？我刚刚不小心摔了，有点疼，走不了路。”
“好，我等你。”
然后，她挂掉电话，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更衣室一下就安静了许多，只留下那个依然躲在角落阴影里的男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久，很久过后，他突然抬头，然后对着头顶的空气深深吐一口气。
男更衣室外的走廊，每隔开5米会有一张木质的长椅，傅东城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蓝忻低着头，坐在长椅上盯着自己的膝盖处发呆。
他走过去，半蹲下来，问她：“伤哪了？”
那个原本低着头发呆的女人，听到声音，猛然抬头时，眼里有透明的晶莹在滚动，亮亮的，就像一颗颗闪着光泽的小珍珠。
“怎么哭了？”
“没有，就是有点疼。”摇头撒谎，炉火纯青。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不是因为疼，是因为刚刚那个男人说的那些话。
那些，如果早一点说出来或许会好一点的话。
现在来说又有什么意思了呢？
他们根本不可能了。
“看样子真是摔疼了。”唇角温柔一笑，下意识，抬手从她眼角轻轻一抹，将那两颗珍珠抹掉，“去医务室看一下？”
“好。”收拾好刚刚有些糟糕的心情，朝他点头，起身，余光瞥到那个站在不远处更衣室门口的男人，她对着眼前的男人说：“傅教授，背我好不好？”
傅东城迟疑了一下，他还没有背过女孩子，方夏彤也没有，但看蓝忻期待的样子，最后还是弯下腰，让她趴上来。
医务室在体育馆的底楼第三个门。
医务室不大，只有20平左右，里面只有一张病床，一张办公桌，一个淡灰色的药柜，两把椅子。
还有一个摆放铜盆的三脚架，除此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这么简陋的医务室比学校的校医室还要差许多。
这个点，快接近下班，医务室内值班的是一个年纪较大的女医生，她就坐在办公桌后打盹。
第29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