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历莉:“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时蕴也不到三十!”
一旁的谢时蕴来牵她的手,眉眼含笑道:“她八十岁了,也能当小孩。”
慕泽笑了声,抬手扶了扶眼镜,却没再说什么了,而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快上车。
慕绵看到爸爸低头时眼角的泪,心里瞬时泛起了酸涩,“爸爸……”
“诶,上车吧。”
慕绵忽然朝他张开了手,委屈道:“你背我。”
慕泽嘴唇紧紧抿着,十年前在京市与谢时蕴初相识的男人,现在也已经年近五十了,那个习惯背着女儿上楼的年轻父亲,而今却要将自己的宝贝送出家门。
“看,爸爸力气还在吧。”
慕绵点头,坐在车上红着眼睛说:“我长大了,爸爸的力气也长大了。”
中年男人笑了声,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乖乖的。”
历莉站在花园门口,早已经低头拿着纸巾在擦眼泪了。
谢时蕴第一次见慕绵的妈妈哭,不是在婚礼上,而是在那场等他们回来的雨夜里,慕泽背起了熟睡的小女孩,而她因为心疼忍不住掉了眼泪。
好像养个女儿就是这样,哪怕再冷硬品性的人,面对她都会百炼钢化绕指柔的。
此时慕绵窝在谢时蕴的怀里,没出声,但是眼泪一直在落。
他轻轻地给她擦了擦,说:“绵绵,等爸妈退休了,把他们接到京市住,冬天的时候,就陪他们回南城。”
慕绵轻咽下眼泪,“你不是应该说,陪我回南城发展吗?”
哪怕是哄她的说辞。
谢时蕴指腹挑了下她脸颊上的泪珠,携在指腹上轻捻了捻:“十年前他们来京市,就是为了立稳脚跟,你要是回南城,他们会生气的。”
结婚后,慕绵除了继续尚驰的工作,在爸妈的意见下,也有意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接手他们在南城的生意。
再加上她在尚驰积累了一些时尚资源,和谢时蕴的关系下,她筹备了一年的工作室也步入正轨了。
慕泽和历莉过来南城协助自家的闺女,就住在慕绵婚前买的小别墅里。
对于这个安排二老是很满意的,毕竟女婿的能力有目共睹,他们得让自家女儿手上握着点儿资本。
而且自从历莉和慕泽过来长住一段时间后,慕绵对嫁给谢时蕴这件事才算完全接受,而这种接受之下,慕泽和历莉就开始旁敲侧击地开口了——
历莉:“这房子买了也有段时间了吧。”
慕泽:“是啊是啊,总感觉空寥寥的。”
慕绵和谢时蕴下班后过来吃饭,听爸妈这么说,慕绵也环顾了一圈,说:“我再买点装饰品回来。”
谢时蕴:“用我的卡。”
两人这句话算是孝敬了。
历莉却有些不满意,放下筷子托腮看他们,一旁的慕泽轻咳了声:“对了,今天老方打电话给我,说他承包了一块山头种的荔枝熟了,要给我们寄点。”
历莉:“呀,之前就听他说过,种的是桂味吧。”
慕泽:“可不是,他说甜得不得了。”
慕绵抬起眼皮见他们在唱双簧,于是接了句话:“那就让他寄点过来,多少钱我给他转过去。”
这话却莫名激起了历莉的脾气,她笑了声:“不用,诶,我们在这儿也没事做,何必让他们寄过来这么麻烦,我们回去吃不就行了。”
慕绵:???
慕泽:“这荔枝啊,今年都丰收了。”
慕绵奇怪:“回去吃不比寄过来更麻烦吗?”
这时,一旁的谢时蕴给她夹了道菜,说:“这个蒸排骨味道不错。”
自从慕泽和历莉来了之后,两人的伙食有了质的飞跃,谢时蕴夹的烧排骨是历莉的拿手菜豆豉苦瓜蒸排骨,慕绵不爱吃苦瓜,都让他挑走了。
然而对面的两位长辈,心里比苦瓜还苦。
吃完饭后,谢时蕴牵着慕绵的手回家,两人从花园走到停车场的路上,慕绵问他:“爸妈来京市,是不是真的很无聊啊,你看他们刚才吃饭都没什么心情。”
谢时蕴垂眸笑了声,“你还接他们的话,越接越生气了。”
慕绵不解:“那不然,吃个荔枝而已,有必要回南城吃?我看他们分明就是住腻了,觉得闷。小区里不是有老年大学嘛,我给他们报个班,让他们沉浸在学习的海洋里,就不无聊了。”
谢时蕴拉开了副驾驶座,让她坐进去,拉好了安全带后,才绕到驾驶座进来。
车子的灯亮起,照在前面的树林里,男人却没急着打方向盘,而是转眸看她:“我的烟戒了一年多了。”
慕绵点头,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谢时蕴抬手握住,对她说:“如果京市也有荔枝,他们就不会想回去了。”
慕绵笑了声,“你傻了呀,这里的气候根本种不了……”
说着,她语气忽然戛止,因为谢时蕴的指腹轻轻穿过她的指缝,勾了下,桃花眼底蓄着笑意压来:“那今晚,我们,种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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