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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那块鱼肉。
      谢和定定瞧着她的唇,樱桃似的唇,小珍珠似的牙齿,咬住鱼肉望着他,望得他心都乱了。
      脑子里全是帐中与她亲吻的画面,她的唇很软,舌尖也小小的,吸纳灵气时鼻腔里会发出无意识的哼声。
      叫他忍得好难捱。
      “好吃吗?”他喉咙微哑的问她。
      她抿着嘴咽下去才点头说:“好吃,要是有些葱丝隔水蒸就好了,鱼肉会更鲜甜。”
      嘴真叼。
      他又撕下一块递给她,看着她靠近自己手,心中荡漾:“下次我试试。”
      她抬手将碎发拂到而后,吃掉他手上的鱼,凉凉的唇碰到他的手指。
      谢和看着她脸颊发红的抿了抿嘴,心跟着发麻,“还吃吗?”
      她摇摇头。
      谢和直接就着她吃剩下的鱼肉,抿进了嘴里,鲜甜,他喜欢这个词,形容她很合适。
      容卿脸红心跳的刻意不去看他,扫着营地中,来来往往的半妖之中有不少是女子,魔域里女半妖也可以当兵的吗?
      ——“魔域之中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弱肉强食。”青铜剑女子忽然回答她。
      容卿看过去,营地中的女半妖与男半妖没有分别,她们也穿同样的盔甲,梳同样利落的发髻,挎着刀坐在一起吃肉喝酒。
      在这十二州是根本不可能出现。
      只有强弱,没有男女。
      这样仿佛才是公平的。
      若是有一日,她像殊苍云那么强,甚至强过于他,为什么不可以坐在他那个位置?
      她也可以坐到那里。
      时不时有半妖朝他们看过来,还有半妖有意无意地来河边洗东西。
      但无人敢靠近。
      这些原本该是殊飞羽统领的半妖,如今谢和突然而至,能服众吗?
      容卿几乎能想象到谢和在这营地的尴尬处境,谢和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暂时不杀殊苍云?
      ——“我猜不是。”青铜剑女子忽然说:“他压根没想过夺权吧。”
      是了,谢和好像从来没想过真正去做手握大权的魔尊。
      那又是为什么?
      容卿问青铜剑女子,她只说——“或许只是因为他暂时不想死了。”
      杀了殊苍云他就会死吗?
      容卿再问,那青铜剑女子却不再回答她了。
      她再看向了谢和,谢和将肉最多的地方留给了黄二,去河边洗了手重新回来,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
      是一封信。
      “殊月让黄二捎给我的,我不识字,你替我念念。”谢和将信抽出来递给她,原本空白的纸张,在他轻轻一挥下多出了许多字。
      这是为了防止信落进别人手里的法术。
      容卿接在手里,又对谢和说:“你过来,我指着字念给你听,你先试试看能不能记下来几个。”
      总是要学识字的,他不识字连战报也看不了,这营中更无人服他。
      谢和虽然看到字就头痛,但容卿挪了挪,在旁边让出位置给他,他还是过去坐在了容卿的身边。
      石头不大,坐了两个人定然是要挤着的。
      谢和挨着她,手臂从她背后环过去撑在了石头上,她身上发上透着一股桂花香。
      “谢和亲启。”容卿指着信奉上的四个字,“这个是你的名字,你认得吗?”殊月也奇怪,明知道谢和和黄二不识字,还写信。
      “不认得。”谢和答的干脆。
      没关系,先混个眼熟,以后慢慢学。
      容卿摊开信读给他听:“哥哥,见字如面,月儿心中挂念……”
      “怪恶心的。”谢和打断了她。
      是有点恶心。
      容卿猜这个殊月知道谢和会找她看信,所以故意写成这样,恶趣味。
      她大致扫了一遍,用自己的方式转述给谢和:“殊月说,狐族会有人联络你。”
      她压低了声音,下意识地朝身侧营地中看了一眼,几乎贴在谢和耳朵边说:“这封信不好在这里说,隔墙有耳。”
      谢和耳朵发红的抖了抖,垂眼望住她,目中火光闪动:“你还没有学传音术?”
      容卿摇摇头,她只学会了基础的飞身术和隔空取物,其他还没有来得及学。
      谢和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在她眼前说:“试试看,运转你灵海里的灵气,用你的心和喉咙叫我的名字,但不要发出声音。”
      他的手洗的很干净。
      容卿嘴唇抿紧,按照他的方式在心里叫他的名字——“谢和?”
      他眉头动了动,传音说——“卿卿?”
      容卿不知为何,心跳的厉害,眨着眼睛看他——“你听见了吗?”
      他却望着她,又传音叫她——“卿卿。”
      他到底有没有听见?
      容卿试着又一次叫他——“谢和傻瓜。”
      他眼睛一眯笑了。
      他绝对听见了!听见了故意不回应她。
      容卿刚要再传音告诉他,信里的意思,他突然侧头在她耳边很低很轻地呢喃说:“听见了卿卿。”
      她被谢和的呼吸吹的痒痒,半边身子都麻了。
      “继续说。”谢和依旧在她耳朵边,手掌贴在她唇上:“殊月说什么了?”
      太痒了。
      容卿被他吹拂的心猿意马,传音说——“殊月说……他与狐族商议,狐族、其他兽族、云梦里都愿意以你为尊,一同推翻殊苍云的暴政。”
      谢和脸上没有复杂和惊讶的表情,只是喃喃说:“我的诗丢了,卿卿。”
      他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难过。
      不过是一首诗而已。
      可他很轻的说:“我在笼子里醒过来,找不到你,也找不到我的诗。”
      容卿心里酸涩,是他被抓回来关在笼子里入魔那些天吧,他那时还记得她……他那时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担心你被欺负。”他鼻尖就在她耳垂边,多想蹭蹭她的耳垂:“我怕你被欺负,卿卿。”
      容卿坐在那夜色之中,有些想哭。
      篝火映照河流,黄二在吃鱼。
      谢和多想今夜留下她:“我的诗找不回来了。”
      “我再写给你。”容卿张开了嘴,在他的手掌下说:“但你要先认识一个字,就一个。”
      谢和轻轻笑了,她要是能够整夜教他,他愿意学一夜写字。

第 28 章 念信[2/2页]