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黎铮却道:“不了,这几日前线又有战报传来,朕心里烦得紧,睡不着。”
我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这几日因着太后千秋节的事宜,对于前线的战事,我倒是疏忽了,黎铮因战事而烦躁,难道……
黎铮见我突然绷紧了身子,随即出言安抚:“华子莫急,敬安王一切安好。只是苏城求胜心切,不顾西北苦寒,将士难以忍受,一路打下去,连克西梁四座城池。只不过这样一来,粮草军饷跟不上,后继无力,倘若拖得久了,必成大祸。”
我急忙接道:“那就召苏城回来啊!咱们打西北这一仗,原本就只是为了保护边境安宁,又不是要攻克西梁皇城,拿下整个西梁。”
黎铮苦叹一声:“朕已经下了诏,奈何……”
奈何苏城是个一上了战场,就连自个儿亲爹姓啥都能忘了的主儿,常言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货是“将在外,君令一概不受”,放他出去容易,可没等他打尽兴,谁也召不回他。
我比黎铮还无奈,在战场上监军的那可是我亲爹啊!
“我会竭尽全力为前线征集粮草,至于……唉……听天由命吧!”我无奈,当初我一力反对苏城去前线,可黎铮偏要让他去,如今那货就跟脱缰野狗似的,撒丫子狂奔,追不回来了!
黎铮也是一脸晦气,长叹一声,道:“也罢,让他打去吧,倘若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西梁就该主动提出议和了,到时候战事也就能顺利终结了。”
我撇撇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但是眼下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说话间,御辇就进了宫,走过长长的永巷,穿过重重殿宇,最终停在了乾安宫。
黎铮径直去了御书房,我紧跟着他,如他说说,寸步不离。
黎铮照旧是批折子,我照旧捧着一碟点心吃得不亦乐乎,间或他有什么问题会询问我几句,大多时候,我们是各干各的,谁也不搭理谁。
没过多久,皇后来请安了。
我心思一动,呵呵,来得还真不慢!
黎铮看我一眼,我连忙收敛起四仰八叉抱着碟子的姿势,抚平衣衫褶皱,端端正正地坐好,见黎铮一直盯着我的嘴部看,连忙讪笑着伸袖子抹了抹嘴边的糕点碎屑,道:“嘿嘿,见谅,见谅!”
黎铮是见惯了我的油嘴滑舌的,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是丢了一个白眼完事儿。
皇后人还没进来,声音就传来了,听起来很急切:“臣妾听说皇上今儿个早朝罢去看了襄王,王爷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黎铮等皇后走到近前,屈身行礼时,才不悦地低斥:“身为皇后,如此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皇上请恕罪,臣妾也是关心则乱,不知王爷……”皇后说到这儿,才注意到我就在一边坐着,下半句话就噎在喉间,说不出来了。
我立即跪地,膝行几步蹭到皇后面前,抱着皇后的大腿,咧嘴就哭,边哭边嚎:“华子该死!求皇后娘娘赐罪!”
皇后连忙搀我起来,连声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可是中邪还没好?”
我放声哭嚎:“华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带了阿蘅与琼姿公主一道去东郊,即便去了,也不该去看热闹瞧人家娶媳妇,即便是看了,也不该蹭人家的酒席吃,即便是吃了,也不该去闹洞房,大晚上的不回家。结果连累得阿蘅和公主瞧见了人命官司,还把阿蘅吓病了……华子该死!求皇后娘娘赐罪!”
皇后被我一番哭嚎整得一愣一愣的,听完之后,愣了好一会子才回过神来,自动忽略前面拉拉杂杂一大段,问道:“什么?阿蘅病了?”
我撇着嘴点头,抽抽搭搭地说:“都是华子不好,害得阿蘅撞见了人命官司,一对新婚夫妇接连自尽,阿蘅吃不住惊吓,就病倒了!”
皇后闻言,娇躯一晃,眼中极快地浮上一层雾气:“阿蘅自幼体弱,上一场病缠绵了将近两年,这一次……”
我立即乖觉地抬手开始抽自己巴掌,一下一下扇得吧唧吧唧的,一边扇一边哭叫:“华子该死!华子该死!”
我第一巴掌落在脸上的时候,皇后没防备,第二巴掌正要扇下去,她及时抓住了我的手,强忍着泪意叹道:“这怎能怨王爷呢?王爷也不是有意的,况且真要追究起来,王爷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对了,王爷如今可大好了?”
我瞥一眼黎铮,见他紧蹙了眉,满脸不悦地瞪着我,连忙灰溜溜地收回目光,耷拉着脑袋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国寺住持静方大师说我被恶鬼缠身,那恶鬼怨气深重,连静方大师那样佛法高深的人都超度不得,如今全仗着皇上的龙气镇压,否则……”
第三卷:美男个个好销魂_16 朕睡不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